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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敢不敢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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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瑶搞明白了。

    虞田度假村的开发商是季钦之的舅舅顾延倾。当年, 虞田度假村揭牌仪式的时候,季川送了份大礼,顾延倾回赠了这套别墅。

    因为是季钦之的舅舅回赠。

    季岑一直觉得与自己无关, 虽来过虞田度假村几回, 却也从来没有入住过。

    所以, 季岑说, 他昨天去唐瑶的房间求收留, 并不能算欺骗她。

    不过,他嫂子顾宁向来将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一般, 照顾得周到。

    “所以, 这些都是你嫂子准备的?”唐瑶推开胡桃木柜门, 表示自愧不如。

    季岑点了下头,顺着她推开的那扇柜门, 从衣帽间里取出件宽松的白t递给唐瑶, 转身又问:“我的内裤, 你穿不穿?”

    神经病吧。

    “不穿。”唐瑶白他一眼。

    “新的。”季岑嗓眼儿里低低哼笑一声。

    “新的也不穿。”

    “哦。”

    -

    唐瑶洗完澡出来,一头栽在季岑床上。

    累了一天,终于能舒服一会儿了。

    她困死了。真的不想再哄季大爷了。

    季岑在套房外边摆好几碟家政阿姨送过来的小菜, 发现唐瑶已经趴在床上睡了。

    她还穿着他的白t。

    因为睡姿并不斯文, 所以白t在她身上往上凑了些,刚好能看到她颇有些性感的臀肉。

    季岑上前,轻拍了拍。

    唐瑶往被子里埋了埋,困倦地埋怨他:“你打我屁股干什么?”

    不是打。

    只是

    季岑喊她:“唐瑶, 先起来吃饭。”

    “吃完再睡。”

    唐瑶表示她不想吃,她只想睡觉。

    让季岑别吵着她。

    “吃完就让你睡。”

    唐瑶伸了腿来踢他:“不吃。”

    你好烦。

    “不吃”季岑看着她那又往上凑起一截的t恤,顿了下说:“不吃就打屁股。”

    打屁股听起来就好羞耻。

    唐瑶挣扎着爬起来,乖乖跟着他去吃饭。

    吃完饭, 唐瑶是真的撑不住了,三秒入睡。见她头发半干半湿,季岑拿吹风机,耐心地帮她将长发彻底吹干,自己才去洗澡。

    他其实酒喝得不少,也应该是醉了的。

    但不是那种没意识的醉。

    季岑坐在二楼的露天阳台上,手里仍捏着罐新开的啤酒,他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来。于是,他给季川打了个电话,说他想飞趟际日城。

    “哥,我想妈了。”

    电话那头的季川,眉心蹙起,从烟盒里敲出根烟来点燃,沉默了一会儿。

    他让季岑等半个月,等他把手里的工作理一理,陪季岑一起去趟际日城。

    “啧”,季岑喝了口啤酒,笑问,“哥,你这么爱当人电灯泡呢?”

    季川哑然。也欣慰。

    往后,似乎也不再需要他再操心了。

    -

    季岑在露天阳台上睡了一夜。

    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趴在他小腹处,熟睡的唐瑶,呼吸清浅。

    像那日在际日城办事处的屋顶上,趴在他身上的橘猫。唯一不同的,大抵是那猫胖些,而她,要清瘦得多。

    不知是怕他冷,还是怕自己冷。

    她往自己身上盖了条薄被子。

    季岑呆怔片刻,兀自失笑。

    他老婆,真是可爱极了。

    天边已有橘色霞光溢出,季岑难得没去晨跑,将唐瑶抱回床上。

    他抱着她,又去睡了个回笼觉。

    等唐瑶睡够了,彻底醒来。季岑才靠在软靠上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去际日城?

    “去际日城干什么?”唐瑶以为季岑是待在际日城几个月待出感情来了,有些意外。

    季岑道得自然:“陪你去见公婆。”

    仿佛他昨天的坏情绪已彻底散去。

    “可是你不是”

    无父无母吗?

    唐瑶昨天其实是听季钦之说了个大概。

    说季岑小时候溺水,他的母亲也在那场事故里丢了性命。唐瑶觉得,依着季岑的性子,他对这件事情一定是自责的。

    所以,他后来没提。

    她也就没问。

    这会儿,唐瑶依旧不知道该不该主动提起这事儿,有些犹豫。昨天,季岑落水之后的情绪的确很不好。她不想让他的坏情绪再来一回。

    季岑却道得平静:“嗯,只是去理理坟头草。”

    季岑握住唐瑶细细的肩头,将她的脑袋轻掰到他的怀里,在她额角落下一吻。

    他说,谢谢她不计前嫌。

    昨晚还愿意来陪他。

    季岑说,他母亲是聋哑人。

    他父亲是一名特殊教育从业者。特殊教育师范类院校毕业后,留校任大学讲师。

    父亲和他的学生每年都会下到全国的贫困村,支教特殊群体。一次支教的地点是在际日城,在那次支教活动中,父亲结识了母亲。并且迅速发展成为情侣。

    因为是师生的身份,所以影响不太好。学校高层找到父亲谈话,希望父亲放弃一个对他来说毫无帮助的聋哑女。

    一向温煦的父亲听后勃然大怒,立即辞掉了工作,任谁来也挽留不了。

    当然,父亲辞掉稳定的工作后,并没有立即回际日城找母亲。相反,是与她断绝了一切书信来往。

    那个年代的人,有那个年代人的傲气。

    恰逢康复行业起步,父亲一头扎进了从商之路,并立誓要闯出一番名堂来。

    五年后,父亲确实如愿在早期的康复领域小有名气和成就。他回际日城修建了当时际日城第一所真正意义上的小学。

    季岑说,这所小学现在还在。

    旧址就是唐瑶上回在际日城做客户回访工作时,去的那个残疾人活动中心。

    “然后呢?”唐瑶抱着季岑的腰问:“五年了,阿姨都没有嫁人吗?”

    季岑扯出个不屑的笑来:“渣男的运气是不错,一声不吭地离开五年,居然还能获得我妈的原谅,并且,我妈还和他结了婚。”

    季岑垂眼看她,又不正经起来,问,如果他哪天一声不响地离开唐瑶五天,她能不能也心平气和地给他个解释的机会?

    唐瑶的手指落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把,皮笑肉

    不笑道:“你失联五个小时试试?”

    季岑的胸膛里传来几声低笑,抱她更紧些,他继续说。

    后来,他哥出生了。

    再后来,他哥学了医,却不从医,和父亲一块儿打理企业。

    父亲和他哥都是经商奇才。

    企业经营得很不错。那几年企业规模迅速扩张,很快便有了如今崇盛集团的多元化经营雏形。

    只是,没有人发现母亲变得愈加孤单。

    母亲一直生活在无声的世界里,自然不爱同人交往。而她,所有的精神慰藉,其实都来自于丈夫和孩子。

    可丈夫和孩子忙于工作,避不可避地会忽略掉她。为了解决这种情况,母亲向父亲提出再生一个孩子。

    所以,季岑出生了。

    “那阿姨不是高龄产妇吗?”唐瑶翻了个声,睁大眼睛问。

    所以是渣男行为。

    季岑毫不吝啬对父亲的评价。

    “再然后呢?”

    再然后。

    季岑长大了一些。

    但母亲的身体却日渐地消瘦,她得了需要长期注射胰岛素的糖尿病,精神状态也不太好。母亲以养病为由,带着季岑回到了际日城生活。

    父亲终于良心发现了,恰逢他把季川也培养出来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将企业大大小小的事情完全放手交给季川后,父亲追来了际日城,打算用余生所剩的时间来弥补对母亲的亏欠。

    事故就发生在那个时候。

    季岑问唐瑶,记得昇山脚下的茶田吗?

    唐瑶记得的。

    “茶园木屋外,挂了个木牌,上面刻了个季字。”

    是。

    季岑告诉唐瑶,那里就是他母亲以前住的地方,她是个采茶姑娘。

    父亲从虞城来际日城的那天,母亲带他去采茶,一条蛇突然缠住了他。

    他那时小,又一直在城里长大,只在课本上看到过蛇,被那突如其来的大蛇吓到,失足滑到了河里。

    其中的过程,季岑没有细讲。

    后来的事情,他也没有讲下去。

    但显然,他母亲并没有呼救

    的能力。

    所以,唐瑶能猜到,季岑的母亲为了救他,牺牲掉了自己的性命。

    季岑说,事后,季川填平了那条河。

    唐瑶心疼他。

    坐直起来,抱住他毛茸茸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紧了紧。

    季岑闻着她胸前好闻的牛奶味儿,心安地闭了闭眼。

    良久,他突然又说了一句。

    那是条很浅的河。

    似是委屈,似是遗憾。

    也似是悔恨。

    唐瑶不愿见他一直被太过于沉重的情绪包裹,故作轻松打趣他:“怕水,你昨天还上我的橡皮艇?”

    季岑又往深处埋了埋,长指逐渐下移,摸进她的衣角:“还不是因为你太难追了?”

    唐瑶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捏出来,又问:“那你怎么直接就跳下来了呀?你怎么不先在橡皮艇上问问我会不会游泳?”

    “不知道。”季岑翻了个身,将唐瑶压在身下,闷声说:“想跳就跳了。”

    唐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眉眼弯弯,笑得狡黠:“你是不是很怕失去我?”

    “嗯。”季岑低头亲吻她,咬着她的锁骨处,说:“我很怕救不了你。”

    怕再体验一次失去的滋味。

    “但我确实救不了你。”他的睫毛扫下来,情绪似又有些低落。

    “没关系啊”,唐瑶扯了被子来,遮住两个人的脑袋,在被子里先对他动手动脚,“我可以自救啊,还可以救你。”

    在虞吟山的山顶,清风拂去雨露。

    耳边隆隆的百米瀑流中,两个人终于互相吐露了心迹,原来时间悄声无息地,早已将他们深深镌刻在彼此心里。

    上午的男人碰不得。唐瑶在季岑这儿吃过很多次的亏,却还是不长记性。

    季岑撑起手臂来问警告她:“你今天还想起来么?”

    唐瑶抓起耳边的一小撮头发,去扫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小脸红扑扑的,“不想啊。”

    季岑于是心领神会。

    不再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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