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敢不敢跟我回家
吹牛吧, 你。
孟晓阳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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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愚去追已经走远的唐瑶,顺手牵走了无人问津的小孩:“小小季总,走了。”
孟晓阳觉得, 老大心情不好。他作为助理, 理应肩负起照看太子爷的责任来。
于是, 他牵住了季钦之另外一只手。
褚愚又要来火了。
季钦之却抢在她发火之前, 松开了孟晓阳的手, 说:“我还是跟唐瑶婶婶走吧。”
孟晓阳:“”
不是,什么婶婶?
唐瑶什么?
他尚未理清其中的关系网, 便又见季钦之朝着大家鞠了个躬:“哥哥姐姐们, 对不起。是我知道叔叔怕水, 故意跳水的。”
季钦之给大家解释了一下他的计划,他一开始就告诉了唐瑶, 季岑怕水不会游泳。
他就是想先跳水, 然后让季岑来救他, 然后唐瑶婶婶再来救叔叔,英雄救美,叔叔和婶婶两个人和好, 他功成身退。
“都是我的错, 我太自以为是了,现在弄得哥哥姐姐们都不开心。”
褚愚有点儿心疼季钦之。
小小年纪,这得是操了多少心啊。
“不是你的错。”褚愚蹲下来,对他说:“但是呢, 大人的事情应该由大人自己去解决。你下次不能再做危险的事情了。”
季钦之点了点头,在褚愚身后跟着说,对他而言,落水不算是危险的事情。叔叔知道他会游泳, 只有唐瑶婶婶不知道他会游泳,所以,她才会跟着跳下来。
褚愚说,唐瑶也知道的。就是因为唐瑶知道他游泳特别好,得过很多次冠军,才会同意他上橡皮艇,和大人一起玩漂流。
这么一说,季钦之想起来了,怪不得唐瑶说她跳水是为了找什么钻戒。
什么钻戒啊?季钦之问褚愚。
褚愚没所谓地说:“肯定是你叔叔送的呗。”
“啊”,季钦之又问,“那我要不要再跳一次,下去帮他们找找钻戒?”
“记住,这一次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那我们呢?”
“我们,当然是去吃豪华自助餐了。”
水顺着岩石而落,瀑流千层漫山。
一大一小,踏着夕阳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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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季小老板和唐瑶是夫妻一事。
主要知情者都走了。
剩下的人皆是面面相觑。
尤其是孟晓阳最不能接受。他骂插足者骂到了正主身上,还叫嫂子不要来他们创研中心。
他不死心地问:“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周岩摇头。
万思乐摇头。
大家都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他又去问郁敏:“敏啊,你才是老大的真助理。上次,老大结婚的事情第一个就告诉了你。所以,我只相信你,你说说,刚才那位真是嫂子吗?”
“是不是嫂子,我不知道。”郁敏确认说:“但她确实叫唐瑶。”
只是同名同姓,对吧?对吧?
孟晓阳想求一个肯定的回答。
虽然,唐瑶与郁敏脑补中的,大佬和大佬的结合不太一样,唐瑶太普通了。
她觉得配不上季岑。
但郁敏犹豫了下,还是扔出个重磅炸弹:“我早上去喊你们起床的时候,看到岑哥从唐瑶的房间里出来。”
一大清早的。
他们岑哥从唐瑶的房间里出来,已然说明了一切。何况,那唐瑶还和他们素昧谋面的嫂子同名同姓。
石锤了。
不是嫂子本嫂,还能是谁??
商务部的同事也惊讶。
李雪问吕桑凌知不知道这事儿。
吕桑凌向来不爱八卦,何况唐瑶还是她一手带出来的下属。
她耸了下肩,笑问:“你们身上湿透了,不要回去换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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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褚愚说让唐瑶和季岑自己去处理好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季钦之还是悄悄地把他的房卡塞给了唐瑶。
唐瑶刚好洗了澡出来。
心情有好一点。
她拒绝了季钦之的房卡:“他对我不真诚,我是不会去看他的。”
季钦之劝:“但是,叔叔现在真的很脆弱,他很需要你。”
“他不需
要。”唐瑶一边擦头发,一边逞强:“他只适合一个人。”
孤寡。
季钦之少年老成地摇了摇头,把房卡放在边几上,离开唐瑶的房间,和褚愚去吃豪华自助餐去了。
唐瑶抓了一小撮头发开始数奇偶。
去,不去
去,不去
不去。
最后一根头发是偶数,不去。
不算。
再来。
唐瑶重新又抓起一小撮头发开始数。
去,不去
去,不去
去。
最后一根头发是奇数,去。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去呗。
唐瑶拍了下腿,叹了口气,站起身。
去安慰安慰吧,毕竟有着一起睡觉的交情。
唐瑶把房卡揣在短裤口袋里,踩着拖鞋去敲季钦之一个人住的一栋别墅。
去了以后,唐瑶才知道,他居然连保姆和司机都带了。
死骗子季岑,还骗她说没地方住。
就不该担心他,也不该来看他。
唐瑶准备走了。可是脚挪不动。
算了,来都来,就应付一下吧。
唐瑶于是跟随保姆阿姨的指路,找到季岑所住的房间,敲了敲。
里面没人应。
好,不开,是吧?
不开,她可走了。
唐瑶抬了抬腿,裤袋里的房卡接受到感应,“叮~”地一声,锁就开了。
行吧。
看着这锁还算礼貌的样子,她就勉为其难、勉为其难进去看看吧。
唐瑶推开门。
窗帘严丝合缝地拉上,季岑所住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整个一片黑漆漆。
一股子的混合酒味儿扑过来,充斥着唐瑶的鼻腔。她把房卡插到取电槽里,房间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唐瑶也因此看清楚了季岑的状况。
他回来应该是还没有洗过澡,就光着脚坐在窗帘下面的地毯上,屈起一条腿,另一条长腿横在地上,全身都湿透。
精神萎靡,模样颓丧。
清瘦的脚踝边,横着竖
着七八个酒瓶子。几种混合啤酒,还有一瓶喝掉半瓶的威士忌。
看到他这副死样子,唐瑶头都麻了。
好想发脾气。
但见他眉头皱得很深,唇线紧紧绷直,面色惨白,跟生孩子难产失血过多一样。
唐瑶又于心不忍了。
她开始心疼起季岑来。
唐瑶把灯关掉,只留了洗手间里的一盏明灯。隔的距离远,那光应该也不会让他感到难受。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蹲下身,摇了摇地上的酒瓶子和酒罐子,都是空的。
完了。
喝这么多酒,肯定是不省人事了。
唐瑶的手搭在季岑的手臂上,他的皮肤冰凉。她摇了摇他的手臂,喊他:“季岑。”
没反应。
季岑没有任何反应。
不会是喝死了吧?
唐瑶没和死人待过一个房间,她有点儿害怕,伸出食指颤巍巍地探上了他的人中。
虽然很轻,但有呼吸。
没死就好。
唐瑶舒了一口气。
她把地上的酒瓶子清理干净,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山上的夜晚有点儿凉,放任他这么湿哒哒地坐一夜也不是个办法。
唐瑶蹲在地上,一边看着季岑,一边歪着脑袋想办法。
脑子里面不知道为何,总是冒出个季岑搞不好会死掉的念头来。于是,她又把手探到了他的人中处,继续感受着。
嗯,呼吸好像是有点薄弱了呢。
这种情况是要进行人工呼吸的吧?要不要给他渡口仙气儿呢?
唐瑶想了下,渡吧。
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掉。
她凑近他的唇边,抿了上去。
人工呼吸进行得比较顺利,唐瑶吹到第三口的时候,季岑终于活了过来。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生无可恋:“我是猪吗,你要往我肺里吹气?”
他怎么能这么败坏她的清白呢?
唐瑶认真地强调:“我是在给你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要伸舌头的。”季岑突然睁开眼,轻嗤了一声:“过来点儿,我教教你。”
唐瑶一下
子被他给说懵圈了。
人工呼吸不是吹气的吗?
伸舌头的那不是舌吻吗?
季岑咬上她的唇,闭上了眼睛,一点点扫过她的口腔,专心地啃咬着,声音靡哑:“就像这样。”
他吻过她很多次。有时候是温柔的亲吻,有时候是带着欲望的粗重。
这会儿唐瑶更多的感受其实是,依赖。
没错,她感受到了他对她的依赖。
就像小动物受到了伤害,一遍又一遍舔伤口的那样寻找慰藉。
唐瑶于是勾上他的脖子,主动加深了这个吻,便在这场亲吻里占据主导地位。
她亲他瘦削的侧脸,亲他蹙起的眉眼,亲他立体高挺的鼻梁,亲他薄薄的唇瓣。
她给他,他寻找的依赖。
她给他,他想要的慰藉。
给他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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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空气,潮湿而粘腻。
两个人的呼吸,紊乱而急促。
亲热过后。
唐瑶坐在地上。
季岑躺了下来,双手垫在脑后,抵靠在唐瑶屈起的大腿上,目光讷讷地呆望着天花板,眼睛闭着,没有主动说起他怕水的事。
唐瑶原本是洗过澡来的,这会儿跟他在不开空调的房间里纠缠了一会儿,宽松的t也湿了大半。一半是被他的湿衣物洇湿,一半是两个人缠绵而流的汗。
有些难受。
她拍了拍季岑的脑袋:“你心情好点儿没?我要回去洗澡了。”
“没有。”季岑说的干脆。
唐瑶:“”
好想洗澡。
季岑坐起来问:“你能不能在这儿洗?”
“但我的衣服还在我的房间里。”
“穿我的。”
唐瑶:“你的衣服也在我的房间里。”
“还有。”
季岑从地上爬起来,牵住唐瑶的手,光着脚走到隔壁衣帽间。黑白灰主色调的男士衣帽间,沉稳大气。
衣服不算多,却收纳得整整齐齐。
悬挂或堆叠的都是男人当季的衣物。
他这是来度假的吗?
确定不是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