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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敢不敢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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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瑶:“”

    不管是像云朵一样的棉花糖,还是像橡皮一样的棉花糖,那不都是棉花糖吗?

    再说,她换这头像的目的,能是单纯的想换成棉花糖吗?

    这不过是她待在际日城,仅剩的日子里头,抓紧机会调戏弟弟的一种方式罢了。

    他不是都明白了吗?

    也不给个回应。

    -

    唐瑶其实也刚到办事处没多久。

    她把季岑晒在院子里的衣服收下来,一件一件地码在臂弯里,又抬起手臂把手机夹在肩窝处,侧着脑袋夹住手机,同他讲电话。

    鉴于季弟弟抗议过多次,唐瑶已经不会再干出忘记给弟弟收衣服这样事情来了。

    她把弟弟的衣服送到房间里去,腾手拉门的时候,脑子滑溜一转,柔声哄着幼稚鬼年轻弟弟:“好哦,我等会儿就换成弟弟喜欢的,像云朵一样的棉花糖呢。”

    从干衣服上取下来的不锈钢晾衣夹,被她随手夹在了自己身上,这会儿撞了门,叮当作响,像风掀起清脆的铃铛……

    撞破一根电话线,

    撞进季岑的耳朵里。

    他愣神了须臾,问她:“要喝什么?”

    唐瑶把他的衣服叠得整齐,一件一件地码在他床头,由大到校

    最上面就放着他那条荷包蛋色的内裤。

    唐瑶便又想起,那晚头昏脑胀闯进他房间时,撞见的那一幕。

    莫名让人面红耳热。

    心鼓如闷雷,沉闷在一场风暴之前。

    她心不在焉地答:“荷包蛋。”

    荷包蛋奶茶?

    亏她想得出。

    “别消遣我。”季岑低笑一声,咬着腮帮子,问:“有这种奶茶?”

    哎呀,口误了。

    天还没黑呢?她这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黄色废料?

    唐瑶为自己不太纯洁的思想忏悔,赶忙改口打掩护:“我要一点点的四季春玛奇朵+布丁+波霸。买两杯,我请你。季弟弟,你喜欢喝奶盖吗?”

    “不喜欢。”

    “哦,那店里面的饮品,你随便挑,我都请你。”

    季岑这会儿心情还不错,扯着唇角谢她:“行埃”

    -

    休息时间只有一刻钟。

    季岑把那瓶冰水喝完,走到垃圾桶旁扔掉空瓶子,指尖还残留着一丁点儿的潮意。

    暑意却未能退减。

    他拉上劳保手套,往工位上走,打算抓紧时间安装设备,好早一点儿完成安装任务,早一点儿下班。

    “季师傅。”康金龙在他身后憨憨地挠着头,有点不好意思:“刚才你媳妇儿给你说的那个四季什么朵,它好喝吗?”

    嗯?媳妇儿?

    你什么眼力见儿?

    像他这种放浪不羁、热爱自由的男人,最好一辈子不结婚。

    就算是结婚,结婚对象也坚决不可能是唐瑶。

    家里已经有一个烦人精了。

    他是有多想不开,才会给自己再找个烦人精?

    “不知道。”季岑慢慢回头,摆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姑娘家喝的,你也想喝?”

    “不是,不是。”康金龙尴尬地摆手:“等会儿任务结束了,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我也想给我媳妇儿买一杯,她怀孕了。”

    结婚了?

    怀孕了?

    季岑:“?”

    “你不是刚满十八?”

    说起有老婆还怀孕了这种事,赵金龙就更不好意思了:“我高中就辍学不念书了。下学早,家里头给介绍了同样不读书的女娃儿。也不说结婚,就说让两个人先处着。这不,我没管住腿,让人女娃儿怀了孕,领不了证也得先办了婚礼,总不能欺负了人家。”

    十八岁怀孕?

    这还不欺负人么?

    “哦,好。”但季岑无意评判别人的私生活,只是扯了下唇角:“那一起。”

    -

    季岑买了三杯奶茶,两杯给了康金龙。

    康金龙要给他钱,他跨上摩托车,拧动油门,如脱僵的野马般驰骋远去,说下次。

    日落西山,越来越低。

    夜幕降临,如泼墨的山水画。

    摩托车驶离县城宽阔的路道,山头的墨色愈加浓黑,直到需要依靠远光灯来分辨前方的视线。

    季岑终于放缓了车速。

    夜间行车,安全第一。

    夜里十一点钟的时候,摩托车终于平稳地停在办事处大门外。

    季岑从摩托车上下来,大门上没有挂着锁。他推了推门,发现木门从里面用木梢栓上了。

    他敲了敲门,门内无人应答。

    他又拍了拍门,门内依旧无人应答。

    季岑:“”

    不会睡着了吧?

    他不会要被关在门外一夜吧?

    来回一趟五个小时,还给她买奶茶,不会就是这种待遇吧?

    季岑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深呼一口气,两只手扒着门缝,试图查看一下院子里是什么情况。大片的漆黑里头,有一束微弱的亮光,顺着门的缝隙照了过来。

    光束越来越近。

    门从里面被打开。

    唐瑶穿着短袖短裤,棉质面料上印染着粉色的草莓图案。

    夜深露重,她在短袖外面披了件长衫子,打了个呵欠,眼神迷离地抱怨:“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困死了。”

    “上午去晚了。”季岑看着她两只眼睛睁开又眯着,眯着又完全闭上,似乎下一秒就要站着睡着的模样,鬼使神差地解释了自己晚归的原因:“事情总得做完。”

    解释完,他又后悔了。

    他凭什么要跟她解释啊?

    不就回来晚了吗?她管得着吗?

    他想几点回来,就几点回来。

    倒是她,说什么,他不回来,她一个人在盘丝洞里睡不着?

    说什么,他不回来,她就不睡觉,一直等到他回来为止?

    这不,睡得多香啊?站着都能睡。

    季岑满不在乎地补充了句:“回来不就行了?”

    “哦。”唐瑶把他放进来,关上门,栓上木梢,又打了个呵欠:“那你吃晚饭了吗?”

    季岑步子一顿:“你没给我留吗?”

    他为了能节约一点儿时间,可是连晚饭都没吃。

    “我吃的黄瓜,你要不要?我还有一根,在我屋子里,我去给你拿。”

    季岑:“?”

    他这么晚赶回来,是为了吃黄瓜吗?

    他明晚,坚决不会回来睡觉了。

    “不用了。”季岑把手里的一点点重重地摁在水泥窗台上,以泄愤:“我、吃、过、了。”

    “哦”,唐瑶点头,边往屋子里走:“那我先睡啦。”

    “奶茶不喝吗?”季岑追上去问。

    唐瑶摇头:“太晚了,会胖。”

    季岑:“”

    谁明晚回来,谁傻逼。

    -

    隔日,又是个晴天。

    唐瑶起床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季岑。

    刷牙的时候,她无意间发现天井下边的石榴花,一夜间全开了,缀着一树的火红。

    像挂着一串串的灯笼。

    又像一只撩人的火凤凰。

    张扬又明媚。

    树下的荫蔽里头,废弃油筒制成的垃圾桶里,丢了杯未开封的一点点。

    唐瑶这才想起来,季弟弟昨晚回来过。

    那么,他这么一大早,人又去哪了?

    想到什么,唐瑶快速刷完牙,鞠了把清水洗脸,擦干手,给他打电话:“季弟弟,你是不是生气了啊?”

    季岑刚到县人民医院,把帆布工具包随手丢在地上,回她:“没有。”

    “那你怎么把我的奶茶扔了?”

    季岑站着接电话,脚随意地踩在产品外箱拆卸下来的木板上,反问她:“你不是不喝么?”

    就这别扭的语气,还能是没生气?

    唐瑶心领神会,抿着唇憋住笑:“胡说什么呢?那可是弟弟你上百公里背回来的呀,我怎么会不喝呢?”

    “我昨晚就是太困了,忘了跟你讲,你可以把奶茶放在冰箱里,我今天要喝的。”

    “哦。”

    态度这么冷淡?弟弟还有点傲娇的嘛!

    唐瑶顺着石榴树旁边的水泥台阶爬上屋顶,银杏树的扇形叶片扫过她的长发,水泥缝隙里又新生了许多苔藓,她突然有了危机意识:“你不会是打算今晚不回来了吧?”

    弟弟没说话。

    唐瑶走到小木桌旁站着,掀开高压锅的锅盖,里面小半锅粥还是热的。

    镂空的蒸笼上,卧着一个松软的红枣小米糕,以及一碗滑嫩的鸡蛋羹。

    啧啧,这么好的弟弟。

    她怎么能惹他不高兴呢?惹了他不高兴又怎么能不哄呢?

    “昨晚弟弟你没回来之前,我总觉得这门啊,就算锁着也不安全。门外的野狗吠叫一声,我就得醒来一次,睡得一点儿都不好。”唐瑶说着好话恭维他,试图向他传达出这样一种信息——他在她的心目中,就是伟岸的存在,是能给足她安全感的superman。

    “后来,你回来了啊,我才能睡得踏实了。所以你今晚不准不回哦。”

    这话确实受用。

    季岑坐在窗台上,地上的木板被他踩在脚下,一会儿翘起一端,一会儿又摔回去,发出沉沉的一声“啪嗒”。

    他回:“知道了。”

    唐瑶盛好粥,坐在木桌旁准备吃早饭:“谢谢弟弟你给我留的早饭,那我先挂咯,拜拜。”

    她也快到工作时间了,得赶紧吃完早饭,早点儿出门,步行去目的地。

    手里的回访名单上,还剩下半页待访,这周五之前就可以做完。

    “等下。”

    唐瑶的指尖顿住,距离手机屏幕上红色的挂断键堪堪一毫米的距离:“嗯?”

    “晚上别吃黄瓜了,我买饭回来。”他又补充了一句:“也别睡太早,对身体不好。”

    唐瑶:“?”

    还没等唐瑶问出口,早睡怎么就对身体不好了?那头的季弟弟就挂了电话。

    唐瑶慢吞吞地喝着粥,挖了勺滑嫩爽口的鸡蛋羹,嘴角的笑意不断放大。

    原来,弟弟呀,他吃软不吃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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