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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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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景涛,你还是不是人?”

    柳博彦骑马在周府门前叫嚣,引得周围人家小厮偷看议论。

    周府门房小厮连忙递上少爷出府前留下的信,他家少爷早在一刻钟之前打马出府,只留了信交代给柳少爷。

    “城外虞山,不见不散!”

    虞山位于北关县西南方,骑马两刻钟就能到达,每年踏春时节游人如织。

    已经临近五月,山脚偶见三三两两跑马的富家子弟,此时,他们却丢了马围在一起对着远处指指点点。

    柳博彦找过来时,见周景涛躺在草地闲闲望天,想到父亲的让步、魏老虎的憋屈,怒不可遏。

    下马近前,抓住衣领将人提起来右手握拳迎面而上,一声惨叫惊起山上无数飞鸟,跑马的公子们也被齐齐吓了一跳。

    循着声音过去,就见县丞家的公子与北关县首富家的公子缠斗在一起,拳脚往来不分胜负。

    围观之人面面相觑,这两人交好多年,平时恨不能穿一条裤子,可今日这是···

    “为了钱,连人都不做改做狗了,周景涛,我是眼瞎才跟你做兄弟。”柳博彦咬牙切齿说完,一脚将人撂倒,不想对方抓着他衣服,也跟着倒地。

    两人瞬间滚到一起,柳博彦一手掐周景涛脖子,一手想将踩在他脖颈的脚掰下来。

    周景涛还未来得及开口脸颊先迎来一拳,现在脸肿后槽牙疼,双手死死抓住脖子上的手,“柳博彦,你个疯子,老子一句话未说上来就打人。”

    “哼,你家抢钱抢人都抢到我家来了,如何,还要我双手奉上不成?”柳博彦现在看他就是哪哪都不顺眼,非要将人打到求饶不可。

    见这疯子猛地侧头躲过自己的脚,紧接着拳头砸下来,周景涛双手捂脸大喊:“是我爹的主意,我已经拒绝了。”

    这话柳博彦倒是信,但这口恶气必须出,压着人在腰上、腿上猛捶一顿才松手翻身坐在一旁。

    他自己也是面带青紫,嘴角开裂,胳膊、胸上更是隐隐作痛,手刚摸上嘴角,“嘶”,低叫出声。

    真疼!

    捂着嘴皱眉,“不是我说,你爹想钱想疯了?”

    “呵,可不是!”周景涛四肢张开瘫在地上,眯眼望着头顶苍穹,无边无际,像他爹的贪心,也似他的念想!

    柳博彦想起魏老虎的决定,虽说只是一提,但她想干的很多事都成了,家具行让利六成之事亦是如此,遂将家里的决定一一道来。

    非是让周景涛想办法从中周旋,只是让他知晓,柳家、魏老虎已经作出巨大让步,求娶之事就此作罢!

    两人打马回城时,完全不是此前翩翩佳公子,周景涛左脸肿胀,眼圈青黑,说话甚至有些口齿不清,半片衣袖摇摇欲坠。

    柳博彦脸上青紫交错,额顶大包,嘴角渗血,衣领敞开,好似被抢劫了一般,刚进门,见前院站着之人,脑子瞬间清醒。

    低头看自己,衣领被撕烂敞着露出里衣,腿上脚印草色斑驳不堪,浅灰衣袍惨不忍睹,这才惊觉事情并未解决,找周景涛白打一架。

    心里有些慌,以前跟人打架回来后的遭遇在脑海一一闪现,最后只留两个字——完了!

    见人这幅模样,魏小花并不意外,只是这惨兮兮的样子着实太蠢,皱眉刚准备开口···

    “我十五生辰都过了,以后不能再打脸。”柳博彦站着未动,梗着脖子叫嚣,想到某些画面,连忙补充:“也不能扒裤子打。”

    魏小花一掌拍在自己额头,幸好伯父伯母不在前院,不然必得心梗!

    没有迎来想象中的鞭子,柳博彦乐呵呵去洗漱收拾,在浴桶中摸着身上的青紫,斯哈斯哈吸气,忒疼!

    出来看到堂屋坐着的人,莫名有些羞耻,回身看盥洗室门,内心有些不确定,距离这么远应该没听到吧!

    “过来坐。”

    听见魏老虎的号令,顾不得瞎想连忙过去端正坐好。

    乖巧的如同幼儿园的小朋友,魏小花心内暗自发笑,小霸王长成少年霸王还是没变,只有心虚时才乖乖听话。

    给他脸颊嘴角轻轻涂药,棉花刚一碰上,人就像蛇一样吐着信子发出嘶的声音向后躲!

    ······

    可能是觉得行为太过丢脸,又或者看她面无表情,柳博彦瞄了一眼棉花,主动向前将脸贴上去。

    整张脸涂得黄不拉几才罢手,温声交代:“这几日洗脸小心些。”

    没有发火,还给他上药,柳博彦虽不想承认,但还是飘了,“一点都不疼,不用涂药,过几日就好了。”

    看人毫无表情收拾桌面,连忙补救,“周景涛比我还惨,我可是帮你出气了啊!”

    想起周县丞在酒楼说得那些话,放低了声音嘟囔,“真是的,明明以权压人还求娶,这就是不将我们柳家放在眼里。”

    闻此话,魏小花终于抬头正眼看人,可那眼神明明白白表达着“真没想到你还有这觉悟”!

    这啥眼神,柳博彦为自己抱屈,“我,我都知道,只是有你,我才不管生意的,再说了,士农工商,我是要走仕途的。”再说他又不是草包,怎会不懂这些。

    魏小花突然来了精神,想与柳博彦谈谈人生理想,注定要在柳家待一辈子,以后柳博彦入仕做官、成亲生子与她的命运息息相关。

    “进入仕途之后呢?”

    之后啊,柳博彦还真没想过,不过他现在对“破家县令、灭门府尹”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柳家作为北关县首富,每年行善捐银,与府衙来往密切,即便如此,县丞想要柳家生意、想抢柳家的人,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因此,八月院试不容有差,有了秀才之名,才代表着柳家雅商名头落实一半,一路披荆斩棘考中进士授予官职后,柳家才算是名副其实的雅商!

    听着柳博彦絮絮叨叨发表感想,魏小花无一丝不耐,端起茶壶续水,一直知道他聪慧,碍于身份,平时多是训诫管制,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大家都已长大。

    今日才知,那个爱作弄人、爱哭闹、嚣张不可一世的孩子已经是十五的少年郎了,有自己的想法规划。

    随口有感而发,“彦哥儿,你长大了。”

    一句简单的感叹,却让柳博彦红了脸,每次魏老虎叫他彦哥儿,总有种小人好几岁的错觉,怂唧唧反驳,“我还比你稍长几个月,这般说话倒好似与爹娘同辈一般。”

    见人喝茶不语,有些好奇,胳膊搭在桌上将头伸过去,“以后你想如何?”

    魏老虎不可能当他家一辈子大掌柜,以后没了魏老虎,他还不得累死,又要做官,又要打理家业,估计都没时间悠闲品茶、踏春赏景。

    “我啊,”魏小花右手撑着脸颊看向窗外,“帮弟弟成家立业,再给小草找个夫婿,打理柳家生意,给主母报账。”

    她这一生,注定与常人不同。

    自踏入柳家接受柳家大恩那一刻起,她不会背叛,不会主动离开,在柳家不需要的时候利落退场。

    “切,敷衍。”柳博彦觉得魏老虎就会装,装老成!

    “你跟周景涛那厮还真像,明明大家生辰就差几个月,可有时候总感觉你俩活似七老八十,老气横秋。”

    洗漱完自个儿上药的周景涛侧头打了个喷嚏,扯动了脸上的伤,暗骂柳博彦下手狠,铜镜中乌青眼眶清晰可见。

    小厮路南进来汇报打听到的消息,“少爷,小的回来前新时代家具行已经卖出两个书柜,还有三套茶几沙发,有五人的订单需从府城调货。”

    唯二书柜被大商户文家、张家抢先买走,双开门玻璃书柜一百六十两,推拉式大书柜二百四十两,要知道,五十两就能县城买一座一进院落的宅子,一百六十两,都能在主街买个一层单面铺子。

    一个玻璃书柜抵一个主街小铺面,多卖出几个抵得上主街一般商户一年盈利,这生意,谁不眼红。

    “今日开业,生意好正常,书柜家具又不似盐,小小北关县,一年能卖出五个就不错了。”听出小厮话里的艳羡,周景涛淡淡解释。

    想到少爷的举动,路南很是为难,脸都皱起来了,“少爷,您真的决定······”

    未说完就被周景涛厉声打断,“路南,不该问的不要问,记住,我不会亏待你就是了。”

    见路南还想劝说,他转身盯着人,“管好你的嘴,不然······”

    目光追随送信小孩跑远的身影,魏小花挑眉,这几日周家人给她送信的频率有点高!

    周景涛约她在春风渡见面,真是稀奇!

    柳家与周家已经谈妥,新时代家具行北关县铺子六成利归周县丞,当然周县丞也承诺多在新县令面前美言,让柳家与府衙的合作继续。

    此事已成定局,周景涛约她,魏小花不会猜测是周府转性或者周景涛能做周家的主,只是想不明白还有何事需要面谈。

    周景涛今日依然喝得是清澹几度,说来奇怪,魏小花住在柳府,是柳博彦的伴读,可却将他们三人也管得死死,蒋书修、温辰月还好,两人出自北关县书香门第,家教严,礼仪好。

    他跟柳博彦完全不同,一个比一个霸道,可被魏小花一直压制,即便反抗也是惨败收场。

    就像这春风渡的酒,他们四人每月一人一壶,以前每月能喝四回,现在那两人去游学,他跟柳博彦每月只能来两回,四月的酒上次是最后一壶。

    今日,他提前预支了下个月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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