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关你锤子事
特别是夏如歌,目光一直在两人之间逡巡、炽热得恨不能在钟意那张狼狈的、却更能惹人怜爱的小脸上烧出一个窟窿来。
不是说他们没什么嘛,没什么会那么亲密无间,鬼信!
夏如歌心里气急败坏着,又想到什么;几不可见地别别眼,果然,后座的杨柳正目光灼灼盯着讲台旁的两人。
这两人昨儿个合该是闹了好大的别扭来着,虽然知道钟意跟杨柳好多年的死党,友谊的小船不是一朝一夕、说翻就能翻的。
可夏如歌心急如焚得、也连带着不知道哪根筋也搭错,竟意有所指地跟着杨柳吐槽起来:“杨柳啊,你昨天好像是说过,钟意是明昳未来的嫂嫂吧,可他们这样,肯定不是简单的嫂嫂和小叔子的关系了啊!”
夏如歌咬咬牙,实在忍不了了,一气之下骂出来:“他们俩这样,可是□□的啊。”
杨柳本来当吃瓜群众当得好不愉悦,就差跟旁边那谁借包瓜子来嗑了;可前边的夏如歌不知道是发烧还是抽风,突然转过来,一直跟自个儿叨叨哔哔。
杨柳看好戏正看到兴头上呢,夏如歌声音又小得跟蚊子似的,自己就索性置若罔闻、不听小王八念经了。
可她没曾想,夏如歌这是把自己当推心置腹的好姐妹了吧!一直喋喋不休的、还徒然放大声贝、骂自己好朋友是□□!
你才□□,你全家都□□,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们,过分了啊!
杨柳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撸起袖子就朝她破口大骂:“关你锤子事!”
“你他妈懂什么啊,就□□?我昨天胡诌八道的,你大傻冒嘛,啥话都信?你是如来佛祖嘛,手伸那么长,管那么宽?还有,想跟钟意比?撒泡尿照照镜子吧!”
杨柳的嘴皮子一向是全班公认的、钻石级别的溜,那战斗力、武力值可绝对是杠杠的!
夏如歌个小白水平的、猝不及防被她机关枪似的一顿骂,径直原地懵圈了、傻不拉几像个木墩似的、干杵着给她骂。
待她反应过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羞愤不已地双手掩面、嚎了声轻飘飘的“杨柳你太过分了”,就又灰头土脸地转过身去。
这边钟意难受得紧,根本没心思关心别的,即使是不远处杨柳跟夏如歌、地动山摇的战事。
她就隐约听到、有人喊了她的名字,然后就慌慌忙忙接过明昳递来的温热纸巾,细致地搽起眼睛来,顺带不管不顾、特别不美丽地把舌头揩一揩。
麻嘚全是粉,她都要呛成肺结核了!
钟意这才好受多了,睁开眼、看明昳正直直瞧着自己,也就是说、刚才自己一系列不雅观、跟猩猩似的原始粗俗的动作,都被自己的白月光男神看了个遍去!
天哪,她还要不要形象活啦!
阿西吧,今天是不宜出行还是怎的的,大清早就搞这么大个坏兆头,到底是哪个瞎了狗眼的、杀千刀的、小王八羔子弄的!
钟意心情一点都不美丽了,面色沉沉抬首、看向讲台,可惜罪魁祸首早就逃之夭夭。
阿西吧!
钟意再度开启日骂静音模式。
身旁的明昳也一改平日浅笑吟吟、平易近人的模样,变得不寒而栗,他走上讲台、说的话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谁乱扔的黑板擦?”
往常早自习前哄哄闹闹、嬉笑打骂的清晨难得鸦雀无声,安静祥和得令人心里发怵。
“我再问一遍,是谁扔的黑板擦,站起来!”
明昳面色更沉了些,目光也变得凌厉、像锋利的刀刃般,仔仔细细扫视过讲台下每一位同学的脸庞。
在明昳看过来的时候,陶佳不自觉咽咽喉咙,却不是心悸、而是惶恐。
和副班长做同学快一年了,从来没见他跟谁急过、板过脸,虽然是男班长,却比夏如歌待人处事温和多了。
即使是对待他们这些懒癌学渣也是和风细雨、恭敬有礼的,即使是他们再冒犯、无可救药地就是漠视他的管教,他也是能管则管、不能管就视若无睹般。
还有,即使哥哥和景越都告诉他,明昳是私生子、脊梁骨天生就是弯的、任人踩踏的,自己平时也习以为常忤逆他的种种教导,可是眼下,她真的好害怕,尤其是明昳的目光又重新定格在她身上。
陶佳诚惶诚恐、不能自已地埋首,偷偷擦拭额头冒出的密密麻麻的冷汗。
身旁的景越却一脸不以为意、还淡淡讥笑着,正面迎向明昳凛冽的眼神,但心里则反复不停、一遍又一遍、像是催眠般地告诉自己:哥哥说了的,明昳就是个私生子,喽啰都算不上的货色!
想充什么山大王,到头来顶多是个纸老虎、不以为惧的!
可明昳徘徊不定的目光渐渐停滞下来,就顿在他和陶佳之间,他直直瞧着他们、晓以利害:“同学们,你们不是值日生,讲台上的东西就不要乱碰,随意乱扔公共物品、还砸到同学、差点伤及同学的人身安全,这件事情,可是很严峻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做错事的同学,你看你们,是自己去找老班坦白,争取从轻发落;还是我下午跟老班做日结汇报时,把你们俩揪出来,到时候,你们也猜的到,事情就一点不简单了。”
他说的是“你们俩”,“你们俩”啊,他知道是他们干的!
完了完了,老班可是年级里出了名的活火山、管教严、脾气暴躁,眼里还容不得一点沙子!
平日里同学一点鸡毛蒜皮的小错被他揪到,动不动就是好几千字检讨的,自己这样、还带掩饰过错的,轻则一顿口水饭、小几万字检讨,重则要被体罚、甚至还要请家长啊!
陶佳本来就如坐针毡了,眼下惊骇得小脸惨白惨白的,再也受不住了、就要站起身来。
身旁的景越听着明昳的话,心里鄙夷地吐槽着真啰嗦,可面色却显而易见地由晴转阴、还乌云密布的,就这么恶狠狠地回瞪着明昳,无意识地、就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他干的、上赶着跟个二货似的把自己败露了。
又徒然见身旁胆小怕事、没一点出息的陶佳,招呼不打、就要站起来,他慌不择路间,竟拉她裤子阻拦!
女孩穿的校裤松松垮垮、弹力十足的,他就这么一拉、力道也没点分寸,届时裤腰处就露了不小的空隙出来。
事情就、挺突然的,景越真不是故意的、就正好看到了女孩带白色蕾丝边的小内,隐隐约约的,还瞧见上面印着小花的图案。
景越下意识地,脸腾地就红透、呼吸也变烫,他魔怔了似的呆滞、移不开眼睛了。
正是大夏天呢,教室里的大风扇都开着,刚巧有一把就悬在他们头顶;陶佳敏锐地察觉到,自己难以启齿的某处凉飕飕的,飞快一别首,她彻彻底底体会到什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心死如灰得透透!
“啊——”
她呼吸都停滞,只怔了一秒,就绝望透顶地哀嚎尖叫。
而景越这个罪魁祸首、大流氓、大坏蛋,手还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裤腰,一双眼还巴巴望着自己的……真是坏透了坏透了!
陶佳可劲儿拽回自己的裤子,想也没想,一手抄起课桌上边、往常总觉得重如泰山的新华词典,狠狠朝景越捶去。
往日里弱不禁风的她,也倏然就力大无穷起来、锤起景越来、每一下都发出沉重的撞击声,闻者皆惊恐、为景越捏了一把冷汗。
偏生她还力大无边了,一锤接一锤,速度越来越快、让人都眼花缭乱了,那只进击的手啊、恐怕跟武侠小说里的佛山无影脚、都有得一拼了。
“……”
“嗯嗯!”
“啊啊,陶,佳,陶佳!”
景越疼得龇牙咧嘴,凭的又躲不过这雨点似的密密麻麻的击打,偏生它们又跟狙击枪似的、伤害值极大。
敢情这小娘们平日里对他又吼又骂、打打闹闹的,都有点装淑女装可爱了,这发起飙来,战斗力不容小觑啊。
景越忍无可忍、痛苦不已地闷哼出声,他怀疑自己皮都被她砸破了好几处,火辣辣、还刺痛刺痛的,都跟刀割似的了。
“你有完没完!”
他想着好男不跟女斗,他可是有绅士风度的;更何况他确实有错在先,可这女的得理不饶人了,往死里整自己。
景越仰天狂吼一声,开始七手八脚地拦她、却惊诧地发觉:陶佳虽然看着挺小巧纤瘦,其实跟自己旗鼓相当呢。
他,不太能拦得住她;两人最后竟演变成,干了起来。
景越鼻青脸肿、还面目狰狞、青筋暴起的,竟一点没有他自诩的翩翩公子、绅士风度的模样。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明昳作为副班长,破天荒没有像平日那般恪尽职守、热心体贴地分开互殴得热火朝天的男孩女孩,而是默不作声下了讲台,眸色深幽、看向身旁一脸愤愤、显然已经清楚明白、狠狠砸了自己的罪魁祸首的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