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农庄中度假
之前她也是经常生病, 但只有在上学之后纪糖糖才真正尝到生病不上课的好处。特别是在她病情有所好转,人也没有那么难受了之后,每天日常是看看电视,然后再看看电视。
“糖糖, 来量体温了。”纪瑾川递给她一个温度计让她含着, 时间到了拿出来一看, “温度基本趋于正常水平,明天就让司机送你去上学吧。”
“爸爸,我心跳得好快, 腿也软, 我好累呀, 我可不可以先坐着, 咱们两个再商量上学的事情。”纪糖糖单手虚抚住自己的胸口,做西子捧心状, 只是演技太稚嫩稍显浮夸。
“身体还是不舒服?”纪瑾川面无表情地将体温计收好, 意味深长地问她。
“是的, 爸爸。我这身体哟, 它不争气啊!”纪糖糖穿着棉质的家居服,瘫坐在沙发上,苦大仇深道。
“既然这样我让医生再来一次,给你打一针看看……”
“爸爸!”纪糖糖连忙坐直身体, 打针简直是不要太疼, 她紧紧握住爸爸的手, 小脸认真:“爸爸你又在浪费钱了, 请医生很贵的。我年轻,还能扛一扛。你只需要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能恢复健康。”
纪瑾川看了纪糖糖好一会儿, 最后伸出手指用力地往她脑门上弹了两下。
“小滑头越变越坏了,还想装病骗我。”
纪糖糖有时候觉得,有个很聪明能干的爸爸,也不见得是什么天大的好事。她最后只能摊牌:“爸爸!我不想去上学嘛,明天是周五,眼看就要放周末了。爸爸,我能不能星期一再去上学?”
纪瑾川看着纪糖糖,她脸上因为情绪激动还带着一些病态的红润。“好吧。”
他缓缓舒出一口气,“下周一爸爸要去外地考察一个旅游村投资项目,估计要离开家好几天。明天你再好好休息一天,周末我带你出去散散心。然后周一我离开去工作,你在家乖乖去上学不要爸爸监督,好不好?”
纪糖糖透蓝的眼珠咕噜噜转了两圈,然后利索答应,这已经是她争取的最好结果了。
“爸爸我们是去哪里?商店吗?”
“不是,商店咱们以后还有机会再去。爸爸有一个朋友在乡下开了农庄,邀请我们在这个周末去。你还记得。当初在老宅爷爷寿宴上,那几个给你送礼物的叔叔吗?”
纪糖糖眼睛一亮,笑道:“记得!我们会在农庄见面是不是?”
“嗯,以后爸爸如果有足够的时间,会带你去各种地方,你会看到很多比电视机里更加漂亮有趣的地方。”
之前纪糖糖连对着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商铺,都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纪瑾川是有点在意的。那些才算得上什么,他的孩子能配上享受更盛大更绚丽的场面。
“ oh, yeah!爸爸你太棒了! i love you~”纪糖糖高兴得在沙发上抱着枕头滚一圈,就在她想滚第二圈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在“生病”,可不能太欢快了。
两天后。
纪糖糖扎着两只粗粗的黑麻花辫,身上穿着张姨姨给她特意挑选的黄色碎花裙,顺便还斜挎只不大的淡粉色兔子包包。
“爸爸我已经准备好啦!”纪糖糖经过昨天一整天的休息,现在状态十分精神。
“记得带上帽子啊,今天外面太阳很大的,小心晒黑。”纪瑾川拿了只香奶奶的白色渔夫帽给纪糖糖戴上,纪瑾川给其他女人做男友时候获得的常识,通常女性以白为美,最讨厌被晒黑了。
“为什么爸爸你不戴帽子呢?”
“因为爸爸是男人,不需要弄这些。”纪瑾川身着一套休闲的衣裤,只戴了一副黑色太阳镜。
最近这半年来,他已经不知道被多少人调侃过逆生长越长越年轻,纪瑾川面对着突然出现的年轻资本,只好无奈尽情的挥霍。
周末司机被放假了,纪瑾川亲自开了一辆蓝色的兰博基尼敞篷,带着纪糖糖在高速公路上以最高时速进行驰骋。
“爸爸你车开的好快哦,比平常都快。”因为是敞篷纪糖糖取下帽子同样换上墨镜,今天天气好,气温也相对高了很多,再也不用担心冷风灌体的问题。她还想把手伸出去,但被纪瑾川给阻止了。
纪瑾川该工作的时候态度严谨,该休息的时候也会真正的放松下来。“这种类型的跑车开快一些才更舒服,糖糖怕吗?”
“不怕啊!这个速度很好。”纪糖糖被风吹舒服得眼睛微微眯起,“爸爸还能更快一些吗?”
“不行,这里是高速公路,开得太快容易引起交通事故。你等等,过一会儿到靠近你温叔叔的农庄,他那里有一片开阔的油柏路,那地方没什么人。”
“好哦,爸爸加油!”纪糖糖甩了一甩手中的帽子,她简直爱死这样子的短程旅行了。
果然等下了高速公路没过多久,纪瑾川提档缓缓踩上油门,那辆在跑车中也赫赫有名的兰博基尼aventador lp720-4,如同重回蔚蓝大海的鲸鱼,真正开始这是它那与众不同的恐怖速度。
纪瑾川车技还不错,不然也不会收藏那么多豪车。等到他们父女两个到达温白的度假农庄,下车后的纪糖糖和纪瑾川脸上还能见着意犹未尽的快意。
“爸爸,以后我们两个再出来开快车。”
纪瑾川低笑回了一声“好”。
刚才的速度其实到了极其恐怖的程度,这要是换了任何其他的女孩子,都很难承受的住,但纪糖糖这小猫崽子一身傲骨,天不怕地不怕。刚才是他速度开得有多快,这小家伙嚎叫的就有多欢。
不过纪糖糖很快就从开快车的激情之中回过神,因为她眼前的风景实在是太漂亮了。
没有城市里的钢筋水泥精铁怪兽,这里的房屋最多的只有三层,外面刷上了漂亮的红漆。远处看去是绿油油的一片,大约是小麦之类的作物。还有一些非绿色的农田,里面种植的则是各类花卉。枫叶树白烨树银杏树,几乎都和纪糖糖学校里的那些一样高大。
温白的这个度假村严格来说是他老丈人家的产业,现在由他媳妇儿主导经营。
“纪大总裁终于来了啊,我们可等了你好久呢。”其实他们之间隔着挺大一段距离,而方知行并不是第一个注意到纪糖糖两人来的。
“纪大哥,你来了。”舒雅雅站起身体,等两人走近,立马招呼着服务生过来。舒雅雅他们这群兄弟里的一个有远亲关系,这次也跟了过来一起度假。
“这就是糖糖了吗?长得好可爱!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小姑娘呢,还好姐姐比你大几岁,不然都得有危机感了。”
方知行笑着招手让服务生去给纪瑾川两个点餐,还不忘揶揄道:“一会儿是纪大哥,一会儿又是人家小姑娘姐姐的。我说雅雅小妹妹,你这辈分可乱的很啊。”
额,确实有问题。舒雅雅但凡见到比自己小的人,都喜欢让他们称呼自己姐姐。但现在情况明显不同,舒雅雅受教似地笑笑:“是我疏忽了,糖糖你还是叫我阿姨吧。嗯,毕竟我和你小姑姑才是一辈人。”
最后的一句话明显就是有点多余的解释了,方知行和另外几个男人对视一眼,没有把话说破。
“一杯碧螺春,一杯奶茶。”纪瑾川和服务生交代了两句,碧螺春属于他自己,而奶茶明显就是给纪糖糖准备的了。
“谢谢爸爸。”纪糖糖有礼貌地向着纪瑾川道谢,并没有顺着之前舒雅雅的话头叫她阿姨。
猫咪其实是很记仇的,纪糖糖还没有忘记,上次在老宅被纪景萱冤枉的事。如果这个阿姨是小姑姑的朋友的话,那么纪糖糖就决定不和她好了,反正这里还有很多其他人。
“好啦好啦,既然人都到齐了,咱们先开房吧,这都快到中午了。”温白是东道主,招待客人自然是他的责任。
温白的这个旅游度假村主打的招牌就是农庄,餐桌上的菜肴都比较简单,没有特别豪华的架势,但胜就胜在食材足够新鲜。
“来哥几个好好尝尝,这是我让庄子里的人今儿一大早开船去湖里抓的大青鱼,现宰现吃新鲜的很。还有这青葱水嫩的小白菜,都是撒得农家肥,老老实实找了两个月才摘的。”
纪糖糖听得很认真,见这个温叔叔讲完了之后,才拉了拉身旁纪瑾川的袖子,问他:“爸爸,什么是农家肥?”
小孩子声音不大不小的,但在场人的表情都变幻了好几下。温白的老婆也暗自锤了自己老公好几下,让他嘴上不把门,吃饭的时候说什么农家肥。
人家小姑娘刚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哪能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纪瑾川拿筷子的手一顿,以前对纪糖糖有问必答的耐心突然消失殆尽:“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什么?中间那条鱼还挺不错,你再不吃就被知行叔叔他们抢完了。
嗯?他好歹也是个富家小少爷医院少东家,还能沦落到和一个小孩子抢食?方知行闻言觉得心累极了,他真的是日常被纪瑾川拿去做幌子被黑,人生简直不要太难受。
难受的方医生决定化悲愤为力量,用筷子夹太慢了,他夹了两下就把旁边的用汤勺拿过来,狠狠地舀了好几大勺鱼肉。
旁边几个男人见状笑骂他,“方小二你是个死鬼投胎啊你!”
纪瑾川则是有理有据地指着方知行大啖鱼肉的样子,对纪糖糖道:“看,爸爸说的没有错吧。当今社会,就是撑死不要脸的,饿死动作慢的……”
方知行的动作彻底凝固住,仿佛一座泥塑的雕像。而在座的所有的男人都爆发出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就是,方小二你就是那不要脸的……”
“哈哈哈老纪你还是和年轻时候一样,嘴里不饶人!”
“唉!说什么年轻时候。你看看老纪那小白脸样儿,年轻对你来说是过去了,但人家老纪却是风华正茂呢!”
纪瑾川听到一群老朋友暗地里损自己是小白脸也不恼,只淡笑着听他们热闹地说话,还不忘时不时给身边的纪糖糖夹菜。
纪糖糖也觉得今天的菜也很好吃,特别是那道汤汁乳白的豆腐鲫鱼汤。在经过其他人善意的表示,纪糖糖直接把那盅不大的砂罐拿到自己面前。
“鲫鱼多刺,糖糖要小心鱼刺啊。”舒雅雅和纪糖糖坐得不远,看着纪糖糖迅速喝汤吃鱼,她看着都难免有些胆战心惊。
“没事的,我喉咙眼也比较粗,从来没被卡过。”纪糖糖一连吃了三条鱼才彻底尽兴,她抬头擦擦嘴,这方面被纪瑾川教导得像一位小淑女。“爸爸,这个鲫鱼汤好好喝。”
“是吗?那让他们下午再做。”
“原来糖糖这么喜欢吃鲫鱼,可是这段时间农庄闭业只有我们在,晚餐是准备的其他食材。所以阿姨也不确定,后厨还有没有糖糖你喜欢的这种鲫鱼哦。”说话的是温白的老婆,对于小客人的需求没能尽量满足她感到有些抱歉。
“没事,我下午打完高尔夫就带糖糖一起去钓鱼。多准备几柄鱼竿,如果运气好,她晚上还是能吃上的。”纪瑾川温声道,见纪糖糖碗里的鱼吃得差不多了,便又给她加了几块麻椒鱼头。
纪瑾川知道温白家的鲫鱼都是现捕的,这边水质比城里要好太多,鱼的肉质也更加鲜嫩,晚餐纪糖糖还想吃的话,纪瑾川想着还不如自己亲自去钓。
这孩子在家就很喜欢吃鱼,但喜欢成这样还从来没有过。纪瑾川在某些方便宠溺起孩子,并没有什么底线。
温白家的这一片高尔夫球场不算很大,但每次招待的人也不会很多,因此体验还算不错。只是纪瑾川知道纪糖糖外边还在等自己去钓鱼,只打了几杆,就和他们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