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我有问题1
五条悟话音刚落，开朗的樱发少年虎杖悠仁举手喊道。
“喔！悠仁同学请讲1
“空间体咒灵强吗？”
“嗯——”五条悟摸着下巴像是思考了一下，接着看向伏黑：“关于这个问题，伏黑昨晚也遇到空间体的咒灵了，不如交给他来判断吧？”
五条悟的实力远在众人之上，他对于强弱的分寸感与常人本就不同。哪怕在回答这类问题时会降格看待，但难免存在些微的偏差。
这种偏差，在实战时，一点点就足以致命。
面对众人的注视，伏黑想了想，把自己和宁宁进入所谓的空间体咒灵内部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一遍。最后看着宁宁说道：“是三千院前辈解决了维持空间的敌人，我们才能从出来。”
一时间，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宁宁身上。原先大家都把她当成是被伏黑顺手救过来的好运的普通人，并未过多关注。现在，大家的眼神里则各有深意，审视、欣赏、好奇……不过，都没有恶意。交响乐团的演出经历让宁宁在被瞩目时依旧能保持优雅端庄的仪态，她下意识地摆出完美的礼仪姿态，向大家颔首致礼。
就算衣衫不堪，面容有些憔悴，但她身上所流露出的高雅气质，依旧让人感觉赏心悦目。
“那么，在愉快的交流讨论前给大家介绍一下——”从礼台上轻巧地跳下来，五条悟走到宁宁身旁，语气浮夸：
“这位是三千院宁宁，在日本最优秀的交响乐团里担任首席小提琴，年轻有为的天才音乐家……不过已经在昨晚失业了。”
“顺带一提，昨晚那一发覆盖了东京城区、让数万人免于即死命运的金色光束炮，是她做的喔。”
“……顺带一提的内容才是重点吧1先前吐槽过虎杖的短发女生闻言忍不住说道。
大家已经转移到别处的视线，因为五条悟最后这句话，再度聚焦在宁宁身上。吉尔伽美什没有现身的打算，他懒洋洋地在宁宁心中说道：“本王无意会见平民，这份功勋你就心怀感激地代替本王领受吧。”
吉尔伽美什不愿出面，宁宁不敢忤逆他，只能期盼见过吉尔伽美什的伏黑发表疑惑。
伏黑虽然知道吉尔伽美什的存在，但是在他看来，那位金色人形的存在，是属于宁宁的咒灵。他尊敬的乙骨忧太学长曾经也有一只附身的特级咒灵，后来在一次事件中解除了。这两种现象，在伏黑看来并无区别。
伏黑没有疑惑。
失去唯一的指望，宁宁只好保持端庄得体的微笑，谨遵沉默是金的准则，绝不主动开口。
“三千院小姐，关于空间体咒灵的事，能请你说明一下吗？”戴墨镜的男人没看出她的窘迫，五条悟的介绍确实让他对宁宁刮目相看，但他现在更关心的是空间体咒灵的问题。
他的提问刚好化解了宁宁的尴尬。
宁宁心里一松，忙回答道：“是。我……”她犹豫了下，斟酌了一下措辞，还是直接说道：“我杀掉的那个男人，毫无疑问是人类。不过，那个空间里有几处值得在意的地方。”
“首先，空间里时间的流速与外面不同。我们进入那里的时间应该是凌晨一点左右，在里面停留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然而我们出来没多久，天就亮了。”宁宁说着看了眼伏黑，这也是他们曾讨论过的现象之一。
“其次，当我询问那个男人，是他在维持那个扭曲的空间吗，他的回答在两可之间。在我学习到的知识里，涉及到一种叫做[固有结界]的术式。我怀疑他展开了这个术式，但这就和五条刚刚说的领域相矛盾了……”宁宁说着看向一直静静聆听、没再闹出什么幺蛾子的五条悟。
像是接收到她的视线，五条悟看向她扬起唇，然后才转过头说道：“不，刚刚只是单纯从诅咒的领域去分析……在做推测之前，你能先说明一下[固有结界]吗？”
宁宁点点头，为了避免自己的理解出现失误，对于吉尔伽美什给出的解释，她一字不改地复述道：“所谓固有结界，就是将心象风景具现化出来的一种魔术。”
说到这里，她灵光一现，看着五条悟的眼罩，补充道：“维持固有结界，需要大量的魔力。”
五条悟心领神会，语调上扬地说道：“先不论魔力是什么样的力量。只是这样听起来，也许[固有结界]和[领域]，在本质上或许相当接近喔？”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我觉得可以以此作为前提进行假设。”宁宁想了想，审慎地说道。
“至少可以确定，[固有结界]和[领域]都是针对空间展开的术式，并且能对时间这个维度产生影响。”像是在征求她的认可一样，五条悟说这句话时，一直看着宁宁。
宁宁在脑海内向吉尔伽美什求证过后，点头肯定了五条悟的推测。
“惠和宁宁的经历证实了两点。”五条悟转向众人，举起一根手指说明道：“首先，除了咒术之外，世界上还存在其他类型的神秘力量。而空间体咒灵的形成，并不单纯是诅咒的演化，而是与其他神秘力量相互作用的结果。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领域先于咒灵诞生的情况以前没有，现在却出现了。”
“负面感情的强度和量是一个方面的原因，就是其他神秘力量的参与是另一方面的原因。”五条悟的视线扫过众人，“这样的话，在空间体咒灵内，敌人不止有咒灵，还有其他怪物就说得通了。”
“空间体咒灵内还有其他怪物吗！？”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的虎杖忍不住说道，“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多怪物吗！？”
“诶？我之前没说吗？”五条悟挠了挠后脑勺，一脸无辜。
“你没有！1先前面容沉肃的三个成年大叔早就维持不住沉稳的社会人形象，异口同声对他吼道。
“啊，抱歉，大概是因为顺手就一起祓除了，所以没有留下深刻的印象吧。”五条悟用一种引得人牙痒手更痒的语调说道。
和怪物打得要死要活的伏黑：“……”
被普通人打得要死要活的宁宁：“……”
“他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宁宁忍不住转头问跟她最熟的伏黑，这个槽不吐她呼吸都不顺畅。
“从小就是最强。”伏黑言简意赅的解释足以说明一切。
结果问完更气了，还不如不问呢……宁宁好不容易忍住翻白眼的欲望，就听五条悟继续说道：“总之，多种神秘力量形成了多种神秘空间，用空间体咒灵来形容已经不准确了，我们来给它取个新名字吧1
“悟，你说的这种神秘空间，能估算大约的数量吗？”戴墨镜的大叔忽然问道。
五条悟看着他，轻轻摇头。
“不计其数。”
“而且，我说过的吧？这种空间会在人口密集又伤亡惨重的区域形成，但它同时具备扩张性和移动能力。假日时日，而且是非常短的时日，即便是人迹罕至的区域，也会存在这种危险的神秘空间。”
刚热烈起来的气氛，因为五条悟的这句话，再度坠入冰点。
这就是末日世界。
他们赖以生存的星球，已经遍布人类尚且没有探知更无法理解的危险。
“叫迷宫怎么样？”
忽地，清亮的女声打破沉默。
“喔！迷宫啊，真不错！有种游戏里很危险的区域的感觉。”虎杖最先表示赞同。
“我也觉得不错，那就这样定了吧1完全不理会其他人尚未发表意见，五条悟愉快地伸出第二根手指，比了个v的手势。
“接下来说第二点。迷宫除了是一个独立存在的空间外，还可以具备特殊能力。惠进入的迷宫，就拥有复制力量与加快时间流动的能力。”
“也有不具备特殊能力的迷宫吗？”宁宁问道。
“很多喔。我昨晚解决的一百个迷宫，也只有一个具备特殊能力而已。”五条悟说着意有所指地笑了笑，“你们的运气还真是好埃”
“……”宁宁就很后悔和他搭话。
“好了，现状大概就是这样。”五条悟并不在意她的沉默，他看向众人，“现在，我们面对的问题包括：末日生存，人类变异，祓除迷宫……这么算起来，未来真是充满了加班的希望埃”五条悟说着看向一个戴着眼镜的三七分男人，“是吧，七海海？”
“除了这些，眼下还有一件只有我们才能做的事。”被称为七海海的男人回看他一眼，神情严峻。
“现在，还幸存的普通人，该怎么营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