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昨天晚上不知道坐到几点，哭泪的白云靠在陆栖身上睡着了；
在陈燧的帮助下，把她弄到了卧室里。
最后桌子上只剩着陈燧他们俩，喝了一杯又一杯。
陆栖被风吹得恍恍惚惚，陈燧扶着她靠坐在沙发上，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碗筷我收拾好了，你休息坐一下就赶快进去睡吧。”
边说边拉过叠放在一旁的被子帮她盖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看着她迷离的眼神，浑浊无力。
叹了声气，毫不犹豫扭头就走；
他想，再回一下头，他怕再也走不了。
陆栖是被窗户吹进来的风吹醒的；
揉了揉眼睛，陈燧把她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她伸手拿了过来；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
她借着手机光线的微亮，起身关上了窗户，看着黑蒙蒙的一片，快要下雨了。
手机上有几条未读的消息；
【陈燧】：“我到家了。”
【陈燧】：“醒了就进去睡，白云在着我不方便进去。”
她按灭屏幕，揉揉了太阳穴，没几分钟又把她按亮；
【陆栖】：“好。”
对面过了许久都没有回，应该是睡了吧。
刚打开房间门就见一大个人影坐在床边，黑灯瞎火吓了陆栖一跳。
“你要吓死我，灯也不开。”
她随手打开了房间的灯，明亮不少；
只是眼睛突然从黑暗中出来，眯了起来。
白云也被吓了一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不知道想什么，突然冒出来一句
“我们点外卖吧，我好饿。”
陆栖无情地嘲笑起来
“这不是你的酒量啊，哈哈哈哈”
白云委屈地撇了她一眼
“人到伤心处总要挤几滴出来。”
陆栖一脸的不以为意；
手上的手机翻着某个黄色外卖软件。
找了几家还营业的店铺，点了一些小龙虾和烤串。
两人各披了一件外套，走出房间，重新回到客厅。
白云边走嘴里还边念叨着：
“你的衣服还是不合我穿。”
陆栖没有理会她，
白云本来就比她高出许多，而且骨架比较大；
虽然不胖，但穿上还是比较紧。
两人又开了两瓶啤酒，嗦着虾。
还好明天是周末，白云她们学校也休息了。
而陆栖今天才下的夜班，明天也是休息。
两个人毫无负担地在到了快凌晨三点才回到床上。
“晚安，朵朵。”
-
“你们有没有看热搜？”
这天陆栖在护士站听着她们说话；
听见热搜，她竖起了她的小耳朵；
“什么热搜啊？”
林佳问出了她的疑问，她也跟着点点头；
“h省有一列无症状感染者。”
“我还以为谁家爱豆又塌房了呢。”
林佳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有确诊病例这个事已经是常事了；
失望的转头又忙自己的去。
陆栖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从出现疫情开始，这几年一直都是反反复复；
好似大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口罩也成了大家的必备品。
刚好有人按了铃，陆栖没有再听她们后面说了什么，
加快脚步去了病房。
“今天小陆也上班呀。”
脚才刚踏进病房，李阿姨热情地和她打着招呼。
从过完年她就没有见过李阿姨了，听说她出院了；
“听说您不是出院了吗？是哪里又不舒服。”
陆栖熟练的换了一瓶盐水；嘴里念叨着。
“都是老毛病了。”
李阿姨半靠在床上，笑着看向她。
从她的五官不难看出她以前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陆栖刚要让她多注意休息，李阿姨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小陆有没有对象？”
她的头脑里瞬间闪过了陈燧的脸庞。
“小陆？”
李阿姨见她久久不说话，轻轻喊了她一声。
陆栖回过神来，为什么她会想到陈燧。
“没有呢，您要给我介绍吗？”
她半开玩笑地回答着。
话落，只见李阿姨神神秘秘地拉着她说：
“你之前见过我儿子了吧？你觉得他怎么样？”
陆栖震惊了一下，开玩笑地说道
“您怕不是想把她介绍给我？”
陆栖慢慢回忆起了年前来医院的那个男子，
高高瘦瘦，皮肤白净，五官也精致；
确实长在了她的审美上。
倒是李阿姨一脸不以为然；
“我看着你们年纪相仿，要不介绍给你俩认识认识？成不成再说？”
她一脸蒙地回到了护士站，难道是她年纪看着真的大了吗？
后来她才知道李阿姨是通过长时间的相处，觉得她这个人还不错，恰好又没有对象，想撮合一下。
回到护士站后，林佳见她满脸不可置信地走出来，八卦之火又燃了起来；
“陆姐怎么换个水还怀春了？”
陆栖笑着轻拍了一下她，
“别乱说”
林佳笑着躲开了。
-
在忙碌了一整天，她拖着筋疲力尽的身体回到了家，
刚进门就收到了陈燧的消息。
【陈燧】：“今晚一起吃饭？”
这距离他们上次吃饭已经过了一周了。
她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左右；
想了想答应了，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
【陆栖】：“吃什么？”
【陈燧】：“烤肉？”
【陆栖】：“好。”
他们约好的时间是六点，还早着；
她把手机放下充着电，顺便设了闹钟，打算先睡一会儿。
等她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时，已经快到时间，
坐在床上思考了几分钟，闹钟又被她关了。
当她磨蹭好见到陈燧时已经六点半了。
她以前和陈燧在一起时，就有这个毛病，喜欢迟到；
但是陈燧再生气也只是几分钟就好。
似乎在陆栖这里，陈燧从来没有脾气，
反正从未见过他生气，或许只是对她没有。
“不好意思，你等好久了吧”。
陈燧见她几乎是跑着过来，没有多说什么；
带着她走进了店里。
他刚刚订了窗子边的位置，因为陆栖喜欢。
服务员拿来菜单，点了几个她爱吃的才后，递给陈燧；
就低头看着手机。
陈燧把菜单还给服务员后看见的就是她一直低头看着手机，还笑眯眯的；
也不知道在和谁聊天。
“你很忙吗？”
他们在一起时，陈燧真的很讨厌她一直在玩手机，似乎她的眼里只有手机。
陆栖抬头看了他一眼，
“没事，今天一个患者儿子刚加的好友。”
她刚要出门时就发现一条好友申请，备注是李阿姨儿子。
想着李阿姨都说道那份上，便同意了。
这人叫□□，听着还挺女孩子的名字。
在警局工作，编制。
他说他母亲取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他就像初升的太阳，充满希望。
陆栖和他聊了几句，觉得这个人还挺符合她的胃口；
应该可以做做朋友，多余的发展她没想过。
也没听出□□有意，就抱着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想法，多聊了几句。
坐在对面的某人，洗筷子的手顿了一下，很快又继续。
“这样啊，加你干什么？”
他知道他不应该问，但就是忍不住。
陆栖也听出了他的不正常，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当然是她妈妈想让我们相处看看。”
陆栖忽然想逗逗他。
双手杵着下巴定定地看着他，似笑非笑。
清楚地看到他的手轻微地抖了抖，又装作若无其事。
“是吗。”
陈燧黑色双眸就这样平静地注视着她。
仿佛是深渊。
陆栖见他脸色不对，没有再说话。
还好上菜的服务员打破了这种气氛。
陆栖安静地烤着肉，有人吃烤肉喜欢被人投喂；
而她一直觉得要自己烤才有感觉。
以前她和陈燧每次吃烤肉，几乎都是她烤，她也比较享受。
“四月可以休长假吗？”
陆栖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他，
“你在开玩笑吗？我才休完的。”
“你要干嘛？”
从去西藏，她就逐渐跟不上陈燧的思想了；
看不懂脑子里在想什么。
陈燧优雅地吃了一块肉，
“我们去过泼水节吧。”
“版纳？”
陈燧点点头。
说起这个地方，处于云省的边境，连着老挝和缅甸；
陆栖曾经在那里待了两年。
那时候她考上那个不太行的学校就在哪里。
泼水节是他们傣族的傣历年；
虽然她在那里在了两年，可她从来没有过过一次。
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疫情封了两年校；
直到她第三年回来实习到现在工作再也没有去过这个地方。
还记得那时候还没有火车，玉城里省城太近，又没有飞机场，
坐车要坐五六个小时。
陈燧还去找过她两次，一次是五一放假，一次是十一国庆。
每一次都是来回十多个小时车程。
那时候陆栖很佩服他；
换做是她，根本不行。
她去过的景区几乎都是和陈燧一起去的。
在她为数不多可以出学校的机会里，和陈燧在一起地超过了一半。
他们去看大象，去古寨，去逛夜市；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度过了许多快乐的时光。
“再说吧。”
陆栖没有答应他，她觉得他们没什么理由一起出去玩；
那次去西藏完全是意外。
陈燧也不意外，答应了就不是陆栖了；
这世上还没有出现破坏她原则的人，包括陈燧自己。
-
两人在吃完饭，原本是该各回各家的；
可是突然又拐进了一家奶茶店。
陆栖点了新品，陈燧还是一如既往的原味。
他们找了一个门口的座位；
陆栖看着陈燧熟悉的轮廓；
她似乎看不懂他了；
准确地说在一起时就没看懂过。
陆栖一直认为她是被动的那方。
“怎么了？”
陈燧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看，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好看。”
这是实话，陈燧确实好看，而不是帅。
罕见的陈燧脸红了一下，
谈恋爱时他还挺容易脸红的，但重逢以后这是第一次。
“陈燧，你为什么不找女朋友。”
陆栖大大吸了一口手里的新品，果然没让人失望；
若无其事地问道。
陈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眼神冷冽。
“你以前不是说我们分手了，你就找一个合适的结婚吗？”
“我还让你请我来着，哈哈哈”
她见陈燧不说话，尴尬地笑了几声。
“奶茶也买好了，我们回家吧。”
陆栖实在待不下去了，她也不想尬聊。
说完便拎起一旁的包，起了身。
“回谁的家。”
陈燧拉住了她的衣袖，阻止她站起。
陆栖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回谁的家；
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你说你想要自己房子，要有自己的家，我攒钱付首付。”
“你说想我有稳定的工作，我去考。”
“后来家有了，稳定的工作也有了，我们分手了。”
陆栖听着他的质问，一时没放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时，一脸震惊地望着他，
“你买房子了？”
相比陆栖的震惊，陈燧几乎是平淡地说完那些话。
“就在我们分手的前一个星期。”
她又坐了下来，
“我怎么不知道？”
“知道就不会分手了吗？”
当然不是，这句话她差点脱口而出；
又被她压了下去。
他们会分手不是房子的问题，她还是会分。
“呵，我就知道。”
陈燧看到她的欲言又止，心里感到一点点下坠；
陆栖一直说他理智，想得通透；
其实她才是那个最冷血的人；
她只要决定了的事几乎不会更改，或许会犹豫，那也只是一瞬间。
“陆栖，我再问你一次，要跟我回家吗？回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这几个字一直盘旋在她的脑海里。
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跟他走吧；
去重蹈覆辙吧，去互相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