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水中出艳鬼
过去娄靖宇几乎是全娱乐圈最吸金最具商业价值的那一小撮人,又有几代人积累的人情往来,几乎空不出档期深耕文艺电影,一路合作的基本都是名导,现在娄靖宇的事业因为这段时间的风波暂时停摆,他难得休息,小马哥却没有停。
虽然暂时接不到从前那样的顶级资源,他的工作室也没盲目接烂活,开始着手帮他找适合冲奖的文艺电影——娄靖宇毕业了,也到了该刷奖的年龄,有奖项傍身,重回巅峰才会更有底气。
答雅翻看着他待选的剧本,“这些本子虽然都是文艺片,刷奖是不是还差一些?”
“是,这些本子出自这些年的新锐导演和编剧,有亮点但不算很成熟。”娄靖宇烦躁地拨了拨头发,“韩导倒是有一个不错的本子,但是”
“但是?”
“韩导想拍一部反映同志生活的电影,我看了剧本,尺度不小。”
韩姜和娄山是老朋友了,越是这种时候,雪中送炭的情谊越珍贵,向娄靖宇抛出橄榄枝,他承担的压力绝不会小。
答雅把头靠在娄靖宇肩上,柔柔问道,“你对同性的亲密戏份有心理障碍吗?”
娄靖宇对这部分群体没有任何有色眼镜,在娱乐圈这种取向的人很多,只是他的的确确是个直男,还是个没有体验过人间欢爱的chu男,第一次演亲密戏就挑战最高难度,实在有些打怵。
而且,为了答雅,他还有些别的考量。
演过同志电影的演员,他们的性取向总会被公众怀疑,连累伴侣在生活中会遭受更多的压力。
“同妻”、“合约情人”、“各玩各的”
娄靖宇舍不得答雅再经历这些。
“多少有一些,而且韩导对电影的要求很高,我观众入戏太深”
答雅听出了娄靖宇的未尽之意,明白了娄靖宇的回护之心。
她开了个玩笑,“还是当女朋友好,你接亲密戏还要我批准。”
“你当然可以尽情使用你的权利。”娄靖宇短促的笑了一下,在她眉间轻轻一吻,薄唇移到她耳侧,沙哑的声音略带暗示,“当然,我也很想履行男朋友的义务。”
答雅耳根子烧红了,软软瞪了他一眼,“韩导很专业,为了好电影、为了艺术献身是光荣的,娄先生,你有没有觉悟啊。”
娄靖宇问,“你不担心将来电影播了,观众骂你是和男人抢男人的狐狸精?”
“我们是演员。”答雅不假思索地回,“观众未来对角色的讨论和对演员现实生活的移情、投射,不该成为我们选择剧本的阻碍。”
娄靖宇不说话,答雅点开了他的邮箱,找到韩导的剧本一字一字认真读了起来。
良久,答雅挥开桌上小小的一个纸巾堆,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接吧,错过这样的作品,会是每个演员的遗憾。”
娄靖宇抽出纸巾替她擦泪,“你喜欢这个故事吗?”
答雅点了点头,“喜欢,这个故事对同志恋人的刻画冷峻又温暖,看的过程中,我会忘记他们是男性恋人,因为他们只是恋人。”
答雅很快进了《重云》剧组,第二天,娄靖宇告诉她,他接下了韩导的戏。
两人在风暴中相互依偎,彼此支持,各自努力,相信前方总有曙光在,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重云》是郑证的第一部片,他几乎拿遍了所有的摄影奖项,答雅在《重云》里的每一条都美得像散发着珠光。
莫惊云在河里潜泳。
她像一尾鱼,逆流而上,只要游出城,就能海阔凭她跃,天高任她飞。
游啊游啊,河水渐渐平缓,她似乎游到了人们说的河流尽头,生着野荷的湖泊之中。
她正要破水而出,一柄剑叉在她面前。
剑上的血迹在湖水中扩散,长剑在水里搅了搅。
心中惊疑不定,莫惊云浮出水面,面前正是押镖途中刚解决了一群山贼的洪武。
洪武胸前敞着衣襟,青色的胡茬不修边幅地野蛮生长,和莫惊云见过的贵族簪缨贵族迥然不同。
她动了,水面浅浅的淹过她胸口,如瀑的黑发湿润着披在她背后,偶有一缕,从颈侧蜿蜒曲折地通向胸前暧昧的起伏处,又被掩映于白纱之下——她像个不谙世事的天真艳鬼,从水中突然地化形。
洪武拿衣服擦了擦刚刚浣洗过的剑身,他扫了莫惊云一眼,长剑指向她心脏。
莫惊云咽了口口水,颤抖的指尖夹住洪武的长剑,将剑尖从前胸拨向柔软的、毫无防御的咽喉。
剑尖在如玉的脖颈处刺出点点血迹,颓靡的颜色混入水中,莫惊云似蹙非蹙,将泣未泣。
洪武一个俯身,带着莫惊云的胳膊将她拖至乌篷船内——莫惊云登船,反身将他踹入水中,洪武握住她的脚踝,狠狠一拉,莫惊云的腹部毫无防备地磕上船沿。
二人在水中混战,莫惊云不敌,运开轻功,足尖在水面上轻点,轻灵得像一只水鸟。
“cut,过。”
潘易欣担心地凑上来,把保温壶拧开,让答雅喝点姜汤——今天是答雅的生理期,拍摄的湖水不算干净,还带着寒意。
答雅正喝着,还没咽下去,突然干呕起来。
她的脸色惨白如金纸,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洪武的扮演者邹济平帮忙喊来医生,问,“是不是刚刚撞上船沿的那一下受伤了?”
郑证问,“还拍吗?”
答雅看了看医生,他检查过后说,“应该没有大伤。”
答雅闻言,默默喝完了一壶姜汤,递回给潘易欣,说,“来,下一条。”
后来《重云》上映,莫惊云和洪武初见时破水而出的这一段,被截了无数动图,全网疯传,无数观众因为这段中二人间暧昧的性张力和江答雅惊艳荧屏的美貌,心甘情愿地走进了电影院。
莫惊云,从此也纳入无数影视区up主的美人向颜巅混剪,掀起了一阵二创的风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