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我永远爱你
答雅把自己剖开了，她说，“靖宇，你追了我快三年，对我那么好，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和你在一起吗？”
娄靖宇睫毛颤动，他觉得自己头上高悬着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江答雅就是自己唯一的审判者。
——是分手宣言吗？
他在心里无声呐喊，面上却一派心如死灰的枯败——她应该离开自己。
但是，他不想温和地走进那良夜，逆来顺受于命运施加的酷刑。
他想说：
不要。
我会努力的。
我会拼命的。
我将给你我的所有。
能不能再考虑一下。
可他什么也没有说——她不应该被他的祈求绑架，有权力做出最后的选择。
遇到一个这样的人，已经花光了所有运气。
“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答雅说，“我的亲生父母不要我，一出生就把我扔开；奶奶养我、爱我、教我本事和为人，却不肯给我替她颐养天年的机会；命运捉弄我，让我替另一个江答雅受刑，被鞭笞得千疮百孔”
“我那段时间时常觉得自己不配过得太好，总害怕拖累别人，哪怕感觉到你的喜欢，第一反应也是奇怪——你喜欢我什么呢？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爱？你什么都有，什么都好，明明配得上世界上最好的爱人。”
答雅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我不是不喜欢你，我是不敢喜欢你。好在你比我勇敢，比我坚定，在我入学成绩被质疑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帮我说话。昨天你问我，能不能许给你一个愿望，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那么想霸占你，名正言顺、轰轰烈烈地和你谈一场恋爱。不管未来怎么样，如果现在因为怯懦而不敢和你开始，我将来七老八十了躺在病床上，走马灯似的回忆一生，我最后悔的事情都一定是这个——我的初恋，没有给一个绝对不会后悔的人。“
“你记不记得，第一次和你看电影，我们说&39;无论发生什么，他（她）都愿意让我陪在他（她）身边？&39;这三年你是怎么陪我的？为什么现在又要把我推开？”
陶薇轻轻叹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娄靖宇看着哭泣的答雅，只觉得万种心绪拥堵在喉间，说不出一个字。
好在嘴巴除了说话，总还有点其他用处——他的手捏住答雅的后颈，用一种野兽标记自己的领地一般的力度，倾覆上答雅的红唇。
和此生挚爱初吻的感觉，如同末日前夕饮鸩止渴，那种恨不得交融一体，恨不能一夜白头的汹涌的爱意，让他在答雅的唇齿间横冲直撞、久久不停。
吻至二人缺氧无力、喘息交错、泪痕已干，娄靖宇温柔地将答雅圈在怀中，细细密密地啄着她的脸，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头发，安抚着兵荒马乱的两个人。
“我们会好好的。”娄靖宇说，“我爱你，永远爱你。”
“求存”基金会很快出了自查报告，针对善款去向和财务捐款潜逃问题，娄山发布了记者招待会，向公众致以了诚挚的歉意。
“&39;求存&39;基金会成立的本意，是保留家乡方言的火种。一路走来，承蒙大家的关注和信任，我们不断发展壮大能力越大，肩上承担的社会责任就越重，我们开始利用基金会的影响力保护濒临灭绝的地方戏种、刺绣技法、女书等等传统文化，也都取得了一点进展。而我身为基金会创始人，对基金会内部的财务问题疏于监管，所托非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完全接受对我做出的一切处罚，我将用个人财产填补两亿缺失善款，缴足七亿罚款。”
娄山向台下密密麻麻的镜头鞠了一躬，再站直时，他的身姿如松如柏，带着一点经霜不改的坚定。
“但是，要想做成事，就不能怕做错事，挨打要立正，疗毒需剜骨，我不愿意像个懦夫一样躲起来逃避错误和责任，不愿意让&39;求存&39;基金会的诸位一直以来的努力付诸东流，不愿意我们的传统文化在沉默中灭亡。”
“从今日起，&39;求存&39;基金会每一分钱的流向都将公开透明，请大家监督。”
娄家的解释、自惩措施和认错态度，在网上得到了一部分人的认可。
“不得不说，娄山的态度还可以，够男人。”
“作品最能反映导演的内心世界，我不相信拍得出《红赤》和《关山》的娄山是个烂人。”
“将功补过吧，第一次犯错，可以给机会，但别再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晚节不保多难看呢。”
“不做当然不会错，别让真正做事的人寒了心。”
“”
当然也有人不接受，他们的言辞直接得多：
“轮得到你们这些月薪三千的人监督吗？人挥挥手就是九亿！九亿！这tm是贪了多少？还洗地呢？别被洗脑了吧！”
“财务只是打工仔，没有娄山的首肯他敢贪现在出事了就被娄山推出来祭天，高，实在是高，这就是你们说的担当。”
“得了吧，娄导肯出来敷衍我们一下，我等平民还有啥不知足的？”
“果然发财的路都在刑法典里了，唉，不是发财的命。”
“抵制污点公众人物，娄家人滚出娱乐圈！！！”
“上梁不正下梁歪，娄家当官的那谁还不知道有多少东西没被扒，居然就只是被撤职，啧啧。家学渊源，娄靖宇能是什么好东西？他选女友的眼光也真行，般配，祝福锁死，别出来害人了。”
“江答雅难怪升的这么快，原来靠上了娄家，我要有这抱大腿的本事，也不至于现在只能坐在公司的冷板凳上吃瓜。”
“啧啧，江答雅玩得开啊，谁知道她是不是娄靖宇女朋友。”
“楼上什么意思？有瓜？”
“听说江答雅和爷爷爸爸儿子三代人都有一腿，我朋友那圈子的人都知道。”
“卧槽！！！三观炸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