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助演中二癌
“年龄：十九岁又10个月。有没有修改过？”
“没有。”
“中戏在读大一学生，入学资格曾引发争议……”陈卓单刀直入地问，“你是否真有这方面的资源，并曾经走过此类捷径？”
“没有。”
“有没有在恋爱或其他经历中主动或被动地留下照片？如果有，是什么尺度？”
“没有，我没有谈过恋爱。”
陈卓缓缓吐出一口气，似乎在试图缓和自己的表情，“答雅，我说过，你可以信任我。”
答雅垂眸，有些嘲弄，“但我说的都是事实。”
感受到聊天的气氛有些凝固，答雅端起咖啡，浅浅地抿了一口，她适时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让自己从被审问的应激情绪中转变过来。
——这只是陈卓的工作习惯，和自己过去遭受的网络恶意有本质不同。
思及此，答雅露出不卑不亢的微笑，环抱着的双臂自然垂落，露出更不设防的姿势。
“卓哥，我真的完全理解在这个阶段，我对你有所隐瞒可能为后续带来的很多麻烦——我能对我上述所有回答负责。”
美人的优势在这时显露出来，答雅稍稍后退一步，连陈卓也无法冷脸相逼了。
他对答雅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只是一口咖啡的功夫，一个19岁的年轻人，就能察觉到聊天中施加了带有压力测试性质的盘问，及时调整自己的情绪，并试图改善聊天质量
陈卓在心里点了点头：稍加训练，答雅将来一定是个和媒体打太极的好手。
“那么那段广为流传的聊天记录。”陈卓十指交叉，脸上显出一点真正的、如临大敌的谨慎，“真如你的解释——是个同名同姓的意外？”
“是的。”
得到这个答案，陈卓又沉默了几秒才回道，“我很遗憾。”
“这段时间辛苦了。你该自豪——你已经做完了能做到的一切。”陈卓的安慰像领导总结陈词，有一点中年人的可爱，“别担心，后续交给我们。”
“最后一个问题，你在签约epa前，是否还有未履行完毕的商务合约或者未公开的作品？”
“只有一个mv和一个杂志封面。”答雅说起自己可怜的库存，第一次露出有些心虚的表情，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在mv里的表现可能比杂志封面强点儿。”
“什么mv？”
“凛冬乐队的新歌，目前可能还在制作。”
“凛冬？”陈卓的表情再次有了一刹那的变化，但很快就控制得宜，变回那张永远气定神闲的扑克脸。
“你的运气真是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他凝视着江答雅，十多秒后，露出这场谈话中的第一个笑容，“我大概知道后续该怎么做了。”
签下epa后，答雅的日程中多了很多训练：马术、餐桌礼仪、仪态、表情管理、危机应对
epa在她身上似乎丝毫不吝培训成本。
这天，她收到檀木云的微信。
“陈卓是你经纪人？”
“对，卓哥找你了？”
“那倒没有，他找的是我的经纪人。”
下一秒，檀木云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他想让你参与我们的新歌首演，你怎么想？”
简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檀木云心情不赖，语气也格外荡漾。
“要是你觉得可以，我这边当然乐意。”
听出檀木云对这个邀约的态度相当积极，答雅忍不住也高兴起来。
“可以，太可以了，乌彻和田壮就是你的粉头。”檀木云反手就把兄弟卖了，“下次来这边能不能带点儿你的签名照？最好是《行刺》的剧照？他们甚至做得出裱起来放工作室的痴汉行为！”
正聊着，电话那边影影绰绰传来几声“别，不用——”
江答雅还没来得及听仔细，凛冬乐队已经疑似“内讧”，争执不休。
“你们这时候害羞个香蕉菠萝屁屁头啊？”，檀木云看着身边两位因为皮肤过于黝黑而脸红得不太明显的大兄弟，没好气地怼道。
“不用啥？谁把《行刺》刷了五六七八遍？谁整天在我耳朵边叨叨江答雅太特么帅了？谁做梦都梦了三回请江答雅当助演嘉宾？”
乌彻毫不在意，理直气壮好似天理昭昭，“你干嘛还让人家准备照片？我和田壮又不是没有？”
田壮一把抢过电话，“答雅，人来了就行了啊~可不用带东西啊~我们这边有二十几几张典藏海报，应该不会很麻烦你吧”
如果迷弟有脸，一定长着乌彻和田壮的样子。
檀木云，卒。
这是凛冬乐队睡粉丑闻后的第一张专辑，首演定于一个月后的某卫视盛典奇妙夜。
檀木云似乎从来没有过创作瓶颈，在和节目负责人沟通过歌单后，他很快就有了舞台设计和编曲上的灵感。
在这场晚会上，凛冬一共将表演三首歌：开场《野孩子》，中间《泥人》，压轴《开枪》。
等他们完成了前两首歌曲的表演，江答雅就会从空中握着吊环速降下来，以这样的方式加入新歌的演出。
《开枪》的舞台设计完成得很快：
檀木云请来了韩国先锋视觉设计师jason的团队，他要求那时的现场灯光以红色为主色调，再利用 mdg the one 天气发生器，制造出集雾与薄雾分层的特殊效果——深深浅浅的“血”雾中，江答雅配合着一声“枪响”速降下来，仿佛守护着可可西里的谪神陨落。
&34;我听见 原野的悲鸣
回荡在 这片无人区
等待着 某某的回应
一个戛然而止的结局&34;
演唱过程中，镜头会聚焦于凛冬乐队的三人，答雅在布景后，被灯光放大成一个持枪欲发的影子。
直到间奏响起，答雅从背后一个肘击的假动作，和檀木云、乌彻、田壮重演mv中的那段对打。
“这片血雾会带一点雄麝和青草混杂的气味，能打通现场观众的任督二脉。”
檀木云的中二癌变本加厉，“视觉、嗅觉、和听觉，样样都要给他们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