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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天生上镜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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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沙生》北京的点映场,项元凯也在。

    他对江答雅的感情是复杂的,没有任何一个剧组希望遇到一个多事的演员,尤其江答雅并不是他女一号的第一人选,他对她的耐心非常有限。

    沸沸扬扬的舆论场中,《沙生》因她而遭到观众广泛抵制的闹剧还未结束,可以想见,如果不换角,《沙生》就是《行刺》的前车之鉴。

    出事近一个月,《行刺》剧组间断拍着没有女一号的戏份,全北京的选角导演每天朝他的邮箱里发着堆山成海的简历。剧组里,适龄的女孩每天出出入入,但就是找不到更合适的。

    江答雅的确只拍了一个星期——但在此之前,她接受了近一年艰苦卓绝的训练。

    这也是为什么江答雅出事,项元凯会如此雷霆暴怒。

    《行刺》是他用心打磨的作品,前期巨大的投入,让换角的成本大到了难以接受的地步。

    可不换行吗?

    这事就像强迫项元凯吞了只苍蝇,不上不下,是死是活都恶心。

    江答雅,有本事,凭一己之力,让这三个字成了《行刺》全组的禁忌,没人敢在导演发青的脸色前提起。

    事发第一周,项元凯接到了两个人的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胡静打的。十年前,胡静曾和他有过合作,她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戏好低调麻烦少,背后的人更是任谁也得留三分薄面。

    胡静说,“项导,江答雅是个天才,如果你没有更好的选择,不要放弃她。”

    第二个打来的是韩姜。导演圈子论资排辈,韩姜当然算后辈,他的第一部片子评奖时,评委就是项元凯。

    韩姜打来邀请他参加《沙生》的点映,知道他那边正焦头烂额,没多寒暄,项元凯答应了会去就准备挂断。

    “项导。”韩姜叫住他,“如果你看过《沙生》,也许你会再给江答雅一个机会。”

    “江答雅是这十年来,华语影坛发生过最好的事情。”

    项元凯面上不置可否,心里已经很惊讶了。

    没有人比圈内人更了解韩姜有多狂傲,他自恃才高,三十岁第一部掌镜的片子被广电封禁,墙内开花墙外香,一直颇为义愤。

    在项元凯当评委的那届颁奖礼上,韩姜三十三岁。当他从自己手中接过奖杯,获奖感言的第一句就是,“老子糊弄出来的屎,没想到大家这么给面儿。我好好做的饭,怎么就没人肯吃呢?果然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吧?”

    一句话,几乎怼翻了整个电影圈,现在还是大家津津乐道的颁奖礼冥场面。

    岁月如流水雕刀,少年人锋锐的意气被磨得表面圆滑,但骨子里还是狂,看不上的人,连个眼神都欠奉。

    近年来闹得最大的一次,大概微博直播现场,主持人请他点评一下客串&34;顶流&34;小生的演技。

    韩姜眼神一斜,摊在沙发靠背上抱臂,翘着二郎腿问旁边正襟危坐、微笑营业的岑言,“你的演技啊?”

    岑言拘谨的点头,韩姜爽朗一笑,&34;不回答,没有的东西怎么评价?&34;

    很不社会人,绝不给面儿,这就是韩姜。

    这样的人,说得出“江答雅是这十年来,华语影坛发生过最好的事情”这种话?

    按他的狗脾气,说出“老子是华语影坛发生过最好的事情”才合理吧?

    不管怎么说,项元凯还是成功被吊起了好奇心。

    接下来二十几天,他选人、导戏忙得天昏地暗头昏脑涨的间隙,心里不是不嘀咕,“艹,《沙生》怎么还不上?江答雅到底留是不留?”

    北京《沙生》的点映周期是七天,项元凯第一天就早早去了。

    不大的电影院里人头攒动——《沙生》的确算得上“风口浪尖”的电影。

    由专人引到了居中的席位,已经落座的基本都是老熟人,娄山、陶薇、郎子瑜、昌冰白、赵旋、葛露

    简单寒暄过后,他们不再交谈,静静等待电影开场,保持着对电影的基本尊重和敬畏。

    故事一开始,就是一个很考验导演功底的长镜头。一群姑娘们挑着担子,翻越沙山,到湖里取水。任佳茵饰演的年轻母亲扎着两条黑亮的大辫子,脸被晒得干红蜕皮,一双眼睛明眸善睬,神采飞扬。她担水的动作很熟练,周围人热切的讨论着马上进村的物资运送车,想着来之不易的绿叶蔬果,只有她拧着汗巾,边擦汗边想着村长说的,这次村里的车会载来一队科考队——都是大学生,稀罕着呢!

    一个长镜头,就将故事发生的背景信息交代得一清二楚,沙漠的苦旱、人民的辛劳,没有半点冗余,直直地摆在了观众面前。

    “任佳茵,看起来挺能吃苦,条件也不错,是不是叫她来试试?”项元凯现在看谁都眼睛冒贼光,看谁都想拉她来试镜。

    接下来二十分钟的剧情,是一个标准的,发生在那个特殊年代的,始乱终弃的故事。

    前人拍过不少类似的作品,《沙生》不是不好,只是题材并不算新颖,讲故事的手法也没什么突破,在项元凯这只能算普普通通的优秀。

    项元凯感到一丝丝的乏味,他闭着眼睛都能预想到接下来的戏剧冲突如何发展,故事的起承转合如何设置。

    也就是这十年,同行都在摆烂,才衬托得《沙生》出类拔萃了。

    镜头一转,聚焦于胡静在卫生站里忙碌、疲惫的身影。这个视角很有意思,韩姜拍摄的角度就像安装在卫生站头顶的吊扇上一样,让观者有一种睥睨着蚂蚁忙忙碌碌的超然。

    &34;十六号床,十六号床的病人呢?&34;找不到人,她有些神经质的往空空如也的床铺上猛捶了几拳——一个压抑的、麻木的、异化的女性形象。

    门口传来细微的一点声音,胡静三步做两步,暴力地拉开了病房的门。

    镜头仍对准胡静的脸,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那张焦躁、刻薄的脸上出现了一刹那的空白,下一秒,砰一声,门关上了。

    屏幕黑了一秒,一声低低的啜泣响起,像奶猫被踩了一下尾巴,又轻又短,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大屏幕亮起来,这个镜头的用光极为考究,色温比刚才暖了一些,带一点点黄调,像渡了一层回忆的塑封。

    很近的一个怼脸直拍——也是江答雅全电影的第一个镜头。

    电影镜头是非常残忍的,演员的脸耐不耐拍,基本就决定了这个演员的星途。

    什么叫耐拍?

    江答雅非常上相,骨相决定了她能驾驭各种妆造和光影,脸部线条又教科书一样干净流畅。

    她很美,但在电影中,她的美并不喧宾夺主,同时能体现很多矛盾的特质,捉摸不定,禁忌神秘,诱人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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