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中毒.
接受完众人叩拜,皇后便找个借口跟老太君去了内室。
难得归宁,皇后自然是最想跟自己的母亲待在一起,在母亲寿辰这天,她不想应付这些世家夫人贵女们。
内室里。
只有母女二人。
老太君上下端详着皇后,过了一会缓缓开口,“跟上次比,瘦了很多。”
枯老的手抚上皇后的眼尾,“不仅瘦了还憔悴了。”
老太君满眼心疼。
无论年纪多大,在母亲心中永远都是孩子。
“年岁渐长,也该憔悴了。”皇后故作轻松。
老太君看破不说破,转了话题,“陛下怎么没陪你来。”
往年寿辰,帝后总是会一起来给她祝寿的。
老太君敏感的觉察到了一点什么,但又不敢确定。
“我没让他来。”
“为什么?”老太君疑惑的问。
皇后将脑袋伏在老太君膝上,老太君自然而然的调整姿势,让皇后舒服一些,手抚上她的背,温柔轻拍,“受委屈了?”
听到这么问,皇后眼圈泛红,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这不是委屈的事。
自听了晖月道出的真相,她心里就有了疙瘩。
听到晖月说江家的下场,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听到晖月说江家所有女眷自缢以保尊严时,她几乎要崩溃。
她心里责怪自己,同时也责怪秦阙。
江家有此一难究其原因,是她,如果她不是皇后,江家绝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更多的,她怨秦阙,怨他的儿子这么对江家,这么对她的女儿。
所以这几天她想了很多。
越发觉得晖月说得对,谁坐上那个位置都不如自己的亲生骨肉坐上那个位置。
她这辈子是不能再生养了,唯有晖月。
所以她将全心支持女儿得到那个位置。
这边母女俩还没聊多久,外面就乱起来了。
秦晖裕中毒。
秦晖裕是在秦晖月眼前倒下的,当时他正跟小姑娘说着话,他突然就口吐鲜血倒下了。
“快来人,七皇子吐血了!”
“来人!”
现场众人惊呼。
秦晖月下意识皱眉,抬步朝他走去,距离不远的秦晖殷也迅速靠近。
江北歌沉着脸,迅速吩咐,“请府医过来。”
这是晖月说的乱子?
未免也太狂了。
秦晖月拨开人群,看见秦晖裕仰躺在地上,口鼻涌血,血呈暗红色。
面色微凛。面容覆上冷霜。
迅速拔下头上的簪子,拿起秦晖裕的手,对着他的阳池穴扎了下去。
“长宁你想做什么?”秦晖殷大声呵斥。
连皇妹都不叫了,直呼封号。
“自然是救他。”
秦晖裕身上想拉她,却被江北歌拦下,“救他?你何时懂医理。”
人是父皇交给他的,如果死在他眼前,他这个王爷便做到头了。
秦晖裕就这么直直倒下,把小姑娘吓得够呛,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一脸茫然无措。
江思缈上前搂过江娴儿柔声安慰,江思缈是三房的嫡女。
“长宁你最好别乱来,人在江家出的事,如果他死了,你,还有江家都逃不了。”秦晖殷迅速拉秦晖月下水。
而且他说得也没错,人在江家中毒,江家可脱不了关系。
但是秦晖月就不一定了。
气氛微沉,所有人惊住。
大片乌黑蔓上秦晖裕白皙的脸,青色的细小血管被晕染成黑紫色。
秦晖裕疼得发颤,面无血色,脑袋晕晕沉沉。
众人都被眼前一幕吓懵了。
秦晖月不理会秦晖殷,手指翻飞,拔出簪子朝着大凌穴又刺了一下。
“长宁你这个疯子,你是想弄死他吗?”秦晖殷怒吼。
他是真的怕了。
能不能别动他,把人交给大夫不行吗。
其他人可不敢对长公主放肆,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疑问,震惊,惊愕,无数情绪充斥在脑袋里。
长宁公主这是想做什么?
用簪子做针灸?
此刻没人为她们解惑。
簪子被秦晖月丢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而她俯身从伤口将毒血吸出来。
随着秦晖月吸出几口毒血,秦晖裕的脸色也逐渐恢复血色。
这时江澜州带着府医匆忙赶到。
“让开。”江澜州不顾礼仪呵斥了声,勒令众人散开。
众人让开一条路,府医顺利靠近秦晖裕,见秦晖月正在吸毒血,他立即放下医药箱。
见江澜州把府医带了过来,秦晖殷赶紧喊道,“快给七弟治疗,若七弟出事,本王要你狗命。”
府医没理会秦晖殷,而是拿起秦晖裕另一个手,把起脉来。
“如何?七弟这是怎么了。”
府医神情凝重,“中毒。”
众人闻言倒吸一口凉气。
这叫什么事!!
七皇子第一次到江家,然后中毒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京都怕是要乱。
现场再次陷入安静,所有人下意识放缓呼吸,生怕惹祸上身。
江澜州闻言迅速闪身离开。
他要立即将护国公府团团围住,居然有人敢把这种腌臜手段使到江家来。
“到底是谁敢对皇子下毒。”秦晖殷怒目圆睁,“七弟怎样?有无性命之忧?”
府医打开医药箱,“文宣王请放心,七皇子无碍。”
“无碍?”秦晖殷满脸不可置信。
众人亦是如此。
这都口鼻流血了,怎么可能没事,开玩笑吧。
“公主及时吸出了毒血,现在七皇子体内只剩一点余毒,所以并无大碍。”府医郑重说道。
???
天呐,真的假的,长宁公主还会解毒?
“你没逗本王吧?”秦晖殷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长宁会医理?他怎么不知道。
“不敢欺瞒文宣王,确实如此。”府医如实回答。
霎那间,众人同时发出抽气声。
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是事实就摆在他们面前,容不得他们不信。
震惊,绝对的震惊。
长宁公主居然会解毒。
而此时,秦晖月放下秦晖裕的手,缓缓站起身。
用手背擦拭嘴角的血,嫌弃的吐了下舌头。
众人再看秦晖裕手上的伤口,从伤口流出的血液不再是刚才的暗红色,而是鲜艳的红色。
秦晖月起身,秦晖裕由府医接手。
府医吩咐下人,准备个厢房,以便治疗。
不消片刻,秦晖裕被抱离现场。
秦晖殷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秦晖月,“你为什么会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