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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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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冉清醒过来的时候, 已经是晚上了。

    看到狼藉的房间,她断断续续地忆起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一时间, 大脑宕机,有点不知所措。

    她的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羽绒被,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安冉冷静了两秒, 扶着腰, 艰难地支撑着酸痛的身体坐起来, 想先给自己找件衣服穿。

    柔软的地毯上, 男人和女人的衣物还没有被收拾,混杂在一起, 刺激着她的神经。

    再往前看去, 她见看到站在落地窗边的易斯谦。

    他摇着手中一杯红酒,身上的白衬衫干净, 袖口被挽上去, 简单利落的西裤包裹着一双大长腿。

    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体在叫嚣着疲惫, 安冉几乎真的会以为之前发生的一切又是她在做梦。

    她来不及细看,立马躺回去, 闭上眼睛,假装还在睡梦中。

    易斯谦觉察到她的动静, 缓步走过来。

    他也没试图叫醒她,只是伸手去拉了被子。

    安冉蓦然睁开眼, 迅速地抓住他的手指, 心脏如小鹿乱跳。

    “不行!不可以,真的不可以了。”她埋在枕上的脸在不停地摇着,脸颊处渐渐地蔓上绯色, 衬得她眼尾的红晕愈显撩人。

    虽然她的记忆不清晰,但她能真切感受到,她是被翻来覆去地折磨。

    早知道那么折腾人,她还不如多冲会凉水完事。

    安冉委屈地想着,试探地从被子里伸出脚,踢了踢他。

    “你说好了都听我的,怎么到实际行动上就变了。这个情人当得一点都不称职。”因为浑身没有力气,从她唇齿中吐出的嗔怒,添上点娇柔的意味,踢人的动作也是软绵绵的。

    纤细的脚踝被他握住。

    他眼底缠绕上来的绯意,好似捎来一些灼热感,连带着她的脚上都被染上他的温度。

    安冉发怂,想将脚缩回来。

    易斯谦低头打量,见她贝趾圆润,脚趾上樱花粉的色泽柔和。

    入手触感柔滑软绵,却不自觉地抖了两下,仿佛缠住他时颤颤巍巍的样子

    。

    他似乎将她的脚当成一件艺术品,反复观赏了会,才松开手掌。

    易斯谦将被子往上扯,盖住她雪白的肩,刚从激情旋涡里退出的嗓音性感喑哑,“你说的哪句话,是我没有听的?”

    “你哪里有听我的。”安冉想要辩驳。

    想起他的表现,好像又没有问题。

    她让他出去时,他确实出去了,可这个过程让她更难受,不得不缴械投降……

    从始至终,主导权都在他手里。

    安冉瞪圆了眼睛,手指在半空中比划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易斯谦琥珀色的眼眸平静,若一潭深水,真像是认真聆听的模样。

    她有些窘迫,立马缩进被子里,默默地当鸵鸟。

    女孩茶色的微卷发铺陈在枕头上,发丝的缝隙中,透出天鹅颈斑驳的痕迹,与象牙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添了脆弱的美感。

    易斯谦明显看出她的虚软乏力。

    倒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还要继续为难她。他收回视线,语速正常,“你再睡一会儿。等睡醒了,我让人带你过去泡温泉。”

    温泉有助于缓解疲劳,安冉听得懂。

    她更加不自在,纤浓眼睫不住地扇动,不敢与他对视。

    “我……我还有事,就不去了。”

    易斯谦淡然:“你想要和你未婚夫退婚吗?”

    安冉错愕地探出脑袋。

    心知这种大事上,不好说违心的话,她算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要相信我可以帮你。”易斯谦的脸上挂着散漫的笑容,目光却是坚定的,给人可信任的感觉。

    他自己亲口许下的承诺,总是会做到。

    “真的吗?”安冉纤细白皙的手指紧紧攥得床单,问出来的话声音低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也没有等到他的再次回答。

    她翻了个身,手枕着脸,若有所思地望着易斯谦离开的背影。

    ……

    易老爷子的书房采取了中式古典设计,墙两侧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古籍和一些外文书籍,博古架上置放着不同朝代的瓷器。

    中间

    一张紫檀书桌上几乎都是纸质类的书籍。

    易斯谦走进来时,易老爷子坐在一张实木轮椅上。

    他的鼻梁上架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份报纸,高挺的鼻峰和深邃的眉眼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俊朗模样。

    觉察到人进来,他用眼角的余光淡扫了一下易斯谦,转过轮椅,将方位对准易斯谦后,又将视线放回报纸上。

    “阿泽的未婚妻今天来找我,说来找我商量点事。但是,我等了她很久也没见到她人。”

    易斯谦沉默。

    易老爷子继续说:“后来,好像有人看到她和你在一起。”

    易斯谦垂目看他,“是。”

    易老爷子微怔,转过头来,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易斯谦身上,镜片下的眼里,暗藏几分怒。

    易斯谦忽视他的眼神,直白地交代:“我带她去了我的房间,一下午都没出来过。”

    易老爷子的神色有些发僵。

    或许是感觉直接说出来不太体面,清了清嗓子,话语里含了几分警告:“阿泽知道这事吗?还不知道的话,你就忘了你和冉冉之间的事。你在国外时,闹出一堆花边新闻,我都随便你。但是,冉冉不行,她已经和阿泽有婚约了。”

    “不行。”易斯谦拒绝得很干脆。

    他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懒散地将腿往前一伸,额上掉下一小撮碎发,发尖稍微有些湿润,“我不能对不住自己,只能对不住易承泽了。”

    易老爷子的手掌抓住报纸,手底下的报纸皱成一团,显然是对易斯谦的做法感到不满。

    他动了肝火,大声斥责:“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她是你的侄媳妇。你看上哪个女生不好,非要和你亲侄子抢女人?”

    易斯谦似乎不以为意,微抬眼皮,“我的大哥早在十几年前就过世了。大哥只有一个女儿,我也只有芊芊一个侄女,哪里来的侄子?”

    “你个混账东西!”易老爷子动怒时,颤着一根手指,指向了易斯谦的眼睛。

    “易老先生,这么多年过去,你的耐性反而倒退了吗?”易斯谦慢悠悠地

    同他对峙,语气波澜不惊,“我已经准备带乔安冉去领证了,请你不要再把她看成易承泽的未婚妻。”

    看到他没有丝毫放手意愿的态度,易老爷子怒不可遏。

    若不是手脚不便,他或许还想抡起拐杖,动手训斥一回这个和自己离心多年的儿子,“我以为你离开这么多年总应该想通了,没想到到头来,你还变本加厉,连侄媳妇都不放过!”

    易斯谦说:“她和易承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还是说,即使这样,你也会有办法将她从我身边带走,就像从前你将大哥和妈从我身边请走,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出车祸,妈被逼疯一样?”

    易老爷子略微错愕,所有的怒火在听到这句话时,熄了下去。

    脸颊两旁垂下的肉,在微微颤抖着,内心的起伏波动激烈。

    易斯谦的眉目慵懒,一字一句地说:“可是,易老先生,你还记得你当年对我说过什么吗?你说,在你面前没有任何条件可讲,你也不可能像任何人低头。等哪一天,我有比你更强的实力时,才有资格来和你谈条件。”

    “你觉得现在的我,够资格了吗?”易斯谦平静地问。

    易老爷子凝视着他,回首往事时,目光渐渐模糊。

    当年,他的妻子见到易斯明后,受不了刺激,离家出家,易斯谦大哥前去追赶时出车祸身亡。年少的易斯谦不自量力,坚持要他在灵前道歉。

    数个黑衣保镖围在他身边,他以上位者的姿态居高临下,想要钳制住小少年易如反掌。

    没想到,数年的光阴飞逝而去,他逐渐苍老,腿脚开始不听使唤,视线也日渐模糊,只能戴上笨重的老花眼镜,而易斯谦风华正茂,比他当年如日中文的时候,更加出色。

    易老爷子想象不出,易斯谦花了多大力气,才能坐在他对面,轻描淡写地和他进行对话。

    “你这些年在国外,从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我以为你忘了这里,你却反倒记着这句话。”浑浊的眼底汨着层泪光,易老爷子的语气软了下来。

    说到一半,他意识到不对,语气又恢

    复了惯有的强势,冷着脸说:“只是一句话而已,你有必要当真吗?”

    易斯谦垂下眼帘,落下一排阴影,语声冷静无波,“对我来说,当年的我护不住大哥和妈,始终是一个遗憾。我不可能再让自己经历一遍这样的遗憾。”

    易老爷子沉了口气,放下手中拿反了的报纸,将目光移到侧边的一幅丹青上,冷静了许久,才说:“你不需要把我想得那么恶劣,也不要将阿泽想得那般不堪。大家都以为,因为秦可欣当年天天让女儿来我面前跳舞,让我想起你妈妈,对这个女孩子有好感,所以,让阿泽娶她,是默认阿泽当我的继承人。其实不是这样。”

    易斯谦漫不经心地挑了眉,也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听进去。

    “乔家现在是什么情况,我能不知道吗?真要联姻,我怎么会找乔家。”易老爷子又说:“我让他们结婚,仅仅是因为我想成全年轻人的感情。当年,在冉冉的成年礼上,大楼晃动,有地震的征兆时,我本来将阿泽带走了,他却甩下我的手,非要冒险返回去拉着冉冉一起跑。”

    “尽管只是虚惊一场,我还是看出他对冉冉的不同。不管他自己有没有意识到,我这个过来人能感觉出他是真心喜欢冉冉的。”

    易斯谦的唇角上扬,眼尾的笑容轻淡,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很强硬,“那我恐怕要横刀夺爱了。”

    “在我心里,继承人始终只有……”易老爷子正视着他的眉眼,眼里饱含沧桑,一句话说到一半又哽住,“我给你安排的白家才是真正的联姻,不管任何方面,白家的女儿都能与你般配。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那我谢谢易老先生的好意。不过,我并不需要你所谓的联姻。”易斯谦觉得说得差不多了,没必要再继续谈,起身走了出去。

    姚特助等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吵闹声,有些心惊。

    等易斯谦出来,他跟在后面走了一段路,终于开口问了句:“易先生,你有喜欢过安冉小姐吗?”

    易斯谦目视前方,脚步没有停,“不管怎么样,我不会亏待她

    。”

    ……

    安冉睡了一会儿,去易斯谦给她安排的温泉池里泡了个澡,尽量物尽其用,不让自己白跑一趟。

    温泉池氤氲出袅袅的雾气,漂浮着一只木质托盘。托盘上放着饮料和点心,酒类的话,却只有度数低的果酒。

    安冉拿起一杯果酒,喝了一口后,不满地抿了抿唇,又继续闭上眼睛泡温泉。

    易斯谦说的没有错,这方温泉池的效果不错。她在温泉里泡了半个小时,已经觉得身上的疲惫散了大半。

    温泉池四周竹林繁茂,环境清幽,没有人打扰。

    安冉舒舒服服地瘫在温泉里,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从池里出来。

    也不知道易斯谦那边是什么情况,怎么个帮忙法。

    她还是去问一下比较好。

    安冉穿上浴袍,准备去换上自己衣服的时候,却在竹林间的走廊上遇到易承泽。

    易承泽的眸色沉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

    安冉皱了下眉,迅速地转过身,显然是不太想给自己找麻烦。

    易承泽喊住她:“听说你上午就过来了。我找了你很久,才发现你在这里。你本事挺不小,连这方没什么客人可以来的温泉池都能进来。”

    安冉听到这话,惊讶了下。

    她还真不知道来这里泡温泉蛮难的。

    她回望他:“易总找我,总不会是为了夸我。”

    易承泽走到她面前,堵住她的去路,“乔安冉,你今天过来是想找我退婚的,对不对?”

    安冉没有说话,头往他身旁探了探,试探着绕道离开。

    “这么急着想要退婚?”易承泽的唇齿中溢出冷笑,拽着她往门口去,“那你现在跟我走。看爷爷会不会同意。你孤身一人贸然来谈这么大的事,未免太过自信。”

    安冉避开他的问题,抬头问他:“易总,你现在有空同我闲扯,是因为支付系统已经修复完了?”

    她躲在洗漱间的时候,还是能隐隐约约听到易斯明和易承泽的对话。

    虽然她听得不太清楚,但也大概知道易承泽匆匆忙忙出去

    ,是因为什么原因。

    易承泽的面色沉了下去,想起乔馨从洗漱间里出来时的反常,话语里稍有些不安,“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莫非……”

    “你也在我房间”这句话还没说完,安冉眨眨眼,轻松地笑了笑,语声如常,“哦,易总,你最近是话题人物嘛。有关于你的好事,当然很快就传遍了,我来泡温泉的路上就听到人提起好多回,想听不见都难。”

    她才不想让他知道她缩在洗漱间的艰难时刻,也表示不想见证他和乔馨有多恩爱。

    易承泽松了眉心,继续甩下冷言冷语,“这种事自然会有公司负责这块的员工去处理,我只要出去将人手安排好就行了。”

    “易氏大业大。自然不缺乏人才,这种小故障用不了多久就能搞定。你不要以为靠这种理由,就能成功忽悠走我。”

    易斯明那么急着喊他出去,不过是因为在他小叔叔面前丢不起这个人。

    安冉想了想,坦然地对上他的眼睛:“那如果我说,我和其他男人的关系比你更亲密,你在这。你不会觉得我来这边,是活得太舒服了,只是为了看你们家的脸色吧?”

    易承泽低头,仔细观察她,发现她的脸颊上泛着可疑的红晕,明亮的眼眸里也泛着一汪春水。

    他跟乔馨以及其他女人亲密过无数次,看了一眼,多少能猜出安冉大概是经历了什么,并不是单纯为了气他。

    他的眼眸里当即浮现出阴霾。这层阴霾逐渐扩散,将整个面容笼罩。

    在他犹豫时,安冉已经甩开他的手,远离他好几步。

    “易承泽,看在你三年前也曾救过我的份上,我给你留一些情面。但你如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这点情面可能也不会给你留了。”

    “三年前救了你?”易承泽咀嚼着她的话语,笑容里饱含嘲讽,“你是指你在巴黎演出时,受邀前去和郑家父子赴约,却不小心被他们带走,险些遇险的那次吗?”

    安冉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强调这件事,点点头。

    当时的这件事,差点给她造成难以抹

    去的心理阴影。

    看易承泽的不寻常反应,她没有像往常那样提起这件事,而是迟疑地说:“是你及时赶到。为了逼停了他们,直接撞上他们的车。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你在我身边,问你有没有受伤,你只顾着安慰我。”

    易承泽冷冷地笑:“救你的人根本不是我,你没必要再每次对我说这件事。”

    安冉懵了一下,脑海里的一根线轰然间断了,不由自主地慌了。

    她的目光闪烁,不可置信地问他:“你说什么?”

    见易承泽久久不回话,她不安地开口:“你再说一遍!”

    易承泽咬紧后槽牙,直接将话撂下,“乔安冉,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订了婚,还一直跟其他女人就缠不清吗?”

    安冉开始认真看他的脸,整张脸透露出迷茫和惶惑,是一种对过往犯下过错的不安。

    “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实在是很讨厌你每次看我时,总像透过我看其他人的眼神,这种眼神厌恶到我根本不想碰你,连跟你同时坐在对面都是充满抵触。”易承泽盯着他,憎恶地皱眉,狠狠地甩话。

    安冉趔趄倒退,有些不敢看他,心在这时成了团乱麻。

    温泉池边的热度反而令她越来越窒闷,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易承泽却没打算放过她,朝她步步相逼,“对了,还有,小时候,你有次过生日时,好像有人也根据你的样子定做了一盏芭蕾舞女孩的水晶灯,写了一句鼓励的话,让你开心了整整一个月。”

    安冉的眼睫微颤,讷讷地听着,“那个人难道也不是你吗?”

    易承泽不屑地嗤了声,“我唯一一次接近你的机会,就是在你成年礼上。当时,我以为发生地震,想拉着你的手逃离大厦。结果连安全出口都还没跑到,就发现只是一场笑话。”

    易承泽的话却是越来越冷酷,每一句话似乎都踩在她的心上。

    “乔安冉,做了这么多年别人的影子,我已经受够了!”

    安冉深吸一口气,面色苍白如纸。

    她走上前,抓住他的衣领质问:“你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清楚?每次我提

    起来的时候,你都是默认的态度。”

    易承泽任由他抓着。

    他紧紧地盯着她,薄唇中吐出的气息并没有温度,“我就是想看到你不请不得不留在我身边,却当不了我的唯一的样子。你凭什么以为我会非你不可?”

    安冉的指尖一直在打着抖,不知是不是气的。

    她努力攥住浴袍的袖口,恨不得眼里从没有过这个人。

    安冉努力平息火气,整理颊边的碎发,讥诮地说:“易承泽,你当我有多喜欢你吗?”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因为这些原因,觉得我总需要报答你,才想要让你看到我在舞台最显眼的位置,才答应和你订婚,也才会向你母亲妥协,全心全意地当好易太太。如果不是把你当成别人的影子,我根本不会多看你一眼,你满意了吗?”

    虽然早该猜到,但听她亲口说出来,易承泽到底是有些难以接受。他再也不可能自欺欺人,寻找任何理由来掩盖最残忍的真相。

    他的面肌抽搐,漆黑的眼眸里席卷着暴风雨,半天说不出话来。

    温泉池的小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人过来了。

    易承泽冷眼看她,将她拉到靠近小门的位置,一手抓住她的浴袍,往侧边拉扯下去。

    露出她的半边香肩上,零星坠着几点红痕。

    易承泽有过瞬间的迟钝,眼神阴沉如墨。

    “你说,如果让爷爷知道我们这么亲密,他还会相信你要退婚的说法吗?”他朝她的唇靠近,装出亲密的模样。

    安冉咬着下唇,一直瞪着他,胸口处剧烈起伏。

    她匀了会气,在他要亲上自己时,忽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脚踹了过去,“我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你,你给我滚!”

    易承泽没想到,平时看着娇气的安冉有这么大力气,没有太多防备,真往地上栽了过去。

    安冉因为推开他,自己身体重心不稳,也是跌跌撞撞,险些倒地。

    有个人推开门,利落地扶住她,动作沉稳。

    安冉顺势跌到他的怀里。

    嗅到清冽的雪松香时,她抬起头,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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