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十
我陪着朵朵在玩的时候，一阵阵的铃声响起来了。我看着手机上面的电话，是胡韬打过来的。我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了胡韬的声音。
“娟娟，最近你有没有好一点？”胡韬说。
“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改变。虽然说吃了一点药，有一点的效果，那也只是有一点点的效果而已。”
“你这是被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的。只要你的心放宽一点，应该会好起来的。再说了，有些事，总是会过去了。就像你说的，等她长到了三四岁的时候，你把她送到幼儿园去了，你的病情会有所好转的。所以，在这一段时间，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哎，你是不知道，前几天的时候我又把我妈给说了一顿。现在我的脾气，那真的是说上来就上来了的，挡也挡不住的。”
“好像你在我面前还没有发过脾气吧。”
“呵呵，不瞒你说，这么多年的朋友，的确是在你的面前没有发过一次脾气。但是，在其他朋友面前也没有发过脾气啊。”
“所以说，你不是做不到不发脾气的，而是因人而异。我们都是这样，把最好的一面给了别人，而把最坏的一面给了亲人。”
我听着胡韬说的这一句话，沉默着。的确，我们都把最好的一面给了他人，而把自己最差的一面给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
“你也是？”
“我也是。”
我没有想到，胡韬竟然是毫不犹豫的说自己也是这样的人。
“你说，你对女生有没有发过脾气？”
“有，而且是两个。一个你认识，另一个你不认识。”
“那你说说我认识的这个人。”
“你认识的这个人，是小学三年级的事了。你不认识的这个人，是高三时候的事了。不过，这么多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两个人，再也没有见过了。”
“小学的事你还记得啊？”
“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个时候和这个女生打了一架。而后面的这个女生，虽然说没有打架，但是却口气不太好。”
“没有想到啊，高三了，你还和女生发脾气。”
“后来毕业了，我向这个女生道歉了。”胡韬说，“当时她说没关系的，只不过在后来的时候，我们去联系不上了。”
“你不会和这个女生还有别的故事吧。”
在听筒里，我听见了胡韬的一声感叹。我知道，他和这个女生可能还有着其他的故事。
“当时我联系她的时候，是她说不会让我找不到她的。但是，没有过多久，她换了电话号码，删掉了与我有关的所有联系方式。”
“现在还联系不上，对吧。”
“嗯。”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女生之所以这么做，会基于什么出发点？”
“我说不准。”
“那我来说说。”我说，“你也知道，在曾经的事我谈了一次恋爱，并且在深夜的时候给你打过一次电话。也是在那一天晚上，我把这个男生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掉了，包括我们之前的短信。那么，你知道为什么了吗？”
“或许知道了吧。”
“从那一次之后，我再也没有联系我前男朋友。”
“也许，相忘于江湖，对彼此都好吧。”胡韬说，“是不是人的一生，都会经历两个人。一个人相忘于江湖，另一个人相濡以沫。”
“我觉得这样对那个相濡以沫的人并不公平。你觉得呢？”
胡韬沉默着，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这次打电话过来不是来找你聊感情的，而是问问你的病情的。”
我一笑，然后说：“说不定你对我说说你的感情，我的病就好了。如果是这样的，那么你会说吗？”
“这都是陈年往事，如果可以把你的病治好，肯定是可以说的啊。再说了，我说给你听了，你也不会说个其他人的。就像是某些事你对我说了，我也不会说给其他人的。”
“哎，我身边都没有几个朋友了。上一次在朋友圈里发的那一条动态，有些人点赞，却无人评论，也没有一个朋友打电话过了。也只有你这个青梅竹马的人打个电话关心一下我。真是朋友千千万，知己三两人。而我，却只有你这么一个知己。不过，一生也足够了。”
“干嘛这么悲观呢？再说了，我们还年轻，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已。”
“你一定要听我一句话，不管你的老婆怎么样，你一定要好好的对她。生儿育女，对一个女人来说，是真的不容易。你是不知道，我生朵朵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都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那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挺不过来的。还好，现在的技术这么发达，我现在还能看见这个美好的世界。”
“这一句话，你不是第一个人对我说的了。”
“还有谁说过这一句话？”
“周玲。”
“你还在跟她在联系吗？”
“嗯，我们还在联系的。”
“听说她已经嫁到湖南去了。”我说，“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和她联系过了，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你应该有她的微信的，在朋友圈里面看的出来，近两年她过得挺好的。”
“那就好。对了，她当时为什么对你说这一句话？”
“那个时候我们也是聊聊天，她说做一个女人太难了，活得太累了。每天都有着做不完的事，都有着操不完的心。男人只要出去上班就好了，而女人不仅仅要出去上班，还要生孩子，还要教育孩子。一个不顺心，还要被你们男生说三道四。然后，她就说了这一句话。”
“估计在她刚开始的时候也遇到我这样的事，或者，也遇到了让自己心烦的事。”
“的确，那个时候的她遇到了比你现在还要严重的事。”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她的生活已经慢慢的平稳了，也有了一些起色。看来，她生活的挺好的。”
“嗯，是的。”胡韬说，“所以说，你现在遇到的问题都只是暂时的，等时间一长，或者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你就会慢慢的好起来的。”
“我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吧，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见上一面啊。”
“年前回去吧。”
“其他时候都没有时间回来的吗？”
“嗯，其他时候我都在外面工作，没有时间回来了。”
“没关系的。不过，你在外面工作也不要忘记给你老婆打几个电话。”
“嗯。”
“对了，你们都已经结婚一段时间了，准备什么时候要一个孩子呢？还是说，你已经生孩子了？”
“现在都没有稳定下来，所以没有准备要孩子的。”
“稳定？是啊，当时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有点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可以说，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
“现在我一直在外，也没有时间回去，所以目前也要不了孩子的。或许，等着那一天我回去了，孩子的事也顺其自然的解决了。”胡韬说，“你和我说了这么久，你孩子没闹吗？”
“平时她在睡觉的时候我也想休息一下的，现在她自己一个人在一边玩的挺开心的，我也没有去管她了。”
“女孩子还好一点，要是男孩子就要调皮一点了。”
“女孩男孩都一样，都是要花精力去看的。要是自己不用心看着她，又说不定她会做出什么样的事。你别看她还小，但是能跑能走了，但是翻箱倒柜的能力一点都不亚于我们成年人了。”
“好吧，我现在还没有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情景。”
“等你有孩子了，你就知道孩子有多么的磨人了。可以说，不管你有这怎么样的脾气，在孩子的面前，都感觉自己的脾气打在了棉花上。你说她又不懂，你打她又怕把她打坏了，真的是有力无处使。”
“孩子这么磨人，我看我还是晚点要孩子比较好。”胡韬笑笑地说。
“不过，我还是劝你千万不要让你的老婆打胎。这对女人来说，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是一种无法磨灭的伤害。”
“这个我是知道的。”
“想想当初，我就是因为没有做好保护措施，才会这样的。要是当时不存在一点点的侥幸心理，说不定现在自己的都不会是现在的这一副模样了。可惜，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吃。”
“要吃后悔药的话，还不如早点吃了洗洗睡。躺在床上，做着美梦，什么事都是可以实现的。”
“你这是挖苦我咯？”
胡韬笑着说：“没有，没有。”
“我都已经失眠两三年了，你还让我早点吃了洗洗睡，这不是打击我吗？”我一笑，“说真的，我还真的想好好的睡一个安稳觉的。但是，现实不允许。你说，要是以后我还是这样的，我会不会真的疯掉？”
“想开一点，以后这种事是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现在，只不过是你新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自己有一点不太适应而已。等你适应了，一切都捋顺了，你自己会发现，生活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的。”
“借你吉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