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外星人2
“如果尊神派从中作梗呢？”老妇人听上去还是不太放心。
“一群老古董，不足为虑。”
“其实，我倒是更担心严长老那些人。”孙长老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这人毕竟是他们找到的，知道是我们下的手，恐怕会很麻烦。”
“他们不会知道的。”
“那可不一定。”老妇人仍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那伙人挺邪门的。”
“夫人说得对，我也觉得他们神秘兮兮的，成天不知道在干什么。特别是那个古河，自从他入会了以后，那些家伙就更邪门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张亮真想插话说道，虽然目前这状态无法发出声音。古河那家伙一直神神秘秘地，从来不肯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
沉默了片刻之后，孙长老换了个话题：“听说这次有四个人晋级第三轮？真是不可思议啊！”
“没错，”男子想了想，“除了叶子和这个叫张亮的，还有一个叫刘家河的中学老师，另外还有唐元。”
“唐元？”孙长老皱起了眉头，“这人是个滑头，恐怕不好对付。”
“我听说，他是罗会长那一边的。”老妇人慢悠悠地说。
“那就好。老罗这个人只对钱感兴趣，倒是很好说话。”孙长老点了点头，沉吟片刻，又说道，“你们说，他们能通过第三轮吗？”
“那怎么可能？”男子嗤笑一声，“从来没有人通过第三轮。如果他们不肯拿钱走人，执意要继续比赛，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嗯，这么说来，严长老那边也不足为虑了。那个快递员可是他们一直力推的外援。”
“说起来，叶子这一次反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那男子笑嘻嘻地说，“李副会长这硬骨头一死，我们在会推上就更有把握了！”
老人微笑着，但并未出声。倒是老妇人回了一句：“切不可在外人面前这么说！李会长是我们大家都很尊敬的。”
“是，夫人。”男人赶紧收敛笑意，板起脸来，“我们迟早会为李会长报仇！”
接着，三个人又聊了一些为会推所做的准备工作，如何拉拢中间派，许诺了什么好处，金钱和权力的分配，争取政府高层的支持等等。张亮开始觉得无聊了。这些人就是为了这种事情而刺杀自己的，他觉得无法理解。好像为了吃一个苹果，而把整颗树砍倒一样。说到底，苹果树不是他们栽种的，是死是活他们并不关心。他们只盯着树上的苹果，好像那是用金子雕塑出来的一样。可是在张亮看来，苹果终究只是苹果，吃起来或许挺甜，但也就仅此而已，并不比其他东西珍贵。
真正重要的事，在井口之外。在那里存在着的，是一大片苹果园。
在这胡思乱想的当口，张亮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吸力袭来。意识之身不由自主地飘出了房间，向着一个方向径直飞去。速度一开始并不快，但随后逐渐提升上来。他在纵横交错的地下管网中飞速掠过，眼花缭乱，目不暇给。
霎那间，他就进入了一间明亮的房间里。视野突然停顿下来，像是谁在哪里踩了刹车。
房间正中央是一架病床。床的周围用玻璃罩了起来，全封闭的结构，里面堆满了各种监测和维持生命的仪器。从那些仪器的端口处，伸出不同颜色和粗细的软管，另一头，则连接着在床上躺着的那个身体。
张亮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认出那是谁。那具惨不忍睹的身体给他一种陌生感。但终于他还是认了出来——那是自己的身体。毫无疑问，自己已然命悬一线。
或者说，命悬很多线。封闭的玻璃罩里，各种线状软管交错分布，张亮甚至担心它们会不会因为打结而缠在一起。
意识仍然在向着身体靠近，但速度缓慢，偶尔还出现停顿甚至倒退。
五六名医生模样的人在诸多器械间忙碌着，不时往管道里注射些什么。此起彼伏的鸣响从仪器中传出来，有时急促得像是某个危险装置的倒计时。古河和两位老者站在玻璃罩外面，一脸阴沉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查出来了吗，是哪个王~八~蛋干的？”一位满头银发的干瘦老者咬牙切齿地问道。
“我让小五他们去查了，暂时还没有结果。”另一位稍显矮胖的老人回答道。
“不用着急，严长老。”古河也开口了，“我刚向医疗团队打听了，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可明天的比赛怎么办？”严长老看着古河。
“我看，只有向长老会提出申请，让第三轮比赛延期举行了。”
“他们会同意吗？”矮胖老者质疑道，“当前这个时机很敏感，我看他们是不会同意的。另外还有那个叶子，也很麻烦。要延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啊！”
古河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说道：“那就只有提前跟他们摊牌了。”
“你的意思是……”
“把真相告诉他们！”
“空口无凭，他们不会相信的。”矮胖老者叹息道，“当时我们不就是想借助这位魔神的力量，先破解封印，让他们无话可说吗？可现在封印还在，魔神又重伤昏迷了，我们怎么开口解释？”
“这事肯定是会内那些人干的。”严长老摇了摇头，“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为了争权夺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会里这些年不断扩张，鱼龙混杂，真是不比当年啦！”
这时，有医生拿着什么单子，到古河几人身前，询问了几句。几个人轻声商量着，然后点了点头，在单子上签了字。很快，有护士就送来了一种新的药剂，注射进那些管子里。看样子是启用了一种新的药物——从他们严肃的神色来看，多半是某种带有较大风险的新型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