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魔神4
5号：我好像听过这个故事，那女的最后好像疯了。
4号：是的，先听我说。那女子很快就怀孕了，他们二人找了一个人烟稀少的村井，在其中定居了。很快，预产期到了，可那肚里的孩子一点也没有生产的迹象。在那之后，女子的身体状况就开始出问题了。一开始只是精神上的焦虑和紧张，晔觉得只要好好调养就行了，可没想到不久后，女子就出现了严重的幻听和幻视，各种感官的功能都变得紊乱，随后就开始疯言疯语，自我意识也逐渐模糊了。肚子还在继续变大，像一个不断充气的气球似的。最后，晔意识到这一切都是肚子里的孩子导致的，他拿刀剖开了妻子的肚子，想把孩子取出来。可是那里并没有孩子，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团散发着恶臭的肉球。
3号：然后呢？
4号：晔把肉球从妻子肚子里取出来，但为时已晚，几分钟后妻子就死去了。临死前，妻子突然恢复了神智。她对晔说，我们错了，人和神果然是不能结合的。在悲愤之下，晔挥刀劈开了那团肉球。从肉球中汩汩地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在地上积起了一团血泊。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血泊中的鲜血缓缓涌动起来，竟然自动分裂成了两团。
3号：这就是你说的魔神和人的血液不相容？
4号：这个故事是其最早的源头。在它的启发下，后世有不少人做过实验，切实地证明了这一点。
3号：谁做的实验？
4号：实验者的名字并不重要，我也记不清了。但我看过相关的实验报告，在户管所的档案库里。
3号：户管所！
4号：不错。在冰原大战后，户管所建立了起来。他们囚禁了一批魔神，在其身上进行了各种实验。据说，其中一些实验还颇为惨烈……
5号：唉，罪过啊罪过！愿主宽宥我们这些罪人。
4号：总之，魔神晔的故事或许多少有些艺术加工的成分，但魔神和普通人的血液具有不相容的特性，却是经过实验验证的事实。这一点不容否认。
3号：就因为这个，你也认为魔神是外星人？
4号：至少是一种可能的解释。
之后，三人间的争执仍在继续，谁也说服不了谁。恍惚中，张亮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在天海花园5栋7层那个房间外听到的呻吟声。后来，在那个房间里，他看到了众多带有血迹的旧报纸。一种模糊的场景逐渐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虽然是猜测，但却具有不可思议的真实感。他几乎确定，那时在房中发生的事，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
某人的身体被利刃割开，发出痛苦的呻吟。鲜血从伤口滴落到下方的容器中，不时溅落在容器下面垫着的报纸上。
溶血实验。他们在通过这样的方法寻找魔神，或者转世的魔神。
奇怪的是，他们是如何确认自己是魔神转世的呢？自己既没有被他们绑架，当然就更没有被抽过血去做实验了。
等等，抽血？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在古河找到自己之前，自己曾经在路边的献血车上卖过几次血。那时候自己正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就在一个地铁口旁边，停着那辆车。车上带着某个公益团体的标记，前面似乎还有一道号召大家献血的横幅，但上面的内容已经记不清了。经过车前时，有人上前和自己搭话，说因为血库见底，这次是有偿献血，每100毫升一千块。刚好旁边有人抽完血从车上下来，直接被带到了一个桌子旁边领钱。一大叠钞票放到手里，极富视觉冲击力。他立刻动心了，又仔细询问了几句，便跟着上了车。先是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在一张表上填了自己的身份信息，然后便抽了五百毫升的血。五千块钱立刻拿到了手，一点也不拖沓。头有点晕，但身体并无大碍。
当时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问题，但现在想起却觉得有些蹊跷。有偿献血一向是违法的，那次活动却如此公然地在路边进行，真的是特殊情况下的破例之举吗？那辆车正好停在自己回家的必经之路上，是巧合还是特意为之呢？
如果自己真是魔神转世，按照刚才听到的讲法，自己的血和普通人是不相容的，那天在现场的医生们难道没有发现这一点吗？还是说，他们正是要抽取自己的血来验证这一点？
他们到底是公益团体，还是逍遥会的人？
就在张亮回想往事，重新审视之时，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脚步声响起，一个新的声音出现了：“抱歉，出了点岔子，现在才赶过来！”
“怎么回事啊，李会长？”这是3号的声音，“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个长老会没什么用了，不想来啦？”
“胡说什么！”声音沙哑的2号立刻斥骂道，“会长肯定有什么紧急的问题要解决，这才晚来了几分钟。你以为都像你似的，成天游手好闲的。”
“呵，狗屁精！”
“你……”
“好了，别吵！”被称为李会长的人再度开口，声音沉稳，不急不躁，“确实遇到点新的状况。有探子传消息回来，说安全局的人已经混进了会场。”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3号嗤笑一声，“每次活动，不都有安全局的影子吗？让他们查去呗！”
“这次不一样，”李会长停顿了片刻，缓缓说道，“探子报告说，叶子亲自来了！”
屋里安静了片刻，随即躁动了起来。私语声四下响起，从声音中传递出一种惊异与慌乱交织的情绪。张亮回想起自己与叶子见面的场景。那是一个看上去慈祥和气的老太太——当然，唐元已经告知自己那是她的伪装——但自己还是很难想象，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屋里的这些人如此惶恐不安。
“找到她了吗？”终于有人大声问道。
“没有，”李会长的声音显得有些沮丧，“我们把她之前伪装过的所有容貌，逐一和场内人员进行了比对，没有一个匹配的。”
“可恶的妖女啊！”
“几个月来，多少据点被她端掉了，有十个了吧？她到底要干什么！”
“难道想借助这次比赛的机会，把我们一网打尽不成？”
“哈，绝不可能！我们的实力她应该很清楚，不至于做这种蠢事——一旦闹翻脸，大打出手，谁也讨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