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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破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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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尔阳睁大了眼睛看着蓝甄,蓝甄在秘境酒吧大火后失踪,连警察都找了几个月,一无所获。突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这里?

    她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与澎湃,对于八卦,作为新闻工作者的她一向来者不拒而且具有一百二十颗真心。

    作为一个好记者,当然要隐藏自己的意图,摸清对方的意图。只是蓝甄失踪不是一件寻常事,她得花点时间来调查。

    随尔阳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往下低,拨弄着手机上的吊坠,试图掩饰内心那份苦涩失落的情绪。

    “这几个月,你去哪里了?”尉迟昀朗偏着头端详蓝甄,问得不紧不慢,每个字都咬字清晰,不像是好奇,更像是审问。

    蓝甄拽了拽尉迟昀朗的衣角,秋水潋滟的双眸可怜兮兮地看向他,眼神委屈极了:“我也不知道哪个地方是哪里,有人嫌我累赘就丢我在路边,我找路人借电话让我妈妈去接我。”被她含糊不清地敷衍过去。

    完全处于状况之外的随尔阳不好再打扰,忍不住盯着他多看了两眼,心里直犯嘀咕。

    随尔阳离开圣和堂时遇到童璘,客气地对童璘说:“童总,谢谢你肯给机会我弟,让他去你公司实习。”

    童璘微微一笑,“不客气。让他好好跟路工学习就是了,别让你丢脸。”

    要不是看在尉迟昀朗求她给符灏一个宇筑学习机会的份上,她才不招实习生。童璘趁机损他,“你追女孩,追到出钱帮她继父还债,帮她妈治病,帮她表姐找工作,现在还帮她弟找工作。”她本想说:想她知道后感激跟你在一起?斟酌此话欠妥,便换成调侃,“你是准备入赘了?”

    闻言,尉迟昀朗一时心情复杂,也分辨不清明决这句是贬是损。只回了一句:“要是我妈同意,我倒无所谓。”

    尉迟昀靖在旁边冷不丁插一句:“老妈会打断你的腿。”

    “你要主动点,默默付出,以某人的反射弧,估计下辈子都get不到你的用心,还想入赘,等着做和尚吧,如果非她不可的话。”童璘不忘补一刀,“大龄男青年铁树开花了。”

    这跟随尔阳心里期待的有点落差,“啊?不是你带他吗?”

    童璘说:“我们路姐可是清华高材生,可不是谁都愿意带的。”她才没时间带新人。有时间,都回家带我儿子了,不比带新人有价值吗?

    童总的处事作风,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随尔阳笑道:“也是,你现在那么忙。”

    接下来的几天,蓝甄也变得格外粘尉迟昀朗,他去医院上班,她就跟到急诊科,在走廊上坐着等。看起来木讷又乖巧,像个洋娃娃。还藏着满腹的心事,就像是极其没有安全感。

    身边多了两个保镖,像极了门神杵在走廊上。保安赶不走,病人经过都瞄一眼。

    尉迟昀朗让她回去,别妨碍别人。

    蓝甄睁着两只圆而大的眼,像是怕他生气,紧张兮兮地盯着他:“我不会打扰你工作的,你不要生气了。”

    尉迟昀朗微锁眉头,看向两位保镖,有些莫名的情绪在悄无声息地发酵,舔着唇,而后压低声音道:“你已经严重影响我和我同事的工作了,趁我生气之前,回去!”

    蓝甄盯着他目光滞了几秒,话完全不过脑,机械地重复:“我不会打扰你工作的。”

    下班了,尉迟昀朗回圣和堂,她又跟着去。

    正巧遇上童璘下班回来,她美丽双眸微微,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帮枸杞找了个伴?”潜台词:你身边多了三只跟尾狗。

    蓝甄闻言,突然变聪明了,神色马上变了,“你才是狗。”

    童璘看了眼尉迟昀朗,心里道不学无术的蓝甄心计太深了,尉迟昀朗怎么是她对手啊。

    蓝甄意识到什么了,莫名心慌,脸上微微泛红,眼里含泪。“我要回家了。”

    尉迟昀朗看出蓝甄的窘困,她怕他看穿她的小心机后揭她的短。

    童璘不以为意,冷淡看着蓝甄:“赶紧回去吧,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了。”

    尉迟昀朗深看了她一眼,蓝甄被他那一眼凛冽看得瑟瑟发抖,有些不敢与他对视,镇定自若瞬间瓦解,支支吾吾的,忍不住微微咬了下牙。

    中二少女故态复萌,又双叒叕来作妖了。

    蓝甄的心情越发闷沉,甚至有种想踹他一脚的冲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堵得难受,身体还不舒服,然后就会很想发脾气。

    可她又清楚自己这样发脾气是很无理取闹的。

    安静几秒,气焰瞬间消了大半:“哥,我回家了。”带着两名保镖默默离开。

    蓝甄终于没再出现在医院了,尉迟昀朗难得准时下班。

    尉迟昀朗上车前,打电话给随尔阳,“小太阳,你下班没?”

    随尔阳说:“在拳馆,我被粉丝骚扰了。”

    尉迟昀朗语气相当严肃地叮嘱:“等我!”

    尉迟昀朗想到上次烧烤店有人冒充粉丝骚扰的事情,犹如昨日发生,历历在目。开车直奔拳馆。

    他要去保护他的小太阳。

    随尔阳虽然不是明星,但她每条新闻满屏的“老婆”字幕,让他担心会出现一两个变态的狂热的脑残粉丝。

    下班高峰,觉得今晚的红绿灯故意跟他作对似的,每个路口的红灯。

    他单手搭在方向盘上,越发急躁不耐烦,紧蹙着眉头,看着前方路况,视线里是长长的车队,尾灯刺眼的光线映进眼底,带着奇异的色彩。

    开开停停,堵了将近30分钟才到拳馆。

    尉迟昀朗找到了随尔阳,环顾四周,淡淡的挑眉,“骚扰你的粉丝呢?走了?”

    风尘仆仆赶来的样子。随尔阳微扬了扬下巴,俏皮又甜腻的声音说:“刚到。”

    尉迟昀朗眉头一蹙,难得反应延时了几秒。等明白过来她说的粉丝是指他,拐着弯地调戏自己。脸色瞬间阴沉,居高临下地凝神打量她。那深沉的,像要把她吞下去的眼神,直直地锁住她,一字一句道:“把话说清楚点。”

    都表白了吻都吻过了,还不算头号大粉吗?

    随尔阳摆出无辜的表情,显得有点儿娇羞的说:“不然你怎么会火速赶来。”

    听着她这个拙劣的理由,尉迟昀朗心底一笑。

    最近工作就像座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好久没练了。上次练柔道时,还是一个月前。

    教练以为她长时间没练,格斗动作退步了,不料她的身体本能反应比以前更敏捷。他指着自己差点被摔断的老腰,一脸的怀疑人生:“你哪里是来练习的,是来踢馆砸我招牌的吧?”

    毕竟他退役前是算得上顶尖的柔道选手,对随尔阳的战斗力已经留下了深刻的不可磨灭的阴影。

    从小受过柔道的系统训练,而且她清楚自己的弱点和优势,加上她姑父的指点,她悟出一套自己的组合攻势。一般教练不是她的对手,连教练都被她过肩摔,被她打得浑身浮肿,差点五体投地,练着挺没劲。

    想到了尉迟昀朗,可她不想太主动约他。免得自恋又狂妄的他,以为她给他机会了。

    那天,如果不是蓝甄出现,她差点就答应他了。

    回到家跟姜橘一说,谁知道姜橘一原地笑得人仰马翻,“尉迟医生是什么品种直男,哪有人在厕所表白那么奇葩的?”

    随尔阳对着中药说:“一一,我该怎么办?”

    姜橘一丝毫不打算给她留面子,拆穿道:“回来到现在,失魂落魄这么久,你说你这是中了多深的毒?”

    毒?随尔阳咬唇,没否认。

    如果世上有一种叫尉迟昀朗的毒。

    她想,她是中毒了。

    毒已入骨髓,且病入膏肓,药石无灵了。

    尉迟昀朗一个吻,她就被迷得神魂颠倒的。长这么大没谈过恋爱,也没追过男生,在感情这件事上,可以说是一筹莫展。

    要不是姜橘一太了解她傻表妹,只怕都要怀疑眼前的随尔阳被魂穿了。

    随尔阳在心里默念:不行,随尔阳你要矜持!

    人家说,爱情最美的时刻,是彼此暧昧关系。

    两人换过衣服后,服装虽然都是白色但款式不同,腰间的带子更昭示着彼此段位差异。连旁边的学员都投来好奇的眼光——柔道vs跆拳道对战?

    众人顿时悟了,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年轻人真会玩。

    随尔阳脸色平静直视前方,微抬手食指朝尉迟昀朗勾了勾。

    尉迟昀朗见状,挪了挪身子凑近她,把耳朵贴过去听她说话。

    随尔阳问:“你当初怎么会学跆拳道?”

    尉迟昀朗直言:“小时我哥被同学欺负,心想要是我会功夫就可以保护他。现在可以保护你。”

    随尔阳不屑一顾:“才不稀罕,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

    尉迟昀朗哑然失笑:“女人总是口不对心。”

    “……”随尔阳闻言,嘴角不可控制地抽了抽,脑袋唰一下转过来看他,瞪眼:“我答应了吗?”

    再次被拒,尉迟昀朗懒懒一挑眉,以沉静的姿态凝视,“迟早的问题。”

    随尔阳轻嗤了声,“……”

    随尔阳盯着咫尺的这张招摇恣意的俊脸,微微眯起了眼睛。

    尉迟昀朗也直勾勾盯着她,他的眼神都没离开过她,目光笔直有力,眸色很沉。

    随尔阳下意识后退一步,“靠那么近干嘛?”

    尉迟昀朗忽然勾了勾唇,整个人往她俯近了点儿,低声细语:“这个距离,通常不是要接吻就是要打架。小太阳,选一个?”

    来,打一架。

    随尔阳毫不掩饰的战意,得意洋洋地答一句:“打就打,谁怕谁。”

    “好啊,打赢我,有奖赏。”

    “奖什么?”

    “打赢我自然知道。”尉迟昀朗耳边风声忽至,顷刻间判断出她逼近攻击。

    果然,随尔阳下一秒小腿一个横扫,绷直的脚尖夹着风声,又准又狠地直接命中他的大腿。不躲不避,愣是受下这一踢。她蓄力让他觉得吃痛。

    尉迟昀朗开始反攻。他错身,脚跟绊住她立地的那条腿——毫无悬念,又是随尔阳输了。尉迟昀朗趁她不备,偷亲了一下,“输了也有奖赏。”

    随尔阳心突的通通两下,梗住脖子,画面定格了两秒才答:“这奖赏谁稀罕。”无语之余,还觉得有点儿想笑。

    她感觉自己真是幼稚得不行,一定是被尉迟三岁传染。同时,她发现自己永远跟不上直男大叔的思维,只有她想不到,没有他不敢做的,总是出人意表。

    刚才他是故意的露出一个破绽,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沉静如水。

    她摔得七荤八素,用手背蹭掉顺着眼睑下落的汗水,喘息未平,凌乱的发丝散落满肩。尉迟昀朗已经弯身过去。他与她之间是呼吸可闻的距离,温声问道:“你再多练十年,也不会是我对手。”尉迟昀朗的声音低沉又肆欲:“不过,我愿意陪你练。”

    这话无异于刀俎鱼肉,肆意凌迟。

    蓄力的侧腿正蹬未到尉迟昀朗跟前就被他轻而易举挡开,她站稳,眉目微沉。忽觉她的力量一收,正觉有诈,随尔阳膝盖一抬,顶至他的小腹用力一击。

    随尔阳想到他第一次在这家拳馆与她时,她说他敢以体力优势让她难堪要给他点颜色的话……他现在分明是仗着体力优势欺负她,她却无能为力,顿觉脸被打得好疼。

    突然过量运动,她肺里的空气仿佛都被挤光了,整颗心跳得飞快。随尔阳呼吸起伏了几次,吃瘪笑了一回:“你不讲武德。”

    她闭了闭眼,也懒得再挣扎了,伸手拉尉迟昀朗的手借力站起。

    运动过量,两人都出了一身汗,额头汗津津地往下滴着水。有悬而欲落的汗水正凝在她的鼻尖,她抬眼,那双眼里有短暂几秒映出他的身影。

    还不是女朋友前,谁要跟你讲武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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