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五十三章 助手报案

    在明东岛上，张剑东趁各方信息正在调查和汇集的空档时间，第一次仔细审视了姜皓清的书房。

    书房很宽大，窗户很大，很明亮。窗帘比较讲究，最靠近窗户的，是一个遮光效果非常好的高档遮光帘，然后依次是白色纱帘、粉红纱帘、绿色纱帘、黄色纱帘。张剑东想，这么多纱帘，一定是想为不同类型的病人营造出不同氛围的治疗环境。

    “真是煞费苦心啊！”张剑东心想。

    在靠近办公桌的墙角一侧，放着4个大大的一人高的密码文件柜。柜子很高档，类似保险箱，但是比保险箱要大很多。上面分别用白色、粉红、绿色、黄色四种标签标记，并标注了一些数字序列。显然，里面很可能是分门别类地保存着各种不同类型的病人的档案和诊疗记录。

    这时，他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些病人档案和诊疗记录，该如何处理呢？”

    正想着，他的思路被手机打断了。一看，是小唐。

    “张队，我们‘找’到高艳玲了。”小唐神秘地说，“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的？”

    “酒店住宿登记系统？”张剑东语气平静地说道。

    “不是！是她主动来到公安局的！”听到张剑东没有反应，小唐补充说道：“她是来报案的。”

    “哦？”张剑东很是疑惑，“她是来报案的，还是来自首的？”。

    “您听我说。我们本来是首先调查询了酒店住宿系统信息。可是，没有任何结果。后来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我们拨打了她的手机。竟然接通了。”小唐说，“就在我问她现在人在哪里的时候，她说在我们公安局报案人接待室。”

    “怎么回事？”张剑东似乎没听懂。

    “后来，我们把她接到了刑侦队办公室。向她详细了解了情况。”于是，小唐便汇报了他们从高艳玲处得到的信息。

    原来，就在明东岛上，离大宅不远的地方，有一处不是很大的坟墓。据姜皓清说，这里埋葬的是他家的一位明朝的先祖。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姜皓清每个周五清晨，都会随爷爷和父亲来这里看一看，祭拜一番。回国后，继承了这座大宅的姜皓清，也按照年幼时祖辈的做法，每周五清晨和清明节都会来祭拜一番。然而，就在今年清明节那天，姜皓清在开始祭拜前，照例清理开始墓周边的杂物。因为从4天前，就一直是大风天气，坟墓周围不少树木上的枝叶都被刮了下来。所以，姜皓清清理的格外仔细。就在这时，他竟意外发现坟墓后侧西北角，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有个不起眼的洞。这个洞边缘整齐，周边还有零星散落的小碎土。姜皓清顺手捡来一根一米长的细木棍，顺着洞口往下探，居然没有触底。这让姜皓清感到惊讶。

    在排除了老鼠打洞、自然塌陷等因素后，姜皓清判断，“这是盗墓分子勘探墓穴用的探铲所留。”

    “是谁做的呢？盗墓团伙？什么时候做的呢？”姜皓清顿时紧张地回忆着，就在清明节前三天的那个周五清晨，他也来过。可是，他确定，那时候，他同样因为要清理大风刮下来的枝叶，也是很仔细地查看了坟墓周围。那时，绝对没有这个洞。也就是说，这个洞是三天内有人来留下的。看着周围依然猛烈摇晃的树木，姜皓清感觉很纳闷“这几天因为大风，陆岛之间的通航是停止的。不可能有外人登岛。那么……”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向心头。

    回到家后，姜皓清并没有向任何人提及此事。

    直至案发前三天的那个周五的清晨，姜皓清居然发现，原来那个空洞，已经被人为用泥土盖住，反而在坟墓东南方，又出现了一个钻孔。只不过这个钻孔比较隐秘，被人用薄土轻轻盖住，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时，姜皓清再也忍不住了，虽然觉得祖坟里不见得有什么宝贝，但是这里面长眠着的，毕竟是他们家的先祖。为了保护祖坟不被侵扰和侮辱，他毅然决定报警。

    但是考虑到这事可能跟自己大宅里的人有关，于是，他没有张扬，而是跟新招聘的助手、完全不知道自己祖坟的高艳玲透露了此事。要她瞒着大宅里和岛上的其他人，以心理咨询师报名的借口，趁暴风雨前回到市里，到公安局报案。

    高艳玲当晚直接住到了自己在岱山市区的同学家。所以，在酒店住宿登记系统中，没有找到她的信息。就在第二天，她来到公安局报案时，接到了小唐打给她的电话。

    “张队，这些就是高艳玲跟我们说的详情。”小唐把这些说完，长长舒了一口气。

    案情的进展完全跳出了张剑东的预料。

    “高艳玲现在还在刑侦办公室吗？”张剑东问道。

    “是的，现在还没走。”小唐说道，“我想您肯定还会有一些细节需要跟她详细了解的。所以就把她留了下来。”

    “你准备一下，10分钟后，我要跟她通电话。”张剑东吩咐道。

    挂完电话，张剑东捋了捋思路，觉得围绕着高艳玲，还有两个重大疑点，需要跟她确认。

    “张警官您好，我是姜皓清先生的学生，高艳玲。我们在明东岛见过一面的。”话筒那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高艳玲，你好。”张剑东很礼貌地说道，“离开明东岛后，你跟姜皓清先生有过联系吗？”

    “没有，我打算报案结束后，就跟老师说一声。可是报案登记受理工作还没结束，就被你们接到这里来了。一直没时间给老师打电话。”高艳玲回答道。

    “恩。那我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张剑东说的比较缓和。

    “啊？什么消息？”高艳玲有些紧张，显然她知道警察是不会跟自己开玩笑的。

    “姜皓清先生就在你离开的那个夜晚，因为不当服用药物而去世了。”照顾到高艳玲的情绪，张剑东说的比较慢。

    “啊？！怎么会呢？我走的时候，老师还好好的啊。”听得出来，高艳玲的惊讶，要大于悲伤。张剑东判断，着很正常，毕竟高艳玲是一个月前才开始跟随姜皓清工作的，可能确实谈不上有什么深厚的师徒情分。

    “现在根据我们的初步判断，姜先生是死于酒后服用b类安眠药造成的心脏骤停。”张剑东一边说，一边听着对方的反应。

    “不可能吧，据我所知老师一旦喝酒，就会吃a类安眠药。因为他知道a类药虽然效果差些，但是相对b类药，更安全。他应该不会吃b类药的。”显然，作为学生和助手，高艳玲对于老师的一些生活细节，也比较清楚，“难道是老师真的喝醉了，不小心吃错药了？”

    善良的高艳玲怎么也不会想到，姜皓清吃错药的原因绝对不是“喝醉”了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