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皮球终于踢回来了
“咚咚！”
李来顺敲了一下督查大队的门。
“你跟不跟？不跟！那我亮牌啦！亮吧！哎！原来就是个对儿三啊！哈哈”
门里除了打牌的声音，没有其的回声。
“咚咚！咚咚！咚咚！”
“谁呀！进来，催命啊！”连续敲了半天，里面终于传来声音。
李来顺走进房间，看见五六个工作人员正围着一起打牌，满脸贴了纸条。
“师傅！我问一下，我想举报职介所骗我钱！”他朝围着打牌的人说。
“跟不跟？不跟了！”
没人理他。
“师傅！师傅！”
“啊！怎么啦！你有什么事？”
终于有人理他了。
“我想举报职介所骗我钱，找谁？”
“骗钱？那是派出所的事，我们不管。”
“我去派出所了，他们说这个是经营纠纷，要我找你们！”李来顺解释。
“哦，那明天过来吧！今天下班了。”
“刚四点，不是四点半下班吗？”
“我说下班就下班了，哪那么多废话！走，出去！”
“你们”李来顺还想争辩几句，就被他给撵了出来。
“大爷的！”李来顺窝了一肚子火，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心里骂道。
第二天，李来顺一早就来到了工商局，顶着开门，跑到五楼。
还没等李来顺走到督查大队的门口，只见里面出来一群人，手里拿着笔记本和笔朝楼道的另一头走去。
李来顺赶紧追过来，问走在后面的一个工作人员“师傅！我想举报职介所！”
“我们去开会，现在给你办不了，你下午再来吧！”那个人说着，没再理他，朝前走去。
一直等到下午两点，督查大队的办事员才姗姗来迟，腾挪着四方步走进了办公室。
等李来顺把自己的情况和一个办事员说完后，那个办事员问他：“你知道他们职介所的名字吗？”
“我看墙上有泰祥职介所几个字！”
“我给你查一下”等了好半天，办事员抬起看文件夹的头问李来顺，“咦！名单里找不到这个职介所的名字啊？你有他们地址吗？我按照地址查查！”
“有，就是史家庄对面那！”
“哦，不对呀，我记得那里就有一个温州发廊，还有个小卖店和大众包子铺，没听说那里有职介所啊！”工作人员疑惑。
“对，就在那个发廊里，在里面摆了一张桌子！”李来顺赶紧说道。
“那这就不好办了，我们只针对有营业执照的商户违法行为进行处罚，这个职介所没有营业执照，我们是管不到的！”
“那我找谁？”
“找管发证的！”
“谁管发证？”
“去一楼找登记科！”
没法，李来顺只能跑到一楼找登记科。
“我们只管登记发证，他们不提交申请资料我们也发不了证呀，我们也没权利要求他们必须提交资料呀。”登记科的一个年轻女办事员告诉李来顺。
“那没有证谁管？”
“他们没证你找行政管理科，在八楼。”
“谢”还没把这个字说出口，李来顺就憋了回去，他们真不配这个字。
“没有证，我们可以去查，也可以处罚他们，但是你的钱我们没法给你要！”
行政管理科也说出了自己的托词。
“你们这样推来推去，我的钱就要不回来了吗？”李来顺实在忍不住了跟办事员嚷嚷起来。
“能要，能要，你别急啊！”办事员看李来顺急了，跟他说，“你去营口道找物价局，他们管乱收费的。没准儿他们能给你要回来！”
晕！
得，一杆子又给支到其他单位去了。
李来顺肚子都要气炸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人家嘴大，咱们说不过人家呢？
死马当活马医吧！李来顺蹬起自行车往物价局赶。
来到物价局，人家的托词更痛快：“我们只对有营业执照的单位监督他们收费项目，他们没有营业执照就收费的，属于诈骗，你去找派出所吧！”
好，真好，转了个圈皮球终于给踢了回来。
到这个时候，以李来顺当时的学识和能耐，能想到的正规投诉渠道终于给全堵上了。
说好的“为人民服务”呢？难道自己连“人民”都算不上？
李来顺心里就像堵住了狗屎，又愤怒！又恶心，又弄不出来，又压不下，但更多的是无奈！
——————————
晚上，李来顺正在和哥哥在宿舍里聊天。聊起白天的事气愤难耐，恨不得找谁出出气。但是哥哥一边耐心地劝他，一边给他讲出门在外要学会忍受不公的道理，而且还要慢慢学会把自己负面情绪找到宣泄口的地方。
慢慢地在哥哥的开导下，他心里终于好受了些。
忽然，楼道里传来喧哗声，不一会儿几个穿着工作服的公寓管理员走了进来。
“把出入门证拿出来我们检查一下！”
公寓管理员是查房来了。
天海公寓是开发区专门为了给企业外来打工仔提供住宿的打工公寓。里面的房间和床铺统一出租给企业，然后由企业免费或者收费提供给自己的员工使用。
公寓负责住宿人员的安全、卫生、监督等工作。
“把你的出入证拿出来给我看看？”
管理员看过其他出入门证后，问李来顺。
“我”还没等他把话说出来，哥哥抢着说道：“这个是我弟弟今天刚来这里玩儿，一会儿就走！”
“拉倒吧！我都盯他两个月了，你撒谎也起码靠点边吧！”管理员看不出被人欺骗生气的样子，接着说，“其实我也不想管这个，反正都是你们公司花钱，谁住都是住。但是这两天b楼男生宿舍有打架的，把人打坏了，找不到人了。主任让我们严查出入门证。”
“我知道！给您添麻烦了！”哥哥赶紧给管理员陪着笑脸。
“不是添不添麻烦的事，主要是他在这里如果被主任抓到，那就麻烦了，我肯定就被开除了。我也给你个面子，今晚就让他在这里住一宿，明天要不然让你们公司提供证明资料，给他办个出入门证，要不然就到d楼租一个临时床位。这两样都不选，我只能不让他进公寓的大门了！”管理员说完，走出了宿舍去其他房间查证件去了。
不是公司员工肯定在公司开不出证明办理出入证，现在想继续在公寓住下去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到d楼去租一个临时床位，费用500。
“没事，明天你先到d楼办理一个床位，先住下去，后面他们查的不严了再搬回来！”哥哥安慰李来顺，从兜里掏出500块钱递给他，“正好你那天想要的厂服押金我还没还回去，你明天去办手续吧。”
看到哥哥手里的钱，又听到哥哥提起厂服押金联想起中介费的事，李来顺的心里突然腾起一股火，心里不禁骂道：“我还不信这帮骗子就没人治得了，政府不管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