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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上邪古墓【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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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绕了一圈, 回到原地。

    温禾被赫连断挟至魔阴王朝归息殿大门前,禁不住由衷感慨,人生如戏, 全是失意。

    魔头已跨步入殿门, 温禾磨磨蹭蹭, 跟守门的黑檀, 嘘寒问暖拖延时间。

    一道威胁之音自门缝传出, “不想进来,是惦念着西暗牢, 还是月亮窟。”

    温禾拿出客栈迎往小二的热情,高亢喊一嗓子, “来咯。”

    提裙裾溜溜进门。

    赫连断一脚踩玄冰床沿,另一条腿随意垂地,单手支在拱起的膝弯上,斜斜望向朝她小跑而来的蒜苗。

    玄冰床前, 温禾刹住脚尖,一手扒拉开摊在床头的《赫连氏秘史》,小粉拳迅速捶打上赫连断的肩胛, 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君上辛苦了,哈!”

    赫连断斜眄一眼, 方被扒拉到床角的那册蓝底封面书, 任由蒜苗为他殷勤地捏肩捶背。

    “书里, 第三十二章, 第五回,你在效仿影妃讨好本君?”再温禾以为魔头已被她娴熟的按摩技巧按睡着了时,赫连断冷幽幽开口。

    温禾停下殷勤小粉拳, 心梗道:“能商量个事么,咱以后少看这种影响人身心健康的书可以么。”

    顿了下,抄起蓝底书册,快步靠近墙壁前的青桐烛。

    还第三十二章,第五回,魔头记得竟比她还清。

    这□□,乃祸源,烧了省事。

    橘色火苗舔舐书册边角的一瞬,一股寒阴之气荡来,铜灯上十八支烛火全数熄灭。

    温禾心如明镜,悻悻端着书册,返回玄冰床,乖乖搁置一角,破罐子破摔嘟囔道:“不让烧,就留着,待留成孤本,卖笔钱。”

    赫连断微眯眸,墙垣熄灭的连枝灯烛尽数燃亮,他望着垂首不敢直视他的蒜苗,“本君说的不对?你方才举动并非再效仿影妃?”

    书里三十二章,确实讲得是赫连短与影妃的缠绵床事。

    影妃天生一副柔若无骨的小手,捏揉在赫连短身上,那不叫按摩,叫挑~逗,每次影妃为赫连短按摩解乏,都必按到床榻上去。

    温禾思及情节,

    遽然抬头,“我绝非效仿影妃,你莫要什么事都要对号入座,硬往书里编排,你并非赫连短,我也不是你的魔妃。”

    空气窒闷,恍惚的烛光中,赫连断蓦地启唇,“你当初为何起名叫赫连短?”

    温禾心下一悸,这真是道送命题。

    眼皮似缀了千斤顶,温禾拼足力气及勇气才敢瞥赫连短,不,赫连断一眼。

    对方半面脸埋入烛光阴影,另半面脸则显出无比虔诚的求知欲。

    “是为了……是为了呈现反差萌,名字叫短,实则……不短。”后头越说越气短,最后俩字,温禾自己都听不清。

    魔头却听的真切,呵了一声,“你倒了解本君。”

    温禾:“……”

    不对,了解什么,了解个锤子啊。

    温禾老脸一红,此话题必须得终止。

    赫连断食指搭在封册上,闲闲敲几下,“你当初写这些情节,作这些艳画时,心里是如何想的?”

    温禾:“……”

    好刁钻的问题,魔头到底想问什么。

    温禾支吾半响,只小声道一句,“我忘了。”

    觑一眼耳根红透的蒜苗,赫连断眼梢一挑,“忘了?那么接下来,影妃为赫连短按摩完之后的情节,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她写得能不记得么。

    温禾咬咬牙,强力压制内心翻滚的羞赧之意,带有报复性道:“君上问的这般仔细,可是打算场景还原,那么接下来的场景,是赫连短为影妃洗脚。”

    因着影妃一双柔若无骨的素手,让足控赫连断联想到一双玉足,当即着魔卫搬来龙凤盥盆,为影妃濯洗近乎一个时辰的玉足。

    这一节,若场景还原,温禾占足了便宜。

    因赫连断捧着影妃一双足,便落花流水溃不成军。

    之后,便没了后续。

    魔头的沉默,让温禾得意洋洋,“怎么……”

    赫连断拍手,“黑檀。”

    一道黑烟落地,黑檀拱手道:“君上。”

    赫连断只牙缝里挤出一个字:“盆。”

    黑檀似早有预谋,单手施法召物。

    咣叽,往地上搁了个

    錾刻兽纹的鎏金盆。

    温禾怔了一瞬,纤指掩唇,略带猥琐地斜倪赫连断,“怎么好意思让君上给我洗脚,但倘若你执意如此,我可以满足你的癖好嘿嘿嘿嘿……”

    兽纹金盆,自动浮至温禾身前,赫连断扬手往盆里丢入不愈刀,邪魅一笑,“动手,放血,放不满此盆,拧掉你脑袋。”

    “……”

    所谓乐极生悲,温禾瞬间体会。

    她欲哭无泪道:“君上,你这么玩,会死人的。这盆你不觉得有那么一丢丢大么,你端着盆喝血多么粗俗不雅,我还是给您放玉盏里的好。”

    温禾说着,眼珠滴溜溜直转,寻见桌案上搁着一只水玉盏,行动快于大脑,迈开步,欲取玉盏来。

    手腕被炽热大掌扯住,赫连断牵着蒜苗,阴笑道:“本君就喜欢,粗俗,不雅。”

    松开指尖力道,“放,别逼本君亲自动手。”

    温禾强迫自己冷静片刻,一瞬间抱住赫连断的大腿,嚎哭开:“不要这么待我,君上,放满一盆血我会因失血过多而身亡,我不想这么快就死。”

    “黑檀。”赫连断复又召唤,“去熬一些补血的药汤,再去无生药师那取些养气固本的丹丸。”

    黑檀得令离去,赫连断盯着一脸呆滞的蒜苗,略一挑眉,眸底清晰写道:补药已备好,死不了,大胆放血罢。

    温禾盯着对方那张邪佞的脸,看了又看,她不能这么认输,于是再接再厉抱上对方大腿,“君上,你真的不能这般待我,我没同你打招呼便私离魔阴王朝是我不对,但我离开是有原因的。”

    赫连断面带嫌弃,斜一眼死抱着他大腿不放的蒜苗,“又要作何狡辩。”

    温禾仰首,满面真诚,“你知道为何我有时喊你君上,有时则直呼你名讳赫连断么。那是因为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啊。”

    温禾腾出一只素手,捂上心口之前,暗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眸底随之氤出泪花,“因我每天会在心头念你名字千万遍。我当初择你做书中男主角,纯粹是无意中得见君上你的倾世魅颜,就

    一眼。”

    温禾竖起一根手指,“一眼万年,我便沦陷,不可自拔。我辗转反侧不能眠,眼中脑中心底,全是你的影子,我只好写香艳文字,画露骨丹青,以表我对你的刻骨相思之情。”

    “上天可怜我深情厚意,我被君上掳来魔阴王朝,我心里头十分激动,万分欢喜。但我身为仙门中人,深知仙魔乃宿敌,我极力压制内心汹涌爱意,不敢表露,怕有辱仙门声誉,怕君上对我唯有敌意,只恨仙魔不两立,只恨我瞻前顾后不敢表明心迹。”

    两行清泪淌下,温禾抽泣道:“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正是你就站在我面前,我却不能说爱你。比这更悲凉的是,不但不能倾诉爱意,还得克制压抑,活生生对着心上人说不爱你。”

    温禾只觉掌下腿骨,蓦地一僵。

    看来魔头有被肉麻到,温禾接力,拿指腹胡乱抹一把满面泪光,拔高音量道:“我喜欢你,赫连断,我喜欢你。”

    掌下腿骨,登时更僵硬些。

    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冷哼:“你以为,本君会信你。”

    不信你僵什么僵,真是口嫌体直大魔头。

    温禾站起身,泪光盈盈望着赫连断,“难道你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么。为何我中了春情蛊,动情时刻拿不死藤缠上你,我怎么不去缠别人。为何我醉酒之后主动爬上你的床,我怎么不去爬别人的床。国师府内,我为何不替别人挡酒,偏替你挡酒。沽玉楼时,我担心你被姑娘们惦记,故意说你坏话,我怎么不中伤别人,那是因为我不在乎别人,我只在乎你啊。”

    温禾俯身,缓缓逼近魔头,直接忽略掉魔头阴郁面色中的嫌弃,双手抱胸,一脸花痴道:“还有,你难道没有发现每次你抱着我吸我血时,我暗自窃喜以至兴奋颤抖么,更有,每次我见到你,拔腿便跑,难道你没发现,正是女儿家欲迎还拒的小手段小计谋么。我所作所为,只为引起你的兴趣。更有你没发现,我常直勾勾盯着你的脸看么,你可知为何,因为你好看,因为你

    在我心里,我想多看你一眼,哪怕你生气的样子,都想时时刻刻珍藏在心尖尖上……”

    温禾一番冗长的深情剖白后,情不自禁闭上眼睛,双唇缓缓贴近赫连断的唇瓣。

    额头一重,赫连断直接将人拍开,一副被恶心到的模样,“就知道,你存着这般龌龊想法。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温禾趁热又加一把火,一把扯住赫连断的袖子,轻轻晃两下,娇酥着嗓子道:“你要喝人家血,人家没意见,你能不能温柔的对人家,别动不动扔个刀吓人嘛,你的牙不是挺好使的嘛,唇也满火热的嘛……”

    “滚。”赫连断压抑的嗓音吼道。

    达到目的的温禾,决定再巩固一下,又拽拽赫连的玄袖,“人家都对你告白了,你还这样对人家……”

    “滚。马上。”赫连断舌尖舔舐下牙尖,暴躁吼道。

    温禾不忘挤出几滴眼泪,掩面而逃。

    离归息殿好一段距离,温禾方气喘吁吁停下,最后斜倚至一株花枝蕤蕤的桐树下。

    花铃随之吁一口长气,“小主,你这半真半假,捕风捉影的一番说辞,我差点信了。”

    温禾拿袖子扇风,揩着满额汗珠,“别说你,我说着说着自己都差点信了,好在成功挽救了自个儿一盆血。”

    归息殿内,赫连断于黑晶地砖之上走来走去,灯烛将身影拉长,更显得他异常烦躁不安。

    蒜苗为了一盆血,倒是拼。

    他明知她又再飙演技,耍花腔,可他竟然有些莫名期待,她那一番胡诌里多少含一点真。

    他为自己的自欺欺人而暴躁,为蒜苗露骨香艳的话而不耻。

    更可耻的是,他居然有些享受蒜苗的虚与委蛇,甚至对他的那点轻薄。

    这让他更添烦躁。

    刚巧,两只倒霉催的嗜血鸦,打窗前展翅掠过。

    赫连断大掌一挥,嘶叫声中,血鸦碎成齑粉。

    赫连断:“烦。”

    —

    头顶桐花簌簌而动,转瞬间桐树内飘出个言笑晏晏的公子。

    “小水仙,你

    竟回来了。”

    思筠手持一枝桐花,继而道:“不知,是自愿回来的,还是被赫连君主逮了回来。”

    温禾随手揪掉对方手中花枝上的一朵桐花瓣,“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自愿回来的么。”

    思筠仔细打量几眼,沉吟道:“瞧你颊侧红晕,春水润眸,不像是不情愿的样子。”

    “我是跑成这样的,方才你没看见我一路跑过来么。”温禾炸毛解释。

    思筠再笑笑,“传闻赫连君主宠你,倒也不假,私自出逃被逮回来,竟毫发无损,竟还能四处晃悠。”

    温禾怎么听怎么别扭,“你可别忘了自己的根,你是花界之人,并非魔界。还有,你上次可没说,逃离魔阴王朝的那道小门,有幻蟒守着,我差点被蟒蛇给吞了。”

    “我从未想过离开这,自然未曾关注出逃暗门处的动静。不过,三千年前,确实没有幻蟒看守。对了,你没出卖我吧,君上若追究起来,你可别说那逃亡路线,是我指给你的。”

    温禾肚子的坏水往外冒,“嘿嘿,你以后若乖乖听话,这事我就不告诉赫连断。”

    思筠:“……我好像救了个白眼狼。”

    “我这不被逮回来了,算你没救成。”温禾赖皮道。

    魔界的地盘,最好能培养几个亲信,日后好办事。

    温禾忽略心底的罪恶感,负手,眯眸,揣摩反叛大佬的五官表情,冷着嗓音道:“日后,你就是我小弟了,你若衷心,我自不会亏待了你。”

    思筠抬袖,拿掌中花枝拍了拍水仙的头,“跟在魔头身边,好的没学会,威胁人倒学了七八成。”

    温禾气恼,捂头呲牙道:“你怎么一点不怕,你把柄在我手里。”

    思筠转着手中桐花,“你可知,为何人人惧怕赫连断。他浑身透出的肃冷杀意,是打骨头缝里散出的,让人不寒而栗。而你呢,即便扮恶,连毛孔内皆透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

    温禾握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一定向大魔头好好学习。”

    思筠呵了一声,

    “我可期待了。”

    “无生药师,你快点,我家主子大出血,你这脚程也忒慢了点。”

    桐树下的两人寻声望去,是白白苑的金银花,催着一位提木匣的老道,正急急赶路。

    老道:“我这匣内的弱水,经不起晃荡,脚程不可再快。”

    金银花乃白乌近侍,她家主子大出血,说的岂不是白乌。

    温禾向思筠告别,追上前方二人,不料,思筠也跟上,说他与白护法相识,与她一道去探探。

    温禾乍见白乌,吓一跳。

    往日纤弱文雅、好拿乔做调的左护法,裹得如木乃伊一般,挺直僵硬地躺在药床上,只露一张面色煞白的脸。

    先前打冥界出来还没事,温禾扑上前,关切问道:“听闻你大出血,我以为你小产了,你这到底怎么搞的。”

    “小仙仙你就莫要损我了,你以为忆川井是随意能去的地界?我浑身肌骨被千目妖灼伤,估计得躺上好一段时间。”

    “可是,可是,先前你自井口出来,身上没见伤,怎么突然……”

    白乌幽幽一叹,“哎,面子。彼时用法力强撑,出了冥界便撑不住了。”

    无生药师端着一只琉璃玉瓶,趋近药床,“左护法且忍忍,弱水浇上去,有些疼。但此水乃良药,修养个一年半载,保证护法的肌肤,复原如初,不留疤痕。”

    裹覆的纱布层层散开,露出灼伤半腐的肌肤,无生药师手中弱水倾倒,七色水浇上腐肉的一瞬,白乌哇哇乱叫。

    温禾看得心惊,听得胆颤。

    她咬着手指头道:“忍忍,我去帮你叫自春,你可以咬着人家胳膊。”说完,拔腿往外跑。

    可怜白乌疼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要分出精力求助一侧的思筠,“桐……树,你快去拦下她,自春亦受了伤,不能让自春晓得我这副鬼样。”

    思筠半路截住温禾,直言道:“你去寻自春也无用,那把上古宝刀,既非愈病郎中、又非炼药丹师,若见白乌躺在那,唯有干着急的份,况且自春正蛰于刀身静养,你这一去,扰了两人

    ,全无利处。”

    “我不知自春正在静养,没想那么多。”温禾诺诺道:“不料,忆川井那般凶险,怪不得赫连断他自己不下去。”

    思筠摇首,“幸而他未下去,若他掀了忆川井,放出井内发鬼千目妖,以及那一井活水,怕是整个冥界遭殃。不过,幸而下井的是白乌,他胎生天眼,不惧千目妖,只受了些皮肉伤,若是旁人,一双眼睛定要被灼化。”

    “皮肉伤需得养一年半载?”温禾一想到日后一年半载不能去白乌那蹭吃蹭喝,心里抑不住难受,胃里跟着一阵空虚,“难道没有法子,让白乌快速复原。”

    “有倒是有,那法子锁在魔阴王朝的禁书阁,我进不去。”

    温禾打算一试,毕竟她先前满王朝游荡,无人敢阻。除却月亮窟的二煞。

    不过,后来赫连断当着满朝臣子的面,释她无罪。此消息若传出去,想必再无人敢阻她。

    禁书阁位于王朝深处,七色林内,是一栋浮于毒瘴沼泽地的二层楼阁。

    沼泽黧黑腥臭,楼阁素垩精巧,两两相对,视觉分外鲜明。

    缕缕氤氲雾瘴之下,沼泽地的土龙,摇头晃脑扎堆,若细看,一颗牙足有手掌大小,若不小心落入鳄嘴,一口解肢毫无压力。

    温禾不禁抚了下满臂的鸡皮疙瘩,“此地荒芜,好像嫌少有人来。”

    “禁地,自然没人来。”思筠道。

    温禾禁不住发憷,“万一,被赫连断发现……”

    思筠扫一眼沼泽地内,宛如死神蛰伏的巨颚,“下场肯定是……直接丢下去喂土龙。”

    温禾立马掉头,“我尿急。”

    樱草色纱袖被扯住,思筠弓着眉眼道:“我的意思是,赫连断会将我直接丢下去喂土龙,至于你,他自然不舍得。”

    握着对方双肩一旋,推拉着人往沼泽地走几步,“来都来了,哪有打退堂鼓的道理,你想想白乌那一身伤,你往日白吃他那么多火锅,就算是回报他老人家。”

    思筠手中桐枝一扫,沼泽地架起一座银桐花拱桥。

    温禾被对方牵着

    袖口,走上桐花桥,直停至禁阁门口。

    “不对啊。白乌受了伤,你怎么比我,甚至自春还要急。”温禾纳闷,“你之前不是说你有喜欢的姑娘么,为了心上人才甘愿留在魔阴王朝。”

    思筠顽皮一笑,“我就不能移情别恋啊。”

    “啊?!”

    “开玩笑。白乌是我兄弟,我所做只为情义。”

    禁阁门扇两侧,矗立两尊举刀铜人,温禾伸手触及门扇的一瞬,横挡在门前的两柄弯刀,刷得回鞘。

    阁门自动敞开,两人相继走进。

    思筠由衷赞赏:“小水仙,我就知道你行。”

    温禾倒不觉得,猜这禁阁本就未设禁制,两个带刀铜卫,不过吓唬人的摆设。

    书阁内同人界书阁摆设类似,书架整齐规律,其上搁着不少泛黄陈旧的书册羊皮卷。

    只是,书阁内温度极低,兼之空气沉闷压抑。

    思筠掌心腾一团银焰照明,眸光一一掠过众书架,“我们要寻的是《古傩密宗十二卷》,其上记载古傩国神奇巫蛊玄医之术,以及可愈重伤的毒虫毒草。我曾听闻,有一种毒虫,专治灼伤,配以弱水,可使重伤者数日之内痊愈。”

    古傩国一词,温禾并不陌生。

    先前她在月亮窟,忽悠赫连断,后被逼着画了一卷古傩国山川地貌舆图。

    温禾掠过众书架,仔细搜寻关于古傩国的书卷,“传闻古傩国乃上古蛮荒小国,民众不多,城国掩于十万大山,神秘玄幻,外人难访,既是上古遗留之国,定是历经桑海岁月,变换洗礼,已有不弱的根基,怎么说灭就被灭了。”

    思筠手指顿在一卷羊皮卷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自然是天上的手笔。”

    “天上?天宫?你是说天界之人灭了古傩国?”温禾颇诧异,往日听妙自言老先生道,古傩国于三千前多年前一夜覆灭,不知缘由。

    古傩国遗留下的书籍文化,亦被焚烧殆尽,最后一个自上古遗留下的城国,最终消失于天地岁月,自此上古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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