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耀眼
夏也磨蹭得很，半天吃不完，江以安在饭桌上陪她，乔临川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
他下载了微博，一步一步注册好后搜索滨外军训，刚打完滨江外三个字，搜索栏就跳出来一连串的关联词组。
乔临川点进第一个，里面第二个博就是夏也的偷拍合集。
夏也那天晚上穿一身黑，外面黑色毛呢外套，里面是一条格子的连衣裙，到膝盖上面一点，搭一双长筒马丁靴，坐得比较随意，长腿交叠，靠着椅背，嘴角带笑望着操场上的热闹。
很难去形容她的长相，说御姐其实就长相来看没什么攻击性，又说软妹，但她一看就不是那种会很甜的姑娘。
温婉，而又清冷。
礼貌，却又拒人千里之外。
好像这样的形容更加合适，性格也是如此。
乔临川一张一张保存下来，刚结束消息栏就弹出微信通知，来自沈睦。
【出来玩儿，这儿新开了一家酒吧还挺不错的。】
乔临川：【稀奇。】
沈睦：【不稀奇，我老婆在呢。】
乔临川：【那你喊老子去发光呢？】
沈睦：【别啊，咱就是聊聊天，多聚聚。】
乔临川：【不来，我在我爸妈家里。】
乔临川发完这句又莫名奇妙添了句：
【夏也在呢。】
沈睦：【呵哟，这才稀奇。】
关了手机，没一会儿那边儿又发了消息来。
【我媳妇儿让你把夏也也带来。】
乔临川指尖微顿，抬眼扫了眼还相谈甚欢地两人，回了句让你媳妇儿自己去约。
那边两人总算结束了饭局把盘子收拾进了洗碗机里，又约着出去转了一圈，回来就在沙发上坐着闲聊，大有他不走她也不走的架势。
十分钟后，乔临川坐不下去，烦闷地“啧”了声，起身走到夏也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夏也和江以安都一个表情，疑惑地回望他。
“出去玩。”肯定句，不是反问句。
夏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回他：“我不去，我一会儿就回家了。”
“那走，我送你。”
“我还想再坐一会儿。”
“你别回去了，跟我走。”乔临川勾起单边唇角，笑意不及眼底，“陈江蓠让的。”
“哦。”夏也垂下头摸出手机：“那我跟她说一声我不去。”
“无不无聊。”乔临川一把抢走她的手机，顺势隔着衣服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起来，带着往外走，还不忘跟江以安报备：“我们玩去了，放心啊，晚点儿一定把她安全送回家里。”
“不是，你这”江以安起身拦人，拉住夏也的另一边，“人都说不愿意了，你干嘛呢。”
眼见两人又要杠上，夏也赶紧对江以安说：“没事儿，我差不多也要走了，你别出来了，晚上冷，我改天再来看你。”
“典典”
“没事儿，你看电视吧。”
夏也跟着乔临川出了门才挣脱他的手，乔临川见院子里也停着她的车，二话没说直接往那儿走。
临到车前夏也没摸钥匙：“你去玩儿吧，我自己开车回家了，挺方便的。”
乔临川看着她，脸上就差没写着‘你觉得可能放你走’几个字了。
双方僵持不下，夏也也不想跟他多说，反正陈江蓠也在，她坐一会儿回家不影响。
夏也摸出车钥匙解了锁，拉开驾驶座的门，“那你上车吧，地址发给我。”
门拉到一半，乔临川给她按回去：“你上副驾驶坐去。”
“”
夏也总这样，很多时候异常好说话，乔临川心生烦躁，一路狂飙，奇怪的是，她平静得反常，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害怕或是什么。
乔临川后来谈了几场恋爱，那些姑娘见识了他飙车的，下来都软着嗓子带着哭腔说怕。
车稳稳当当停在酒吧门口，乔临川没解车锁，两人坐在静默的车厢内，谁也没开口，就这样耗了两分钟。
“胆儿挺大。”
“还行。”
“呵。”
“给我车破胆儿了，买了几个月车速还没上过一百。”
乔临川笑了，还是重逢以来，在她面前头一次笑得这么心平气和，他能想象到夏也开车那个样子，一定也是慢吞吞的。
两人进了酒吧，乔临川四处看了眼，带着夏也目标明确地往一间小包间走，门推开的同时陈江蓠银铃般地笑声就传进两人耳朵里。
包间不大，有五六个人就会显得逼仄，墙壁上有个屏幕，放着电影，倒是不提供唱k服务。
房间里其实就只有沈睦和陈江蓠，前面不知道干了什么，陈江蓠笑得前仰后合，夏也光是看看都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注意到动静，两人看过来，陈江蓠激动地挥手：“典典！”
夏也笑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沈睦带着一脸深意的笑盯着乔临川，乔临川忽略那个笑容在他旁边落座。
“给你叫酒？”
“我不喝。”乔临川朝夏也扬了下下巴，示意一会儿得送她，沈睦便没多劝，把手机递给乔临川点喝的。
乔临川随便点了个气泡水，又把手机拿到夏也面前，夏也不爱喝酒点了杯橙汁，最后手机递还给沈睦，沈睦看了眼笑起来：“咱们来酒吧没一个人喝酒，可真有意思。”
他加了些小吃，点了下单。
“我看了前段时间你们学校军训的那个热搜，还有偷拍你的各种照片，太仙女了！”
陈江蓠说话眼睛一闪一闪的，语速偏快，活泼至极，夏也翘起嘴角：“你这个样子和你妈妈好像。”
“我妈可比我花痴多了。”
“嗯。”夏也一脸正色地点头：“录下来了，回头就发给乔阿姨。”
那边女生碰上面，叽叽喳喳聊个不停，主要都是陈江蓠在说，但夏也也没冷场，都能接上。
服务生送了爆米花进来，陈江蓠眼睛都放光了，一动不动地盯着，一上桌就抓了一颗来吃，转而想起什么，看向夏也：“对了典典，我听说前两天陈楠又约你吃饭啦？”
沈睦听到问她们：“陈楠是谁？”
乔临川勾了下嘴角，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替陈江蓠答了：“她相亲对象。”
沈睦：“”
夏也迟疑了一瞬，又很快理清，她和陈楠头次见面，乔临川就在边上。
“嗯，前两天他约我吃了顿饭。”她回道。
“我那天在江姨那儿看到他的照片了，我觉得还蛮帅的，处得怎么样。”
夏也皱了下眉头，“还行，他性格挺好的。”
在‘坐怀不乱’这方面，沈睦一向佩服自己老婆，他偏头看了眼乔临川，见那人并没有什么反应，也加入了两个女孩的讨论。
“那还不错，可以考虑一下，但你也没必要那么急，你也不算很大，现在结婚年龄都晚，还是要找最心仪的。”
夏也颇为认同地点头。
陈江蓠秀眉蹙起，不满道：“什么不急，我舅妈这么大的时候，乔临川都会爬了。”
乔临川：“？”
“再说了，典典本来就慢性子，遇到合适的就赶紧把握住机会呀，这个陈楠真的挺不错的，我舅妈也可喜欢了。”
夏也暂时对陈楠还没有这方面想法，听她一直说渐渐跑了神，端起橙汁儿喝了口只脑袋下意识地点点。
“不过也真没啥，我妈和我舅妈手上优质男很多，现在两人就天天商量你这事儿呢，这个不行，咱速速换下一个。”
这句话夏也听进去了，不免好笑，刚想开口为自己辩解两句，就先听到乔临川的声音：“相什么亲啊。”
夏也闻言看向他，后者扯了下嘴角，脸上尽是讽意，开口也没个正形：“都找不到男朋友的才去相亲，”
桌上的氛围一时凝滞，陈江蓠显然是看不惯她哥这副模样，但是当着夏也的面儿又不好直接发作。
“那我也”当事人倒是不甚在意，眼睛盯着桌上的薯片，边开口边伸手去拿。
“确实找不到男朋友。”她缓缓吐出下一句。
“诶。”陈江蓠叹口气，“确实是，初高中的时候最好找男人了，天天都会跟很多男孩子打交道，上大学就没那么好找了，出了社会更，何况典典还不怎么爱社交。”
乔厌勾起一边唇角，因为长相原因，这么笑总一股痞劲儿：“那你要实在找不到，”
几人都看向他，那人偏盯着夏也，吊儿郎当样：“跟我凑活过呗。”
那你要是实在找不到，跟我凑活过呗。
桌上氛围一瞬凝滞，夏也是个慢性子，乔临川也不急，就那样看着她，像是非要等个回话。
沈睦看不下去，心里清楚这事儿非得乔临川认认真真开了个头才能走上正轨，遂想帮忙，半开玩笑道：“他也行，典典，这家伙挺喜欢你的，这么些年一直守身如玉呢。”
夏也看向他，后者笑了下，没否认。
“不会的。”夏也轻轻开口。
这种故事少之又少，何况是乔临川。
乔临川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挪开目光，从兜里掏出烟盒，摸了跟烟出来，叼进嘴里，吸了口，烟雾从鼻腔里出来，他人却始终懒懒散散坐在椅子上，没半点儿好人样。
“怎么不会？”他反问她：“老子明明就只对你这样。”
守身如玉。
什么意思呢，是他们分手之后他一场恋爱也不谈，生理需求也忍着自己解决，就全心全意的，等她。
可是他谈了很多场恋爱。
至于生理需求。
他从来不是个会忍的，以前看着陈江蓠谈恋爱，沈睦愣是等到了领证才碰她，整整两年的柏拉图式恋爱。
可她跟乔临川在一起到滚床单不足半月。
夏也嘴角扯出点笑意，把问题抛还给他：“你自己信么？”
场上沉默一时。
她没想真的要个答案，跟几人打了招呼起身去上厕所，刚出去沈睦就没忍住指责乔临川。
“别作，大哥，咱能不能好好说话，正儿八经地追追，你这流氓给谁看呢？还凑活过？谁他妈跟你凑活过。”
陈江蓠颇为赞同地点头，气个半死：“我说哥你这说话也太让人反感了。”
乔临川没吭声，这一厢便一直安静到夏也推门进来，陈江蓠立刻挂上笑，“典典，你还想不想玩，挺晚了，你明早不是还有课么？”
夏也点头，“就是有课，本来都没打算来的。”
乔临川灭了手里最后一截烟，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
话还没说完，乔临川直接抢过她手里的钥匙，率先出了门，夏也摸摸鼻子，看了眼陈江蓠，陈江蓠翻了个白眼：“让他送，免费司机不用白不用。”
夏也耸耸肩，“那我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