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耀眼
夏也回家之后，选了九张图发朋友圈，没有任何的配文。
那会儿虽然天色已经不早了，但乔临川还在办公室处理工作，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回复消息，不小心点到了发现，没做任何停留的点回去，却注意到一晃而过的头像，愣了下，又点回去。
朋友圈那一栏右边的头像是夏也的。
刚分手那会儿，他找了夏也挺多次的，夏也后来把他删了，前两年乔临川去了趟英国，也是唯一一次去英国见到了人。
那天不知道怎么忍下来了没去找她，倒是回国了开始后悔，通过微信号发过去了好友申请。
起先还没同意，他连发了几次才通过，通过之后除了一条‘你们已成为好友了，开始聊天吧’之外，没有任何消息，空白了两年。
夏也的朋友圈是全开放的，动态少得可怜，仅仅只有几条，上一条还在一年前。
乔临川点开大图，一张张看了，都是群小崽子，最后点进评论界面。
——回来了？
停在评论框里许久，又被他一字一字删掉，退出了朋友圈。
这场军训末梢的联欢晚会很多学生都在微博上发视频，跳舞的，唱歌的以及手电筒大合唱，人民日报的官博还转发了手电筒的合唱，让这事儿全网火了一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人逮着问坐在一边儿的那个女老师是谁，好漂亮，楼下夏也的学生接二连三评论，还有许多图片评论，都是各种情况下的偷拍。
最后有人做了一个十八宫格的微博，热搜词条‘滨外军训’点进去第一条就是这个整理博。
【卧槽？这就是高校的教师颜值？】
【救命啊啊啊啊我一个女的看了我都心动！】
【请问滨外外校人员可以去蹭课么？】
【楼上1】
【我实在是搞不懂现在大学生不看学术，只看脸这种行为，为什么年轻一辈都走上了这样的一条道路，道德在哪里？尊严在哪里？夏老师微信在哪里？滨外地址在哪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个人才。】
毕竟不是什么大事，‘滨外军训’这个热搜词条没挂多久，倒是立马有个帅哥美女博盘点大学老师逆天的颜值，九宫格里面，夏也赫然在榜。
楼下盖了一楼又一楼，都是学生发的各个老师偷拍。
这事儿夏也以及夏也同事当然也知道，还被办公室的老师打趣到了开学。开学后她的第一堂课坐得满满当当，她吓了一跳，好在学校门禁严格，外校学生没有办法进来，一两周过去也就渐渐趋于正常了。
学校公立第二周周末到来，之前应聘的出版社翻译来了消息，也安排了第一个活儿，是一篇文献的翻译，考虑到她是大学老师，时间给的比较宽松，薪酬待遇也还不错，夏也就和他们签了长约。
周六又是一整天没有出门，她睡到自然醒起床认认真真工作了几个小时，点了份外卖磨磨蹭蹭吃完天都黑了，躺上床刷起小视频来。
后头刷到一家跨国卖澳洲牛排的，她给方芳一家下单了十块，又给江以安家里买了十块，自己买了五块，分成两批下单，和江以安的就一起寄到了自己家里，准备到了给她送过去。
跨国快递时间稍微长点，夏也一直等到隔周周三，当天下午没课，她拿了快递就开车提着牛排往江以安家里走，到的时候四点刚过。
江以安那会儿一个人在家。
“乔叔叔呢？”
“出差了，今晚赶不回来。”江以安接过她手里提着的东西，又开始念叨：“你这丫头真是，不买东西不来，一来就买东西。”
“我看着觉得挺好吃的，自己也买了点，回头让乔叔叔给你做。”夏也笑笑，又说：“还难得乔叔叔在外头过夜。”
夏也在沙发上坐下，江以安没一会儿就给她削了一盘水果来，她看着水果突然来了心思：“那我晚上给你煎牛排吃吧。”
“你想吃啊，我给你做。”江以安说着就要起身，夏也一把拉住她：“晚点儿再弄，我来做，我平常天天吃食堂，但其实对做东西还挺感兴趣的，都没机会。”
“我也是。”江以安满脸真诚，夏也佯装不满轻哼一声，“我是吃食堂叔叔阿姨弄的饭菜，你是吃乔叔叔独一份儿的爱心餐。”
江以安才想起这茬，被小姑娘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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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临川今天还在公司工作，临到下班才看到乔厌中午发的消息，说晚上赶不回家，让他打包饭菜回家陪江以安吃饭。
他回复了好之后给自己母亲发消息。
——我一会儿带饭回。
乔临川给工作收了尾坐上驾驶座江以安的电话打进来，他接起。
“妈？”他轻踩油门，启动车子。
那头说：“我吃过了，你忙去吧，不用回来陪我。”
乔临川没接话，车一路开到大道上。见他不说话，江以安也准备挂电话：“就这样，你注意安全哈。”
乔临川扯了下嘴角，嗓音过了电低低沉沉的：“夏也在呢？”
江以安：“你知道就成，所以别来了，给我们母女俩一个独处的空间。”
那头好半会儿没声音，江以安又“喂”了声，乔临川才回了个行，于是江以安放放心心地挂电话了。
然后半小时之后，乔临川准时出现在了别墅门口。
江以安听到指纹锁的动静快步走到门口，正好门被打开，两人一个门内一个门外面面相觑。
她赶紧回头看了眼厨房的位置，那边在拐角的地方，看不到夏也听到没，江以安二话不说就上去赶人：“你干嘛回来了，不是让你别回来了么。”
“你不是挺支持我追她的么，我这见不到面怎么追。”乔临川鞋子都脱了，江以安更急：“你放屁吧诶哟，多早以前的事儿了，我现在能支持你？你把她气到了以后没人来陪我我才得不偿失。”
乔临川换好鞋往里走，他往左他老母亲也往左，他往右他的老母亲也往右，就在门口怼着不让人进。
“我是你亲生的她是你亲生的？”
“她，你赶紧回去吧。”
“”
“谁来啦？”夏也探了个头出来，瞧见乔临川下句话就说不出来了，愣了两秒，看到江以安满脸尴尬也挺不是滋味，笑着跟乔临川打招呼。
乔临川很敷衍地笑了下：“我爸以为我妈自己在呢，让我回来陪我妈，没想到你也在，你们吃什么？”
夏也见他态度挺好，心想自己上次的话可能还是起了作用，现在也稍微放心了点，说到：“我买了点牛排，正在煎呢，你”
“那不挺巧，多煎一块呗，我也没吃饭呢。”
江以安站在旁边恨不得把他掐死。
乔临川慢悠悠地回视她，丝毫不畏惧她的这个眼神，认真道：“我自己煎也成。”
“不碍事儿，我弄就行。”夏也语气淡的寡味，遇到什么事儿都这么平，乔临川探究式地盯了她半天。
江以安眼见拦不住，只好想别的对策：“那我去帮典典弄，你自己上书房玩去。”
“别啊，我哪敢让您干活啊，回头不得被我爸揍死，你去沙发上看电视吧，我去帮她弄。”
“”
最后江以安索性跟乔临川‘同归于尽’，耗着他在沙发上，谁都别帮忙。
十来分钟左右，江以安肚子疼起来，去上厕所，乔临川安分坐了几秒钟就起身往厨房走，刚到门口就走不动道了。
她没穿外套，里头一件高领的修身毛衣，系了家里的围裙，展示了完美流畅的身体曲线，乔临川双手环抱在胸前倚着墙，站没站相，毫不避讳地打量。
夏也性子慢，做什么都慢，说话徐徐道来，做饭也是，却给人一种井井有条的感觉。
“身材挺好。”乔临川开口就没个正形，话语间都是流氓气。
夏也没理他，头都没回。
他笑了声，也不恼，去冰箱地冻库里翻出薯条和凤尾虾，扔在案台上：“炸点这个，我要吃。”
她顺着动静看过去，忽略掉他不礼貌的动作，想着光是牛排确实挺单调的，“嗯”了声。
乔临川扯了扯嘴角，走过去立在她身边，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你这跟我妈处那么好，又给我做饭，是不是还挺像我媳妇儿的。”
“”
“鬼大爷像你媳妇儿，你赶紧给我出来。”江以安气急败坏，就上个厕所，这人就给她找事！
乔临川慢悠悠地回头看她，火气不假。他扬眉，没说什么，老实跟着出去了。
吃的算是快餐，没一会儿就弄好了，他们家什么都齐全，牛排摆盘出来像模像样的，炸了六个凤尾虾和一些薯条，看着挺丰盛。
江以安十分捧场，吃了一块肉一直夸夏也，夏也谦虚推辞：“只能做点这些，我厨艺差远了。”
乔临川安静吃饭，看那模样像是在发呆，全程没有参与她们。
江以安没一会儿就放松下来，跟夏也聊天。
“我之前在微博上看到你们学校军训了，夏老师呼声挺高啊。”
夏也弯了弯唇角，“闹着玩的。”
“看你那天晚上笑得可灿烂了，我么典典是真美啊，就得这么多笑笑。”
“嗯，我知道的。”夏也明白她的意思，应下来，又说：“这个晚会还挺有意思的，以前读书都没觉得青春这么没好过，果然还是失去了才会珍惜。”
“是啊，我想起我读书那会儿了。”
“江姨的青春也可灿烂了，世界冠军呢。”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没冷过场，乔临川吃完就下了桌子，江以安看了眼桌上还剩着的两个凤尾虾。
夏也的两个都是她夹的，她也吃过了，只能是乔临川的，她喊住他：“你的虾虾还没吃呢。”
“不想吃，油。”乔临川端着盘子往厨房走，头都没回一下。
“给你惯的。”
夏也想起他刚才那样子，像是她不炸下一秒就要把她解决了。
“不吃算了，不吃咱们吃。”江以安夹了一个到夏也的碗里，“你多吃两个，你不是可爱吃这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