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处子(2)
雪地里的两个人承受中创世之初,亚当和夏娃在失乐园的苹果树下的游戏。蝶羽苦尽甘来,终能如愿了吧,以吉青的脾气,既在今夜要了她,必不会再将他弃之如屣,否则,就算蝶羽能原谅,我也必不饶他。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再也无法注视着,一转头,待要离开,却发现一双饱含忧虑的眼默默地在暗夜里注视着我。我抬头一看,却是洗了澡换过衣服的冷枫,不知为何没有睡觉,却跟了我来到这里。
他已将零落的头发用带子绑住,身上也换上了干净的白布长袄。佛要金装,人要衣装,一时间竟让我晃如天人。幸看过了兀术的绝世容颜,再见别的环肥燕瘦,终有了一定的免疫力,经济学上将它称之为“边际报酬递减法则”。当你看到第一个令人眼睛一亮的的帅哥之后,再看时,以后的帅哥带给你的震撼就会开始打折。
况我现在心情低落,无意掠美,内心已伤痕累累,根本无视于冷枫带给我外表的震撼。我静静地凝视着他,他不说话,我也不出声。眼泪却不争气地缓缓地从眼角落了下来,有多少日子,已经不知道哭泣的滋味,是咸是淡,而如今,却在一个认识了一天的男孩子面前安静流泪,无法遏止。我自朝地冷哼了两声:白悠然啊白悠然,你到底是为了谁而哭。是你自己一手将心爱的人推了出去,再不肯相见,而如今,又是什么牵动了你的心绪,让你心酸落泪。你还有什么资格去爱他?甚至连为他落泪的资格,你都已经被完全取消。
冷枫缓缓地走了两步,然后停在了我的面前,一伸手,将我揽在了他的怀里,将我的头轻轻掰过,放在他的肩头。我的身一颤,他总是不按牌理出牌,不知道这一次,又要做什么。身子忍不住在他怀里略挣扎了起来,又怕动静太大,惊扰了那两个人,只得微微用手捶着他的胸口。冷枫一手抓过我乱捶的小手,一手轻拍着我的背,在我耳边低低地说:“哭吧!”
只这两个字,便让我的心一颤,他的肩膀也许还不够宽厚,可却是我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港湾,我的眼泪在他的引导下哗哗地流着,再也停止不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哭累了,什么都不再想,在他的怀里沉沉地睡去。
终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卧躺在一张柔软温暖的大床上,脑袋下面不知垫了什么东西,甚是舒服。小脸蹭着一个光滑温暖软软的的东西上,痒痒酥酥的,让我不想离开。因躺得舒服,我肆意地并不去睁开眼睛,只将放在被窝里的手向边上伸了过去,小手突然触到一具柔软的身体,虽穿了衣服明确能明显感觉到温热的体温。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心里大叫不好,眼睛蹭地睁开,正对上冷枫那张俊逸潇洒的脸,他睁着一双似笑非笑的眼正温柔地看着我。我的脸刷地一下像熟透了坠落的大苹果,胭脂般红了一大半。我的脑袋下垫的不是别的,却是冷枫的手臂,小脸蹭的,也却是冷枫的面庞,怪道舒服。
正在尴尬间,我猛然想起了什么,身子倏然坐起,一手掀开被子,急用眼扫了自己的身上。还好,长衣长裤,衣衫完整,我顿松了口气。再细看时,却大惊失色,身上有的却只是贴身的衣服,我的外袄不知什么时候却被人脱了去,与我却一点也没有印象。我转身对着冷枫的脸怒目而视,昨夜只记得在他怀中沉沉睡去,之后的事情再无记忆,该不会是被这比我的“生理”年龄还小着一岁,心理年龄还小着二十多岁的小屁孩欺负了去吧。
我的脑子像一个生锈的轮子,再转不动用来思考,一抬手,在他脸上奋力印上了五个鲜明的巴掌印,小脸更因气愤与委屈而变了形,想不到我也有走了眼的时候,自己泛滥的善心终于让自己吃了暗亏,生生让我像在吃苹果时发现咬到了半只苍蝇,恶心之至。冷枫竟在我落难之时落井下石,欺负于我,这确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我的眼泪忍不住在在眼眶里打转,“叭叭”地落了下来,打在一床锦被之上,顿时濡湿了一片。
“什么也没有!”冷枫见我落泪,顾不得自己被打,忙举起双手,过来哄我,“昨夜你哭着就睡着了,怎么叫都不醒。我又不知你的房间,只好将你带了回来。怕你早上起来经不住,才把你外衣脱了。谁知道你这么怕冷,一晚上竟往我怀里钻。这可不是我的错!”
“啊?”我被他说的眼泪落了一半就收住了,回忆着自己身体的感觉,果然没有激情过后应有的酸痛与疲倦。自己身体的感觉自己是最熟悉的,我松了口气,心中已将他的话信了七,八分。
再想起早上醒来那暧昧样子,怎么着都好象是我巴着他比较多一点。东京的冬天这样寒冷,让我这从小在山明水秀,灯火摇曳的江南长大的人这么不习惯,连睡着了都能感觉到身边有一只足以取暖的火炉,不自觉向他靠近。
“打疼了?”我心下欠然,伸出手放在他被了打了一巴掌的脸颊上。
冷枫见了软了下来,不再哭泣,只拉着那只抚上他脸的手,对我轻微地要头。然后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将自己的白布长袄系上,然后从床头拿了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地替我穿上,他的动作笨拙而稚嫩,却认真地做着这件事,并不许我拒绝。我在他的服侍下怔怔地发呆,想着一个算不上成了年的孩子替我做这些情人之间才做的事情,表情不由得一阵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