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浮生只闲片刻
我嫣然展出一笑,流炎——这个被我一早设计好的角色是我在这世界中可以完全信任的两人中的一个,对他,这个带着一些冰冽的俊美少年,我没有半点隐瞒,好心的解说道:“这个人是个难缠的对手,与其为敌不如收为己用。他日后定有不小的作用。物,要尽其用才能充分挥发出他的价值。”
“但是,他今日背弃了他的原主,日后也有可能背叛您的。”流炎在一边提醒着我。看他的样子确实不解我为何会中意一个趋炎附势之徒。
呵,看来我家流炎的分析力也不差啊。我笑笑,道:“在这里,要生存就要学会依附高枝。拜高踩低是自然的规则,所有人就都这样的嘴脸。对于他,我并没有奢望他会永久的效忠于我。”
流炎张了张口,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抬手打断了他,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我不会长久的养一头狼在我身边等着他来反噬。”我冷冷的浅笑着,不用猜我也知道此时的我在流炎的眼中定是满脸森冷狰狞,眼中闪烁着算计的目光。
章德海,这个隐藏的绊脚石,我迟早都有处理掉的。只是要在完全利用完之后。
唉,真是罪过啊!给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我分明忘记我穿越后自己才不过十五、六岁啊。-_-!!)灌输宫闱生活的险恶,完全就是在他纯洁的心灵上画上重重的一抹黑呀。(画外音:流炎还纯洁?他在你的安排下手上沾着的血腥恐怕不少吧。花衣你还真伪善啊!)
“公主,属下觉得您的心很累。”流炎的话中似乎充满着对我的同情,而对我表现出来的阴狠视而不见。
累?是很累。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要去猜忌、去拉拢,为着自己的利益,永远没有真实的朋友也没有完全的敌人。整天过着成王败寇的生活,只有死才能逃开算计得到清闲的日子怎么会不累?
“流炎,皇室就是这样,钩心斗角是永远不变的话题,没有对错,只有成败。要在皇室中存活,这第一的生存准则就是要不露声色的确保自己的利益,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铲除一切障碍,巩固自己的地位。不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所有的感情都是假的,永远的不要相信别人。这句话我忍在心中没有说出来。我怕会伤了他的心。
我不禁有点反问自己我心胸何时变得如此黑暗?我明明是个很纯良的女子呀。
我举目远望,看着残阳如血般余晖将南焱帝国尽数浸染,心中不由暗暗定着决心:我,一定要遵循原剧走下去,成为这个书中世界的女尊,断不能沦为那争斗的可怜牺牲品,即使要我踏着别人的尸身往上爬也再所不辞。
望着头顶的凤翔芙蓉绮罗帐,白天的情景走马观花的在我头脑里一一闪过,我对于这些事进行了一番自我总结后,实在是由于第一天“上任”没有准备就发生了这么一连串伤神费脑的事,精力透支过度,不消一会儿,总结总结着,我就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沉沉地睡去了。
丽华宫事件结束后,我的风光如日中天,说狂妄一点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状态,没有人敢来招惹我。只是这样的过盛态势让我清醒地保持着一种远忧,不是我杞人忧天,只是历史的经验告诫着我盛极则衰的道理。不过呢,该享乐的时候还是要享受,处事小心谨慎点就好。难为自己整天战战兢兢得如同草木皆兵,这不是我的性格。
向来善待自己的我抱着这样的轻松心情,倒是清清闲闲的好生当了回米虫,圆了我从小就白日做梦想当受到极宠的帝姬的愿望。
正赶上今日风和日丽,闲生无聊的我命人搬了张贵妃塌放置在宫院的一株茂盛繁开的樱花树下,自己懒散地斜躺在上面,一旁搁放着上好的铁观音和零嘴糕点供我不时享用。而流炎则不知在庭院哪一方的暗处小心地尽忠职守着。
空中吹来习习凉风,带着淡淡的樱花的清雅香味,我闭目养神,猫在这里感受着宫廷中难得的一时安谧。
我穿越的这个书中世界如同我国历史上的三国时代一般,鼎立而成。唯一不同的是这片叫做幽蓝的大陆是由其孕育的四国平分,除了我现在身处的南焱国以外,还有北昊国、西锦国和东凌国。四个国家军事实力不相伯仲,他们相互掣肘、相互影响,若硬要分个高低上下,那么东、西两国的富庶度没有南、北两国来得繁荣昌盛。而这四国从表面上看相安无事的有着往来,则暗地里都对方领土蠢蠢欲动,颇有垂涎之意,无不希望将自己的领土扩张,称霸整个幽蓝大陆。但如若想并吞其中一国却是件极其棘手的事,因为相互间军事实力的相仲,要攻打必将国内大半甚至全部的兵力倾巢出动。但这样后防空虚,很容易给另外两国带来可趁之机,造成自己还没攻下想要攻下的城池而自己疆土却已易主的局面。
这几天来,经过观察我发现现任的南焱帝野心膨胀,并不满足现有的胶着状态,希望在有生之年将幽蓝大统于手,暗地里正着手为扩大战需做着积极准备。其余三国的国君恐怕也是如此吧。
看来不久之后,这片大陆将战火峰起,不得安宁了。不过,这样也好。。。。。。一个预案在心中衍生,我在闭目中不经然间,嘴角划出了一抹惬意的笑靥。
就在这个时候,写意的声音在身前响起:“公主,陛下请你立刻前往昭和殿。”
唉,又是立刻前往。真是见不得人清闲几日呀。我深感无奈的睁开双眼,支起身来,一边理了理衣服,一边向写意问道:“前来通传之人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再去之前,我得先探探这老狐狸叫我去的干嘛。
“回公主,没有。”写意当即灵巧地将我的一部分长发快速地绾了一个清新雅致的发髻,从随身带来的首饰中挑出一只别样的红色玛瑙的垂珠步摇插在我的发髻间。须臾间功夫,便将我慵懒的模样打整得容光焕发。
“流炎。”收拾妥当后,我头也不回地朝身后淡淡地唤了声,便携着写意往昭和殿走去,去看看老狐狸又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