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
“头发乱了。”北殷说。
“能不乱吗。”叶情透过凌乱的发丝看了他一眼。“你开太快了！1
她边说边整理自己的头发，跟在北殷后边走了过去。
今天来这边练习的人倒是比昨天少了一半，大约是有些柠檬精，有些不愿意打扰别人的人，还有些有别的事的人不愿意来了。
两人到小花园的时候，苏泽正坐在茶歇桌不远处抽烟。看见他们两个过来了。眼底的神色闪了闪。
“还挺快。”
“他开车赶上火箭了都！1叶情报以强烈的不满。
北殷瞥了她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有了昨天的熟悉，今天的叶情进入状态快了很多，基本上没出什么岔子。
时间过很快，差不多到了晚上的时候，大家也都练得差不多了。人少了氛围就好，没有前一天那么呜呜喳喳的。
苏泽打算带大家走的时候，看北殷完全没有想走的意思，于是就问：
“你不走吗？”
“我再练一会。”北殷说。
正在此时，叶情站起身打算要走，北殷的调调却悠悠地传了过来。
“你走了我跟谁练？”
“1叶情大脑当机，一屁股又坐在了椅子上。
“……”苏泽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会，他才问。“那你们什么时候回？”
“过一会吧。”北殷说。
苏泽看了北殷一眼，那双眼睛里看不出来什么神色。其实在这一点上，苏泽挺佩服北殷，他所有情绪其实都看不太出来，像是个年龄很大的中年人。
跟北殷认识这么多年，苏泽不得不承认，他有在学这一点。
看他们确实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苏泽就带着剩下的人率先离开了。
北殷瞥了一眼人们的背影，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块小蛋糕。
“咱们什么时候练埃”叶情问。
“不练了。”北殷拿出纸巾擦了擦嘴角的奶油。“本来也没打算练。”
“啊？那咱们回？”
“一会跟我出去一趟。”北殷说。
“啊？”
“去找我一个制片大哥，聊聊我专辑的事。”
“啊？？我去合适吗？”听北殷这么说，叶情挠了挠自己的脑袋。
“他就是做音乐的，让他指导指导我们的合唱，顺便跟他聊聊我专辑的事。”
北殷这个人说话很妙，他话不多，但是就是总是令人不能拒绝。
有经验的前辈指导歌曲，这谁顶得住啊！
看着叶情默许的神色，北殷的目光里划过一丝少有的亮光。这光芒多少带着点狐狸般的狡黠，只不过就那么一瞬过后，又被平日里的波澜不惊给含住了。
“走。”北殷说。
说出这个字之后，他就起身带着叶情来到车库。不得不承认，叶情现在的脸没被头发糊住，所以能正经打量一下这个地方。
她有被惊到。
因为车库里停着不止那一辆宝马z4，还有各式各样的车，包括几台豪车。
“这么多1
“嗯。”北殷淡淡地说。“都不是我的。”
“这不是你家的吗？”
“是啊，只不过流动性也大。”北殷解释道。“你可能不太明白，有时候老板之间抵三角债的一种方式，就是换车。这下边有一半可能明天都要拿出去换别的车，姑且算是维系老板之间关系的一种方式，不会因为欠账而闹得太僵。”
叶情一知半解地点点头。“哦……”
“只不过。”北殷指了指开来的那辆车，又指了指一旁的奥迪a8，和旁边的特斯拉。“这几辆我有钥匙，你选一辆。”
“a8吧。”叶情随手指了一辆，黑色轿车的车型她很喜欢。
“我也喜欢a8。”北殷手上的钥匙动了一下，那辆车便跟着叫了一声。
两人上了车，北殷瞥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说准备好了吗。
还没等叶情系好安全带，车子就嗖地一下横冲直撞地飞了出去。
“！！1
叶情看出来了，北殷开车是真的疯。为了安全起见，她乖巧地系好了安全带，并缩在副驾上一动不动。
奥迪a8这车主打就是稳，但即使这样，这车子上了高速也是飞着的。
这样导致的后果就是，即使没开车窗，叶情也觉得脑子发晕。再加上他车里音乐声音大，完全阻断了叶情想说话的欲望。
到了目的地，北殷便沿着一排写字楼上了八楼。叶情看见那家公司的名号时，到底还是惊讶了一下。
华彩影视。这可是出过不少好影视剧和好单曲的实力超强的公司。
北殷连个电话都没打，沿着前台一丝异样的目光，就进了公司最里面的总裁办公室。坐在里面的是个肤色糯白的中年人，脸颊红润，看得出来是常年养尊处优。
叶情跟着北殷坐在里面，一时显得有些局促。
这中年人还给俩人沏了杯茶，推到面前。他的目光扫了叶情一眼，又瞥了北殷一眼。“又换了？上周那个呢？”
北殷的眼皮连抬都没抬。“分了。”
“啊？什么上周那个？”这对话给叶情吓一跳。“我不是他女朋友。”
“我上周也压根没带人来埃”北殷慢悠悠地开口。“我哥开玩笑呢。”
“不是女朋友。”面前的人似乎有点惋惜，调侃地看向北殷。“那你可得加油埃”
叶情的脸猝不及防地红了。
“您别吓唬她，她还校”北殷抬了一下眼皮。“我们歌手大赛合一眼瞬间，您得帮我们听听问题。”
“一眼瞬间？”中年男人喝了口茶。“是萧敬腾张惠妹的那个？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唱，怕毁歌吗？”
“我现在不怕了。”
“那行吧。”中年男人看了叶情一眼。“你们合一下，我听听。”
说实在的，自从进入办公室之后，叶情一颗悬着的心就没放下来过。她哪见过这种阵仗，更没见过电视上常见的华彩总裁，身边这俩人的气场给她压得死死的，一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刚缓过来点，总裁一句话又给她说紧张了。
而且这个紧张是有目共睹的，因为她没唱两句就破音了。
以前练歌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这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
当那个音破了之后，叶情的脸色腾地一下红了。
但是身边的两个人没有一个人发出笑声。
“别断，连着唱。”北殷目光平淡地看着她，很像是一种鼓励。“你行。”
听见这话，叶情也就不管不顾地顺了下去。很显然，她确实是紧张。前两句都能破音，后面当然更惨不忍睹。
两人就这么合完了一首歌，北殷脸上的神色有些辨不清，很平静，又好像夹杂着一点别的什么。
“起高了。”他说。
“对。”华彩总裁放下手中的茶杯，慢条斯理到。“你音色很好，但是紧张，为什么？我吓到你了？”
“没有……”叶情垂下头，有点莫名泫然欲泣的感觉。她能感觉出来北殷对这首歌有莫名的执念，但是自己的发挥……
“怎么还给你吓哭了。”华彩总裁笑了两声。“没关系啊，再来一遍呗，你们要是合的不完整，我没法提意见。”
正在此时，北殷的手轻轻搭在叶情肩头。“别紧张，没什么。你不要有太大心理压力，也不要觉得自己不行。你越多想，结果越容易不好。”
“哟。”华彩总裁看了北殷一眼。“你还会安慰人呢。”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对叶情说。
“你是不知道啊，前两年我创业开工作室，他在我这边兼职音乐老师，对学生那叫一个严厉。而且北殷蛊得很，当时我就见过倒追的学生没十个也有八个了。有疯的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直接在工作室给他订999朵玫瑰花。”
“……哥，干嘛说这个。”北殷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表现出对这个话题的不满，这还是叶情第一次见北殷表达出分明情绪。“多丢人啊，这是什么好事吗？我是买不起花吗，需要她送？我是老师，她是学生，我可不想被人嚼舌根。”
“啊？”叶情显然没有get到对方不愉快的点。“你好奇怪啊，有人喜欢你，不应该高兴吗？即使你不喜欢她，有人送花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埃”
“不。”北殷皱着的眉头展开了些，喝口茶想了想。“可能男女思维模式不一样，反正我不喜欢。”
“再来一遍吧。”华彩总裁提议。
聊了一会天之后，叶情内心紧张的情绪得到了有效的缓解。所以这遍，她顺的要比第一次好许多，即使有个别介个音不准，还有轻微的破音。
“这遍好很多。”对方评价道。“这首歌确实难，你的音色也确实很好。第一点，别紧张，一定不要紧张。紧张就是对自己不自信，不自信一般结局都不会好。其实我觉得你没什么问题，就是要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个别走音破音都是正常的，任何一个歌手都不能保证舞台上的完美。”
得到了肯定的叶情喜笑颜开。“哎呀，好开心啊，被夸了！我会继续努力的1
“她没什么问题。”华彩总裁的目光看向北殷。“说你这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