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公爵
“你不好奇为什么女巫抓走了公爵，又把公爵夫人放在这里，还做出这种把女仆关进画里吗？”
卢笙瞥一眼封醛：“脑残游戏能讲逻辑？”他突然一顿，转了个方向，“这边。”
离得近了才发觉西楼亮着微弱的光，两人贴着墙根绕了一圈，从亮光窗口的背面翻进去。
西楼中的布置和主楼相比风格迥异，至少在卢笙视线中，没有出现任何挂画。
卢笙皱眉踩着空隙往前走，楼道内铺满了植物藤叶，枝条攀附在墙上，几乎找不到下脚的地方。整栋楼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氛。
整栋楼里安静得诡异，没有半点生气。
封醛拉住卢笙，悄悄推开旁边虚掩的房间门，示意他往里边看。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内，一个女人低着头面对房门坐着，披散长发整个人隐藏在黑暗中。
冷不丁看到一个人坐在阴影里其实挺吓人的，但是这两人是普通人嘛？
卢笙打量了一会儿，直接推门而入，和封醛一左一右把人夹在中间。
“真人？”
卢笙伸手贴上女人的皮肤，冰凉的温度实在不像是活人，但皮肤的触感又不像是假的。
卢笙皱眉看向封醛。
“之前在主楼……”
“没什么奇怪地地方。”封醛道，“不过这个人不是舞会最开始时的公爵夫人。”
“看出来了。”
舞会期间公爵夫人曾消失过一段时间，前后所表现出来的行为细节有些不同。相比于之后对众人略为敷衍，之前的公爵夫人更符合上层名流的气质。
“噔——噔——”
走廊响起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翻身进入床底。
视线中出现一蓬裙摆，来人走到公爵夫人面前站定，轻叹一声：“真是麻烦，帮你引来了这么多人，你偏偏这么倔，到最后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一阵摩挲声后，皮肤被划破的声音在房间显得中格外清晰，水珠滴落在地，缓缓融入地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卢笙皱眉让了让。
另外一道女声突兀地出现，就像是即将入土的老人，费力地喘气，嗓音干涩嘶哑：“不……你不能……”
“嘘，安静，你知道你反抗不了我，何必反复尝试？”
公爵夫人痛呼：“啊！你迟早要下地狱1
女人轻笑：“你永远都不会在下面等到我。”
……
舞会就是一个狩猎场，用于满足私欲的圈养所。
过了很久，等到卢笙感到不耐烦，打算直接出去绑人时，房间内突然闪过一道莹莹绿光，女人终于一拍手：“好了，感觉怎么样？”
床板“咯吱”一声，公爵夫人起身绕着房间走了一圈，动作还有些僵硬，声音平静道：“好了。”
“早点休息吧。”
女人话音落下转身走出房门，“咔擦”落锁。
公爵夫人呆站在原地半晌，兀自上床。
等到头顶呼吸声平稳，卢笙绕到另一边爬出来，皱眉看着沉睡的公爵夫人。
暗淡月光洒在女人面上，脸色红润，明显是之前的人做了什么，甚至剥夺了她的意识。
“走。”
两人翻出窗外，凭着记忆朝之前看见灯光的方向走，来到了走廊尽头一处上着锁的房间外。
手腕上传来振动，任务刷新。
【公爵被女巫囚禁在古堡内，只剩下不变的面容，恶欲化身为恶鬼每晚在城堡游荡。
任务：请消除公爵的恶念，让其恢复意识，瓦解女巫的阴谋。
触发：夜晚发现公爵秘密的客人将受到公爵的追杀，偷窥别人隐私的人将被封口。】
无由的阴风骤然吹过走廊，裹挟着不同人的窃窃私语声，声音逐渐尖锐，充斥着无穷的恶念。
卢笙感到一阵恍惚，像是被蛊惑，头脑中出现了杂乱的画面。
“清醒点1封醛皱眉低喊了两声，见卢笙毫无反应，伸手在他后脖子找准穴道一捏，卢笙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卢笙晃晃脑袋，从恶欲中挣脱，他捏了捏眉心，声音凝重：“回去了，白天再来。”
两人翻身下楼往回跑，主楼大门紧闭，他们只能绕到后墙爬进房间。
屋内“咔哒”声接连不断，几个画框在桌子上集体扳命，听到有人回来动静闹得更凶了。
“啧。”
卢笙不耐烦地扯过床单把闹鬼的挂画包住踢到门口，斜睨毫无自觉跟进来的封醛。
封醛封好窗户撤了根凳子坐下，一脸无辜看向瞪着自己的卢笙。
“我之前一不小心忘了把画捆在一起，那边现在估计正在深夜蹦迪。”
卢笙嗤了一声：“跟我有关？”
封醛轻笑一声，提醒道：“我们现在生命共享。”
想起那个不干人事的系统，卢笙顶着一张死人脸面无表情看向封醛，臭着脸上床睡觉，把人当空气。
封醛挑眉，走到沙发边躺下。
……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雨，闪电划过天际，气温突然就降下来了。
卢笙啧了一声，起身揭了一层被子走过去不耐烦地扔封醛脸上，一言不发地回到床上。
封醛手指摩挲两下被褥，嘴边挂上漫不经心的笑容，目光在昏黄烛光中落在卢笙身上。
耳边有人叫魂，脸上传来痒意，卢笙翻了个身，抬手搭在耳朵上继续睡。
骚扰人睡觉的东西换了一边继续搞事情，卢笙一脸暴躁睁开眼，瘫着一张脸盯着面前的人。
封醛撑着头侧躺在床上，懒散地打了个招呼，手里捏着扰人清梦的罪证：“早。”
卢笙视线随着封醛手里的金色卷发一路向下，看见了一颗面容惨白的人头。
被辣眼睛的卢笙移开视线：“……你去哪儿刨人坟了？”
“这你就诬陷我了，你没觉得这东西很眼熟吗？”
卢笙不情愿地扫过一眼，眉心隆起：“刚来时那个？”
“今早醒来时看这小家伙挂在窗户外，估计是想找你，我就好心帮了个忙。”
卢笙恶寒：“拿开。”
封醛耸肩，拎着头发把脑袋扔桌子上，拿起旁边一块布擦了擦手。
卢笙翻身下床，闭眼缓了缓，用烛台怼了一下脑袋给它翻了个面。
他突然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盯着毫无反应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