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大公桥(298)
悠悠大公桥(298)
▲立德乐和他的”利川”轮从宜昌抵达重庆
清光绪二十四年(公元1_8_98年)2月15日,农历正月二十五的上午,英商阿奇博尔德·约翰·立德乐(archibaldjohnlittle)(公元1838-1908年)率领着他的”利川”船队(包括利川号轮船、炮艇、救生红船、煤驳船)从宜昌海关码头出发。到3月9日(农历二月十七)终于抵达重庆,终于实现轮船首次探航成功,至此,长江上中下游终于被”洋船”所征服(详见拙作《永远第_一的立德乐》)。
在他之后,中外轮船相继闯入川江。自此,宜昌作为接通长江中上游的客货运输过载点的城市更日益显示其水运交通地位的重要。随着轮船运输的发展,随着新商埠区在大南门外逐渐形成规模,宜昌市区的范围也沿江向下伸展,一直到天官桥(后建大公桥)并逐渐远及太平桥(今万寿桥)江岸一带。以轮船运输为主要业务的各轮埠公司和洋行也开始在二马路到大公桥的沿江一带建造办公楼、仓库、堆栈、油池和码头等项设施,使得新商埠区的码头线长达六七华里。
由于这一带江边矗立的高楼都是”洋行”,江边停泊的都是”洋船”,所起卸搬运的又都是”洋货”,因此人们也就将这一带称为”洋码头”。从一马路到大公桥,就有了一马路码头、一马路下码头、大碑巷码头、内地会码头、三北公司码头、三北台子码头、川江公司码头、验关房码头和盐局码头。
上述洋码头大多为石砌梯坎,少数为土坡沙岸。其中除一马路口兼作渡江码头,邮局、洋行和盐局属专业码头外,其余都是可供轮船客货上下的码头。但由于长江弯道江水常年冲刷南岸河漕,致使北岸从镇川门到大公桥一带滩宽水浅,春秋冬三季低水位时,轮船均无法泊岸,只能抛锚江心,客货全部用划驳进行转运。不过,这也是大公路一线码头林立的雏形。
计划经济时代,国营的宜昌港务局无论在客运还是货运上都处于垄断地位,所以一支独大自然而然形成绝对优势,九码头一带成为当时的旅客主要聚散中心也是不容争辩的事实。可是随着一个时代的结束,随着我们国家改革开放政策的贯彻执行,就有了集体经济和个体经济的迅速发展,更处于长航集团与地方航运之间的竞争,地方政府出于对本土经济的保护和支持,虽然九码头后来也有了江海市场,也有了港务局客运站附属的汽车客运站,可是大公桥那一片的强劲吸引力逐渐超越了前者也是不争的事实。
这一大_片的真正崛起,应该从市酒厂与市糖果总厂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轰然倒地,不得不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改建成金山银海市场开始,也就是从大公桥水陆客运站的异军突起开始,那个时候,金山银海市场是宜昌综合市场的排头兵,而大公桥那座客运站几乎承载了川东鄂西沿江一线民众进出三峡的六七成运力。
成就这一片繁荣昌盛的自然就是金山银海两大市场,从而延伸将周边的一些路段也变成了繁华的商业区;还有区县和集体、个体运输企业全面介入的长江水运和公路客运,虽然有些混乱,也有些江湖,可竞争带来了交通的便利也是有目共睹的。于是,客运站每天都把十几条船、上百条公路客班和七八条公交线路所带来的旅客送到大公桥进行分流,再将这里聚集的各种商品分发到周边城镇。甚至有人很夸张地写道:如果说”川盐济鄂”带来了宜昌古城的贸易,改开以后的大公桥的交通和商品贸易则带来了这座城市东移后的第_一次兴旺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