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大公桥（290）

    悠悠大公桥（290）

    ▲东方红客轮上的餐厅

    一艘客轮的旅客少则四五百，多则近两千，俨然就是一座移动的小社会，为了保证旅客安全，客轮上随处可见救生衣、救生圈、救生筏和救生艇，还备有消防、照明、通讯等设备。除了旅客住舱以外，还设有餐厅、小卖部、阅览室、医务室、厕所、浴室，后来“向钱看”的时候，不仅有录像厅，舞厅，还有健身房。货舱置于客船的底部，上下货物都经船旁舷的侧门装卸，这样可避免旅客、货物上下时相互干扰。

    在所有的交通工具中，最舒适的就是客轮。由于是长途航行，同舱的乘客吃住都在一起，关系很融洽；那个时候客轮服务员的服务也很到位，和大家都很熟，会在上船后的第一时间到船舱讲解如何穿救生衣、往哪儿逃生等常识，也会常到自己管辖的各舱走动，那种服务质量是现在的人所难以想象的。船票是不记名的，那个时候乘船不需要出示身份证明，住店才会要单位证明。那时的船票最开始是一张小小的硬质船票，后来船票变大了，纸板却变薄了不少，据说是因为发现有人造假。

    船上的小卖部多半就设在船的中部，上下楼梯的位置旁，因为是流动进货，所以常常会有些价格不高、名声在外的各地特产。餐厅无一例外都设在船尾，每到开饭时，那里面人山人海。其实，船上的烹调师傅的手艺很一般，那些土豆烧牛肉、白菜萝卜、粉蒸肉和鱼块，也就是勉强拿的出手。可是江轮那餐厅到了冬天大股大股涌出来的白色蒸汽，同样的混合味道很久很久都忘记不了，直到今天还记忆犹新。

    据笔者回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乘船，在船上吃饭只管吃有长辈付钱；七十年代在“东方红38”号等轮船上用餐，两毛五一份饭，饭有三两左右，不要粮票，菜肴有咸菜盖浇饭，每份一毛，蛋炒饭两毛，时常还会有红烧大排或四喜丸子之类的菜品，当然各是各价。饭点一到，船上的广播会提醒，当船尾的餐厅里飘出饭菜的香味，吃饭的人已从船尾排到了船头，人最多的时候，有时还会拐个弯。

    不过到了上世纪九十年代，随着客轮船型和硬件的提升以及经济的发展，观念的改变，旅客的餐饮习惯有了多种选择：出差的多了，做生意的多了，他们常常在岸上就买好了熟食和白酒。由于乘船旅行的时间很长，旅伴之间熟悉之后，往往会一起打个牙祭，小酌一番。途经比较大的码头后加入的会再买些吃食和酒作补充，一直到目的地才尽兴而散，各奔前程。

    船上的餐厅也不像以前那么繁忙，偶尔乘船走川江，到了饭点到餐厅看看，食客寥寥无几，就知道快坚持不住了。后来在不是饭点的时候把餐厅改成放录像，那个时候港台的武打片风靡全国。也许是不太喜欢打打杀杀，笔者喝了酒之后坐在里面常常会梦见周公。又过了些年，记得最后一次从万县乘船回宜，船上的餐厅在晚上又改成舞厅，跳的就是最开始的那种交谊舞。

    船还是那艘船，还是会提倡为旅客服务，可是在经济大潮中，基本点已经改变，每一项服务都是需要收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