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大公桥（189）

    悠悠大公桥（189）

    ▲清末街头一景

    “三教九流”中的“三教”的是指儒、佛、道三教；“九流”指的是先秦至汉初的九大学术流派：儒家者流、阴阳家者流、道家者流、法家者流、农家者流、名家者流、墨家者流、纵横家者流、杂家者流。

    不过在民间儒佛道这“三教”没有异议，可“九流”却变成“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上九流指的是：一流佛（释迦牟尼）二流仙（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八仙等等），三流皇帝（真龙天子、封建帝王）四流官（大小官吏），五流烧锅（酒厂，封建时代曾是最大厂家）六流当（当铺），七商（商贾）八客（庄园主）九庄田（农夫）。

    中九流指的是：一流举子（举人）二流医（医生、郎中、大夫、药房先生），三流风水（风水先生、阴阳先生）四流批（批八字、算命先生），五流丹青（书画）六流相（相士、看相的），七僧（和尚）八道（道士）九琴棋（古琴和围棋，标志文人）。

    下九流指的是一流巫（画符念咒招神驱鬼的南方巫师）二流娼（明娼暗娼歌妓），三流大神（以跳唱形式治病的神仙附体的神巫）四流梆（更夫），五剃头（挑担走四方的理发师）六吹手（吹鼓手、喇叭匠），七戏子（各类演员）八叫街（乞丐）九卖糖（吹糖人的）。

    不过在一般民众眼里，“下九流”往往和“九佬”划等号。“佬”在汉语词典的解释中为成年的男子，且含有轻视之意。例如宜昌城里人称乡下人即为“乡巴佬”。“九佬”指的是阄猪、杀猪、骟牛、打墙、打榨、剃头、补锅、修脚、吹鼓手这九个行当。这样的行当就处于大家瞧不起且也离不开的尴尬之间。

    还有一个“十八匠”虽然也在下九流之列，却是能工巧匠的俗称。“十八匠”包括：金匠、银匠、铜匠、铁匠、锡匠、木匠（又分长木匠，即建房的；方木匠，即打家具的；圆木匠，即做围桶、脚盆的，也称为箍匠；还有锯匠即锯木板，也称界匠)、雕匠，画匠，弹匠、篾匠、瓦匠、垒匠，鼓匠、椅匠、伞匠、漆匠，皮匠。此外还有织布匠、绒匠、染布匠、弹花匠、铸造匠、磨剪铲刀匠、窑匠等等。

    在湖北很多手艺发源地的沔阳（现在的仙桃），“九佬十八匠”指的是“金银铜铁锡，木瓦窑石漆，雕画焗盖篾丝染，茅弹镐箍皮”22个行当。而在宜昌一带，“十八匠”指的是“金银铜铁锡，木石雕画皮，瓦砌油瓷泥，弹花箍桶漆”这18个以“匠”字为名的职业；而“九佬”则指的是杀猪佬，阉猪佬，补锅佬，磨刀佬，剃头佬，剔脚佬，打渔佬，渡船佬，吹鼓佬等九个以“佬”为名的职业。

    封建社会，下九流中的九佬十八匠、尤其是“九佬”属于生活离不了却也常被人瞧不起的行业。可是到了新中国，却得到了自上而下的尊敬。

    比如以“宁可一人脏，换来万户香”而名闻遐尔的全国著名劳模时传祥，刘少奇对他说：“你掏大粪是人民的勤务员，我当主席也是人民的勤务员。这只是革命分工的不同，都是革命事业不可缺少的部分。”担任北京市副市长的万里，曾背起粪桶，跟着时传祥学习背粪；时传祥还曾被当做贵宾请上了天安门，参加1966年国庆观礼活动，受到的亲切接见。

    这才是“为人民服务”的最好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