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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边边(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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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昌边边(38)

    △川汉铁路公。司股票

    三八、余款的诱。惑

    司马迁那句话说的多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川汉铁路公。司于1903年7月创办,1907年起由guan办改为商办。在宣统元年12月18ri发出的商办川省川汉铁路有限公。司股票上,注明”本公。司蒙督部奏准商办,先集股本银叁千伍百万两,股票分大小两宗。大票计伍拾万股,每股库平银伍拾两;小票计贰百万股,每股库平银伍两,息单附给。”但实际通。过”租股”的方式募集到的路款是一千六百七十万两(一说是二千万两)白银。

    有人用”铁轨下暗藏诸多“硕鼠“”来暗示川汉铁路的贪腐从一开始就层出不穷。比如一开始就委派一位道员当总办,下设提调、文案、收支等。后改由一位翰林院编修当总办,并由十多位绅士充当公。司参议。其中,总办月薪五百两,提调一百两,各所委。员均数十两,参议月薪参照各所委。员。又拨款一百多万两,聘请蔡乃煌(字伯浩)任总经理。不料,从德国购回的机器在长江湖北段连船一起沉没,几十万两银子打了水漂,连船沉没的,还有成都guan员沈幼岚准备办宴席的五十坛绍兴酒。由此,四川按察使冯梦华还曾嘲笑道:幼岚吃酒,伯浩吃铁,惟机器船吃水。冤哉!而《蜀报》宣统二年(1910)第五期更是刊文批评蔡乃煌升任上海道台,川路款乃其发财之源。

    然而,募集的路款离川汉铁路建设所需的5000万两资金还差得远,便正好被管理层作为资本经营的借口,以便为这些资产”保值增值”。在作为国际金融中。心之一的上海,川路公。司投放了巨额资金三百五十万两,并由施典章亲自坐镇。按照川路公。司内部风险防范的要求,公。款在每一钱庄的存款上限不得超过十五万两。而施典章选择把路款全都押宝在李鸿章的侄。子李经楚为大股。东的义善源等三家钱庄,不料在橡皮股票期货中损失了二百万两白银。到最。后”专案组”人员拦住了企图外。逃的施典章。

    和现在一样,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按照专案组的结论认定:施典章以购买兰格志股票为幌子,大肆侵吞公。司公。款,浑水mo鱼;施典章将公。款私存到汇丰银行及已经倒闭的钱庄,数额巨。大,行迹可疑,”迹近侵蚀”。jiao人。大跌眼镜的是,根据大清《商律》,专案组建议:责令施典章退赔其亏挪各款,收缴其所有非fa所得,并在全案定结后,”发交地方guan监禁三年,罚金即定为一万元,缴清后方得释放”。相比这件案子引发的巨。大雷声,处理结果简直就是毛毛雨。中间没有qian规则,打。死都不信。

    川路公。司的余款究竟多少,还是未知之数。有一点是明确的,不管是七百多万两还是一千多万两,在清末民初都是一笔巨款。虽然川汉铁路事宜在辛亥革。命后已经全部终止。但是余款却像致命的诱。惑,军队、政。府、商人、要员,甚至临时大总统的孙。中。山也想来分享。其中部分资金被拨去用于开办川路航业(轮船)公。司和铁路银行,几年就烟灰飞灭。1916年川汉铁路股款清算处的《清算处报告铁路近事》严厉的揭露了公。司办事人员侵蚀余款的详情:

    --至于银行章程,既不完善,总。理即系董事,以致勾通一气,蝇营gou苟,只图利益均沾,不惜廉耻尽丧。自开办迄今,查账不能实行,结算亦无报告。内中弊滥,无从探测。惟公。司董局及该行职员滥挪行款,以谋个人利益所营业务,昭昭在人耳目者,则有……彼一群豺狼,大有不食尽股。东血本不止之势。

    其后,各路军。阀和民。国强人还为原川汉铁路的余款争执不休,不是一再号召重启修筑就是要求重新勘查路线,为了那一块人见人爱的唐僧rou而闹得不亦乐乎。直到1934年,四川的那位负责川汉铁路的善后督办刘湘还大义凛然地请求南京国民政。府拨还前川汉铁路的余款去修建成渝铁路;国民政。府也多次意yu清理川汉路款,铁道部参事室也写出了相关文书,可都是不了了之。

    川汉铁路的历史需要记住的是:花了一千万两银子,修了三十公里铁路,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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