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白（55）

    红与白（55）

    五十五、轻咳

    已经快到中午时分，太阳已经早就出来了，可是在山上，那浓雾依然像是一层不透明的白色丝网，仿佛是由千千万万的银丝织就似的，若有若无有，似薄还浓；那满山的乳白色的雾气，依然那样的深，那样的浓，就像流动的牛奶，不仅把整座大山全给淹没了，那种看得见、摸不着的浓雾犹如有生命的物体，正在以它奇特的流动方式，不停地升腾转换，扩展泛滥，也如同激荡的海潮，恍惚之间似乎可以把人浮起来。

    那个城市男人在浓雾中根本看不见那个丹凤眼的女孩子，只是知道她会在他前面不远处时不时的轻声咳嗽一声，他就循着那声音摸索前进，先是一个劲的爬山，再沿着一条山间小路在一些梯田的田埂上穿行，最后，脚下的路也没有了，周围是一片浓浓的像液体一样的乳白色的气流，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松树林中，却看不清方向，烟雾缭绕，如在梦中，还有些松针上挂着细小的水珠，晶莹剔透的，就像一串串珍珠似的。

    他也咳嗽了一下：“你在哪里？”

    “你真笨！”她清脆的声音就像从地底下钻出来似的：“你就不能低头看看？”

    她就真的在他的前面不到两步远的地方的干枯的草地上坐着：那一头清汤挂面似的柔顺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丝丝缕缕都好看极了；漂亮的脸蛋还是微微透着桃红，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小小的下巴还是那么充满诱惑，薄薄的双唇如同玫瑰花瓣似的娇嫩欲滴，虽然用那件半旧的棉大衣把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可是他知道那里面不仅有一个柔软的胸部，还有一个弹性十足的臀部，当然，还有一副魅力无限的身材。

    他揪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刚才到处找不到你，你跑到哪里去了？”

    她回答得很直爽：“人家在躲着你。”

    他有些愣住了：“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就是！”她的声音气呼呼的，可是她的表情却表明她是在撒娇：“拥抱一下就得偷偷摸摸的，亲一个嘴就得东张西望，好不容易下决心答应你了，可是你又选错了时间，要不是我听见了吹鼓手的声音，两个人都不参加送葬，你我就会闯下大祸！刚才在那里如果不躲着你，你又会和想人家亲热，那是可以亲热的地方吗？”

    他不说话，只是碰了一下她那樱桃小嘴。

    “还有，你凭什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钱塞给我？你不知道我不知被多少女人盘问过怎么会认识你吗？”她的小嘴好看的噘着，示意他继续吻她：“我可不是那种卖弄风骚的女子，不会用感情换钱；但愿你也不是那种玩弄感情的男人……”

    他打断了她的话：“如果我是呢？”

    她一点也不害怕：“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更相信自己的感觉，别人对你那么多的好评，难道也是假的吗？”

    他在追问着：“假如就针对你一个人呢？”

    “那我也认了，不就是被欺骗了一次吗？”这个不到二十的女孩子还会自劝自解：“主席也说过，错误和挫折教育了我们，使得我们变得聪明起来。”

    他就笑了起来。

    “你这个家伙还敢笑，人家都快恨死你了！”可是她马上也抿着嘴笑了起来：“其实我知道你给我钱是为我着想，是担心我也被那些抬重的点名要钱，所以一下子就把我感动得稀里哗啦，我就对自己发过誓，不管以后怎样，反正今天我就是属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