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南下（6）

    一路南下（6）

    六、破釜沉舟

    挺喜欢陈赓的。1946年夏天，集中优势兵力在湖北大悟宣化店打响内战第一枪，迫使李先念不得不中原突围以后，就彻底撕毁《停战协定》，分别向陕甘宁和胶东解放区发动全面进攻，很快就占领延安。不得不又开始钻山沟、打游击战；山东的解放军也不得不大踏步的后退，国军到处寻找共军主力进行决战，这也就是电影《南征北战》的背景。

    一年后的夏天，鉴于形势的发展，中央军委决定调陈赓的第四纵队西渡黄河，配合彭德怀的部队保卫党中央。1947年7月19日，陈赓接受中央指示，赶去开会。当他来到当时的党中央驻地定边县的小河村的时候，发现有一个身材魁梧、个子高高的大男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在村口溜达，定睛一看，原来是和他的女儿李纳。这下陈赓惊得不小，谁都知道最不习惯迎来送往的这一套，这样特地亲自出来迎接就表明领袖对他的重视程度非同一般。

    飞身下马，陈赓端端正正的给敬了一个军礼：“这怎么使得？主席工作繁忙，我就是主席的警卫员！”

    “使得，使得。要是在延安，还得找几个吹鼓手奏一曲《得胜回朝》呢！”用他浓重的湖南话亲切地说：“你们这次在晋南打得很好，给了敌人致命的一击，把蒋介石都吓坏了，现在想要你们再吓吓蒋介石，这一次要把他吓疯。”

    陈赓是个极为聪明的军事人才，而且是后来的所有解放军的大将中唯一全部参加过从红军到八路军、解放军、志愿军和援越作战的高级将领，从这几句幽默风趣的话中，他敏锐地预感到他的部队的任务有变。就一下子紧张起来了：“主席的意思是？”

    “你注意到没有？我们的蒋委员长尽管是喝洋奶、吃黄油面包、信基督，可还是太瘦了，所以他这次是在举哑铃、练臂力呢！”的说话总是很随意，天马行空：“一头是胶东半岛，一头是陕甘宁，可是他却在无意中露出了他的软肋。”

    陈赓心领神会：“中原！”

    “对，果然聪明，就是中原！”赞赏的望着陈赓一笑：“历史上的帝王将相都知道得中原者得天下，所以才会逐鹿中原！蒋先生这次放弃中原而去举哑铃不知是怎么想的？你说说，他是铤而走险还是有恃无恐呢？”

    “主席，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陈赓一下子就笑了起来：“派一支部队杀入中原，打击他的软肋，搅他个天翻地覆，让他顾头顾不上尾，也让他的哑铃从中间被截断，还让他那断了的哑铃两头掉下去砸了他自己的脚！”

    “你的形容很好，就是这个意思！”很爽朗的笑出声来：“不过我们不是一支部队，而是三箭齐发！你和谢富治从西线插到豫西，刘伯承和邓小平从中线插到大别山，陈毅和粟裕从东线插到苏皖，那就是孙悟空钻进牛魔王的肚子里，想要他怎样他就只能怎样！”

    陈赓也笑了：“主席，运动战、游击战是我军的老本行，对方不是我们的对手！”

    “千万别轻敌，敌人也不是吃素的，人家可是美式装备呢！”沉默了一下才接着说：“其实你也是知道的，现在陕北也很困难，彭老总独木难支才想调你过来，可是今年陕北大旱，没粮食吃你们几万人马来了难道喝西北风吗？所以三箭齐发、逐鹿中原，也有调虎离山的意思。你是黄埔的高材生，当然懂得破釜沉舟的决心。”

    “主席请放心。”陈赓的话充满信心：“既然明白远离根据地，又肩负重任，那我们当然更要以破釜沉舟的决心打到豫西去！”

    “要的就是你的这个决心。”风趣地说：“只是锅别砸了，船也别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