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怪事奇谈
一小时后，艾米丽带着男朋友罗伊回到家中。此时，利奥正在客厅兴致勃勃地教派厄斯调制一种当地特有的鸡尾酒，看见他们走进来，便随口问了句：“你们的情侣泳装秀拍完了？”
艾米丽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别提了，你的摄像机有问题，关键时刻出故障。”
利奥微微一愣，随即不服气地反驳道：“不可能，我给你的时候明明是好的，我检查过，绝对没问题，一定是你自己弄坏了。”
派厄斯在旁边问：“是什么样的故障？”
艾米丽皱着眉说：“很……奇特的故障，回来的路上我们看视频回放才发现，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你帮我看看吧。”她向男朋友招了招手，“罗伊，把机子拿过来。”
罗伊上前将手中的摄像机递给派厄斯，派厄斯接过机子时，注意到罗伊左手手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骷髅头戒指，骷髅头两侧有一对飞翔的翅膀，造型很是别致，忍不住赞了句：“戒指不错。”
罗伊得意地晃了晃那枚戒指，“很酷吧？飞行头骨环，我把它看作是我的幸运魔戒。”
艾米丽听他俩居然谈论起戒指来，不满地翻了翻白眼，“拜托，两位，别跑题，关注重点！”
派厄斯笑了笑，打开了摄像机，利奥也凑过头来，两人盯着显示屏看了一会儿。视频前半段拍摄了一些玻璃湖四周的景物，接着是一群穿着性感泳衣的少男少女在湖边戏水嬉闹的情景，然后是艾米丽和罗伊各自的泳装造型及细节特写镜头，视频播放的速度一直很流畅，图像也清晰，看上去一切正常，没出现任何故障。
利奥调开眼光，无聊地打了个呵欠，“我看挺好的，你不会是故意玩我们吧？”
“我也看不出什么问题。”派厄斯抬起头来望着艾米丽，“你说的重点在哪儿？”
“马上就到了，”艾米丽解释道，“后面一段是朋友帮我们拍的，问题就出在这一段，你们注意看。”
派厄斯和利奥的目光又回到摄像机的显示屏上。视频中的艾米丽和罗伊正一起站在湖边搭建的跳水台上，两人合摆了几个帅气的造型后便双双跳向湖中，就在他俩即将入水的一瞬间，画面突然静止不动了，两人一下被定在半空中，身体仍然保持着腾空跳跃的姿势，视频录制时间也停止了计算，就好象有人按了暂停键，使画面定格了一般。
“你们看，你们看，就是这里！”艾米丽喊道，“每次一放到这儿，画面就会莫名其妙的卡住，但是过一会儿它又会自动恢复正常。”
“怎么会这样？”利奥咕哝了一句，将摄像机拿过来摆弄了几下，也没检查出什么结果，他迷惑地抓了抓头，“我发誓，我以前用的时候一直都是好好的，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你们拍这一段视频的时候是几点钟？”派厄斯突然问了个不着边的问题。
艾米丽仰头想了想，“大概九点半左右吧，怎么了？这跟时间有关系吗？”
“没什么，我随便问问。”派厄斯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暗自计算着画面停顿持续的时间。
一分半钟以后，被定格的画面突然自动恢复了动态，视频中的艾米丽和罗伊一下从半空中落入水中，水面上立刻溅起一片晶莹的水花，视频录制时间从这一刻开始继续计时，后面播放的画面一直连续顺畅，不再有任何卡滞，就好象刚才这一分半钟的停顿现象只是一个无缘无故的意外。
派厄斯又将这一段视频反复重播了几遍，每次出现的现象都一模一样，一旦视频播放到艾米丽和罗伊跳水那一刻，画面就停住了，时间不早也不晚，刚好就停在那一秒，每次的停顿都是持续一分半，然后画面就自动恢复正常，而且在画面恢复动态的那一瞬间，录制时间就接着刚才停止的那一秒继续计时，只要拉动进度条跳过那一秒，视频播放就一切正常，问题就出在那一秒。
利奥说：“会不会是视频文件中间有段数据损坏了，所以每次播放到这里就会卡住？”
派厄斯摇摇头，“就算是数据损坏，这段坏掉的视频录制所用的时间也应该包含在总的录制时间以内，但是在这里，停顿的画面恢复动态以后，录制时间是紧接着刚才画面停顿时的时间继续计时的，也就是说，画面停顿持续的时间并没有被计入总的录制时间以内。”
“那我就弄不明白了，说不定是见鬼了。”利奥开玩笑说。
“说不定真的见鬼了。”派厄斯重复着他的话，语气听起来有点怪异，脸上神情认真，竟不像是在开玩笑。
“什么？”利奥注视着派厄斯，脸色微变，过了两秒，他忽然“哈”的一声笑了出来，“你这表情做得不错，我差点被你唬住了。”
派厄斯犹豫了一下，说道：“利奥，有件事我想……”突然，外面院子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声音听起来像着了魔似的，派厄斯蓦地一惊，不由得停住了口。
“是露西的声音，快出去看看！”利奥喊道，立即转身冲出门去，派厄斯也跟着他跑了出去，两人急匆匆奔到院子里。
露西正脸色惨白地坐在地上，目光惊恐地瞪视着空中，全身哆嗦，呼吸急促，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类似于呓语的声音，一群人围着她，不断叫着她的名字，她却无动于衷，充耳不闻，好象惊吓过度而失去了意识。
利奥问周围的人：“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有人回答说：“我们也不清楚，我看见她本来好好的坐在那儿，然后不知怎的，她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尖叫一声，好像见了鬼一样，还吓得跌在了地上，唉，可怜的女人，她一定是又发病了。”
“我看她是被魔鬼附身了，”在一旁看热闹的唐·伯德幸灾乐祸地说，“要不然就是在装神弄鬼，故弄玄虚，这都是她的老把戏了。”
派厄斯看见露西的嘴在不停翕动，好像在说着什么话，他蹲下身去，将耳朵凑到露西嘴边，他听见露西语无伦次地念叨着：“碎片……好多碎片……我看见了……小镇……不完整了……一块一块……全部分开了……”
派厄斯心里一震，小心翼翼地追问她：“什么碎片？你看见什么了？小镇怎么了？”
利奥上前观察了一下露西的神情，对派厄斯说道：“派，她现在神智不清，说的话没有意义的，得赶快让她镇静下来。”他朝四周的人望了望，大声问道：“我叔叔呢？他在哪儿？谁看见他了？”
“来了来了，我在这儿！”肖恩从屋子里跑出来，手里举着一管装着药液的注射器，“我找到药了，不用担心，让我给她打一针镇静剂，她很快会安定下来。”他快步走到露西身边，正准备给她注射，派厄斯突然抓住肖恩的手，急切地说：“等等，让我再问她一句。”
肖恩面带惊讶的看着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派厄斯将手压在露西颤抖的肩上，用一种安抚和稳定的语气说：“露西，冷静一点，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说清楚些，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露西似乎稍稍清醒了一点，说话也大声连贯了一些，“我看见……我们的小镇……被分割了……分成了好多块……象……象游戏拼图一样……好多碎片……好可怕……”
听到这话，派厄斯不禁猝然心跳，正想继续追问，却听唐·伯德在旁边大声嘲笑起来：“哈哈，这疯子又在胡说八道，危言耸听，见他娘的鬼！”
派厄斯忍不住斜了他一眼，利奥拉了下派厄斯，在他耳边小声说道：“这家伙虽然讨人厌，但也没说错，这只是露西发病时说的胡话，当不得真的，还是让我叔叔给她打一针吧，她需要休息。”
派厄斯无奈，只好站起身来向后退开，把位置让给了肖恩。他凝视着露西，心中惊疑不定，露西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小镇会经历一场大的灾祸吗？但是目前小镇看起来仍然太平无事，并没发生什么惊人的灾难，难道这些话真的是无稽之谈，是她自己异想天开？还是她说的情况将会在未来发生？这些话会不会跟前面发生的怪事有联系呢？
“你好像对露西的话特别在意？”利奥在派厄斯身旁问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不等派厄斯回答，利奥又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明白，你是同情她，可是你不能把她的话当真，我们经常都听到她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每次都说得煞有其事，跟真的一样，但是从来没有人亲眼见过，你不了解。”
“也许是你们不了解。”派厄斯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
这时，肖恩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露西站了起来，派厄斯连忙上前问：“她怎么样了？”
肖恩见他对露西颇为关心，不禁感到有些意外，好奇地注视了他一眼，说道：“露西没事，睡一觉就好，我先把她抱到床上去休息。”说完抱着露西向屋内走去，边走边吩咐利奥：“你去露西家里一趟，跟她家里人说明下情况，告诉他们露西就留在这边休息，叫他们不用担心，我们会照看她的。”
“好，我知道了，”利奥答应着，“干脆我直接打电话吧。”他掏出手机，按亮了屏幕，正准备拨号码，手却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派厄斯在旁边问。
“手机没信号，”利奥皱着眉说，“我这破手机，信号接收能力有点差，有时候收不到信号。”他抬头看了眼派厄斯，“你的手机呢？借我用一下。”
派厄斯迟疑了一下，“我……不用手机。”
“你不用手机？”利奥惊讶地望着他，“你平时都不跟别人联系的吗？哈，你还真是洒脱，一个人无牵无挂，逍遥自在，是不是？”
派厄斯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要不你跟其他人借一下吧。”
利奥略事踌躇，“算了，还是不打了，我想了一下，这事儿在电话上也说不清楚，反而引得她家里人着急，我还是亲自走一趟，毕竟，露西是在我家里出的事，我应该当面向她的家人解释一下，反正她家离这儿也不远。”他收起手机，向派厄斯做了个请求的表情，“陪我走一趟，行不行？我一个人不会觉得逍遥，只会感到无聊。”
派厄斯笑了笑：“好，我陪你去。”
两人到露西家里向她的家人仔细说明了情况，她家里人得知此事后倒表现得比较镇定，似乎对露西的这种突发状况已经习以为常。
两人从露西家出来，正碰上她家的邻居强尼和汤米两兄弟放学回来，兄弟俩都在镇上的友谊中学读书。利奥向他俩打招呼：“强尼，汤米，听说你们学校今天上午和火星高中有场足球赛，结果怎样？谁赢了？”
“谁都没赢，比赛中止了。”强尼得意洋洋地说。
“他们想用子弹射老虎，结果老虎没射中，反而把球给射爆了。”汤米满脸幸灾乐祸的笑容。
“哈哈，多半是他们的火枪走火了。”
“是啊，怎么没把他们自己给崩了？哈哈。”
兄弟俩你一句我一句，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
利奥被他俩没头没脑的话搞糊涂了，“我以为比赛中止好像不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你哥俩在打什么哑谜？我听不明白。”
强尼停住笑，神色诡秘地说：“你们一定不相信，比赛中途，就在对方射门的时候，足球莫名其妙的爆炸了，更奇怪的是，没人听见爆炸声，也没人看到爆炸是如何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