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恩仇难泯（上）

    “东西齐了，下次再来啊！”掌柜的将一大包东西递给阿远。阿远结果道了声谢，付了银两就离开了。

    善琏的湖笔、徽墨龙香剂、澄心堂纸，各个都是难得的精品。少爷今儿不知怎么了，突然想到让自己收集这些玩意儿。虽说少爷平日里也好这些，但更喜欢宣笔，今儿怎么想起来买湖笔了？

    想不通归想不通，但是少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阿远抱紧了这些值钱的东西，往回走。

    “快，快去看看！”路上行人神色匆匆，互相拉着往同一个方向跑。

    阿远好奇，随手拦下一人问道：“这位老哥，出了什么事了？”

    中年男子答道：“你难道不知道吗？前头出事儿啦！”才说完，就一路小跑赶去凑热闹了。

    阿远想了想还是跟上去看个究竟。走到近处阿远心中一惊，一大群人竟然围着段家。

    阿远顾不得许多，用一只手拨开人群，钻到了最前面。所有的人都围在外头，进不去，门口有两个官差守着。

    “官大哥，请问里面出了什么事？”阿远笑着问道。

    官差一把大刀拦住面前，冷冷地问：“你和里面的人是什么关系？”

    “旧识了，有过些许交情！”

    官差上下打量了一阵，道：“旧相识？”依旧是不信。

    “让开，让开！”里面两三个官差抬着担架就出来了，上面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人，脚上只套了一只白色的绣花鞋，脸上蒙了白布。众人都避而远之，看着死人被抬出来。官差也撤光了。

    围观的人群都摇摇头叹叹气，准备自行散开。

    阿远拉住一个老者问：“这位大爷，你可知道刚才抬走的人是谁？”

    老者唉声叹气一番才说道：“真是个可怜人哦！前阵子刚死了丈夫，如今又背上了杀人的罪名。虽说证据不足罪名没成立，昨儿就给放了回来，可一个女子怎么受得了这种气，今天早上被发现在自己房梁上上吊自杀死了。哎，真是可怜见的！”老者摇摇头，背着手踱着步，走开了。

    阿远张着嘴，吃惊不已。等回过神，立即飞奔回江家，冲到江雨泽面前。

    “少爷，不好了！段夫人没了！”阿远将手中的东西堆到桌上，正坐在书桌后面打盹的江雨泽惊得醒了过来。

    “你说什么？谁没了？”江雨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远又一字一顿地道：“段夫人，段掌柜的妻子，没了。今天早上在自己屋子里上吊自杀了！”

    江雨泽看着阿远，只觉自己心停跳了两下。怎么会这样？前日不是还好好的？

    “听说是被指杀人，但罪名没成立，昨儿就给放了回来。”阿远补充道。

    江雨泽托腮思忖道：“昨天的事？”江雨泽恍然大悟，大叫起来：“啊，糟了。我道那女人怎么这么给面子就放了月儿，原来她是最稳之意不在酒啊！她真正想害的人不是我们，也不是父亲，是段夫人！”

    “那少爷，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阿远问道。没想到，这之中竟会如此错综复杂。

    江雨泽皱眉怒道：“能怎么办？人都死了，难道让她还魂不成？只是，这笔债要记下，她总有一天会要还的。只可惜，段家后继无人，否则又是一场复仇之戏。”

    这世界，果真有这么多怨恨吗？非要你死我活地厮杀，才能解了这仇恨？如此冤冤相报，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正思索着，有上头身边的小丫头来通报，老爷似乎有些醒了，夫人让二少爷赶快过去！

    江雨泽应了声是，让阿远赶紧拿上药箱，自己则往脸上洒了些冷水，就匆匆赶去。最晚一夜未眠，今天乘着阿远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才小睡了一会，现在还困顿地很。

    “怎么样？父亲怎么样？”江雨泽冲到床边，阮骞正在搭脉。

    江夫人道：“刚才丫头来报，老爷的手指动了动，眼皮也有些动静。我想是不是该醒了？”

    阮骞收起手，道：“只怕不是好些了醒。”

    “这话什么意思？”江川泽问道。一家老小都被江夫人唤了过来。

    江雨泽心中一痛，知道阮骞的意思，悲戚地答道：“只怕是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