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巴娘和沈岚舒

    沈岚舒把陈敬瑄抱上了床，替他盖好了被子，可刚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俯下身擦去了陈敬瑄眼角的泪，动作轻柔地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关上房门，沈岚舒才慢悠悠地下楼，接过管家递来的白手套戴上，嘴角扬起了笑：“大美人来这做什么？不用陪尊主？”

    沈岚舒挑了个沙发角坐下，刻意与她拉开距离，疏远嫌弃的意味显而易见。

    巴娘眯起黑色的瞳孔在一瞬间变成了紫色，但也仅是一瞬，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她放下手里的茶水杯，把金发撩到了耳后，语气暧昧：“怎么？岚舒吃醋了？”

    “呵。”沈岚舒的鼻腔中发出似有若无的嗤笑，眼皮半挑，抱手靠着沙发看她，戴上的白手套一尘不染：“不好意思，我这人有洁癖，不吃脏了的东西。”

    “哦？可当初，你不吃得挺满意的吗？”

    沈岚舒的眸色一冷，两人之间的气氛骤然间紧张起来。

    “巴娘，你是有自虐倾向吗？非逼着我把话说得难听？”

    “难听？”巴娘含笑的眼角藏着一丝怨恨：“沈岚舒，你也配怪我？我变成这幅样子，不就是拜你所赐。要我说啊，你这种牲畜，就不配拥有爱，就该生生世世地孤独下去。”

    沈岚舒的长睫在空气中划出了一道弧度，嘴角挂着冰冷的笑。

    “我助你当上了尊主的女人，你不心存感激也就算了，还不知好歹地咒怨我？”

    巴娘闻言一怔，心底升起的苦涩在舌尖泛滥。

    “我还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也该长点脸面长点血肉了，然而我错了，牲畜就是牲畜，无情的，仍旧无情。见你护里头的人护得那么紧，我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长得这么俊，想必尊主一定会一眼相中吧。”

    沈岚舒的眸子一沉，十指突然有一种想攥紧的冲动。

    巴娘见他的反应，心里又喜又痛：“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会不会像当初一样，毫不犹豫地将人拱手相人，献给你那永远崇拜的神明，然后又嫌恶地丢弃。”

    “行了，我不想听你废话，说吧，来这里做什么？”

    沈岚舒的呼吸急促，忍无可忍地打断她。

    心想着，这个女人说话永远让人不舒服。一个玩物罢了，尊主若想要，拿去便是，这个女人莫不是以为握住了我的把柄？呵，真是可笑。

    巴娘察觉到了沈岚舒眼里的慌乱，内心得到了一种扭曲的快感。

    不愿说是吧，没关系，咱们，拭目以待。

    “尊主吩咐了一些事，我来这边办事而已，顺便来看看我的前男友。”后面三个字被她咬得很重。

    “不要误会了，你我之间最多算是肉体关系，我可从来没承诺过你什么，哪里来的前男友一说？”沈岚舒露出恶劣的笑容，眼里闪烁着讥嘲的光芒：“哦，对了，我们现在连肉体关系都算不上了，你也不用在这阴阳怪气，一股子酸味我都能闻到。可你再怎么酸也没用，我不碰脏了的东西，这是，我的底线。”

    沈岚舒一说完，空荡荡的大厅便响起了尖锐的笑。

    “沈岚舒，那你可得守住你的底线啊。”巴娘的眼神意味不明，一道紫色的气团从她身后向上卷起，须臾间，没了踪影，只留下淡淡的紫罗兰花香。

    沈岚舒扫了眼巴娘坐过的地方，手套一脱，甩在了茶几上，冷声道：“管家，把沙发和茶几给我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