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什么狗屁官员
夜雨来得突然,泼淋着街道两旁的枝叶繁茂的高枝大树,狂风夹雨席卷而过,梧桐叶落了一地,随着冲刷而下的泥沙一同汇入了下水道。
融入黑夜暴雨的车辆长鸣,强光射来,划破了满城风雨。
在门口等候多时的管家连忙走向驶近的车辆,雨水滴答,浸泡着铺满石砖的长院。
“那人怎么样了?”伞下的男子漫不经心地摸了摸手上的表。
“回主子,皮肉伤已经处理好了,人刚睡下。”
“醒过?”男子有些意外,伤得这么重居然还有意识。
“是的。”
“没闹?”男子脱下西装外套,站在门口朝楼上挑了眼。
管家低着头,毕恭毕敬地接过外套回道:“没有,上药的时候也很安分。”
“上药时很安分?”男子的脸色登时冷了下来,深不见底的双眸居高临下地盯着管家:“你看到什么了?”
管家一听顿时慌了,眼睛惊恐地看着他,忙摆手解释道:“没,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是白医生和我说的,进过那个房间的也只有白医生。”
男子听到这面色才缓了不少,见管家还止不住地瑟瑟发抖,他拍了拍管家的肩,微勾起的薄唇流露出几分痞气道:“做得很好,记住了,在我手下干活的,就要有乖乖听话的自觉,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给我掂量掂量。”
“是,是。”管家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抖抖索索地低头看天花板不敢抬头。
男子很满意地擦了把手,慢悠悠地踩在盘旋而上的水晶楼梯上,嘴角透着几丝玩味。
房内的陈敬瑄一早便察觉到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双眼微眯开了一条缝,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又闭了上去。
“吱~嘎。”黑檀木制的厚重房门被关了上去,男子放轻了脚步慢慢走了过来。
床沿一沉,陈敬瑄依旧“熟睡”着。
“啧啧,不愧是天选的鬼尊新娘,受了满身满脸满心的伤,居然还这般勾人心魄。”
男子伸出手来就要去摸他的脸蛋,不曾想指尖还没碰着他的下巴尖儿,一把短匕已抵在了他的后颈处,接着他的劲腰被什么给勒缠住了,两手遭人反剪在了身后。
还没等男子说句话,便又被陈敬瑄猛摔陷入了床榻之中,他的脑子被摔得晕乎,等再次睁开眼时,陈敬瑄正手执短匕,两腿跨坐在他的身上,眼神狠辣而犀利。
“哎,帅哥,别冲动。”男子笑着举起双手,浑然没有担心自我安危的紧张神色。
陈敬瑄全身都缠满了绷带,嘴唇因严重缺水而破了皮,整个人透着病态的憔悴,可戒备警惕的眼神却令他多了几分活气。
“你是什么人?”
然而沙哑干涩的字句一吐出,又再次暴露了他的虚弱。
有意思。
男子勾了勾薄唇,坦言:“我是沈氏集团首席执行官,沈岚舒。”
“我管你是什么狗屁官员,识相点,现在把老子给放了!”陈敬瑄抓紧短匕就往他脖子上抵,一个用力,鲜艳的血液在雪白的床单上晕染成了一朵梅花。
可沈岚舒看上去似乎并不生气,嘴角抿出了一道优美的弧度:“真冤枉呢,我这明明是救了你,怎么到你嘴里,就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