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顾小冉在说谎
事情并没有按肖晨晨的想法发展，过了十来分钟，两名女警把袁二妮夹在中间，一前一后从宿舍出来。
该死的墨菲定律，肖晨晨暗骂一声。
袁二妮低着头，没有哭，一副认命的架势。
年龄稍大的女警拎着个塑料袋，那该死的两千块钱作为证物装在里面。
虽然没有戴手铐，明显要把袁二妮带走。
肖晨晨站直身子，“你们从学校带走人，不用向学校相关部门打声招呼吗？”
警务所来学校办案，一般都先会和学校协商，除非杀人放火的大案或者牵涉到一些机密的案件。
321宿舍盗窃案自然不算什么大案，更不会牵涉到什么机密。
年轻一点的女警抬眼看肖晨晨一眼，“我们接到报案，正常执行公务，嫌疑人已是成年人，没有向学校相关部门报告的义务，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去通知你们学校。”
语气平淡，但相当不客气。
两名女警不再多说，拉着袁二妮向楼梯口走去。
肖晨晨追上两步，大声说：“不把当事人都带走吗？”
就带走袁二妮算怎么回事，起码同宿舍的都得带走做个笔录吧！
尤其是顾小冉，她是受害者，又是报案者，怎么能在宿舍问几句就完事，这不符合程序。
在警务所长大的肖晨晨，知道办案的流程。
两名女警停下来，转过身，盯着肖晨晨。
女孩很漂亮，齐脖短发，大眼睛，五官精致，身材突出，白色体恤，黑白方格短裙子，白色运动鞋，也面色淡然地盯着她们。
肖晨晨自然不会怕她们，回瞪着她们，年纪大点的女警很普通，年轻的女警很漂亮，紧皱的眉头和脸上的不耐烦破坏了她的美感。
年轻女警口气不善地说：“这位同学，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大有一言不和也将肖晨晨带走的架势。
肖晨晨不吃她这一套，“别给我扣帽子，我是学法律的，清楚办案的程序。”
年纪稍大的女警拉了同伴一下，和气地说：“我们已经勘察完现场，也询问了报案人和几位证人，事情已基本搞清楚，其它人就不用带回去询问了，毕竟这里是大学，我们也不想把事情搞大。”
她年龄大些，能看出这女孩不简单，临东大学藏龙卧虎，尽量别惹麻烦。
她们是龙山警务所的警员，来之前，所长洪志国就叮嘱她们，到大学办案，尽量少惹事非，鬼知道那些学生的爹妈是干啥的。
临东那个传奇的家伙就在临大读研，就是因为九年前有警员错抓了他，还打了他，洪志国差点被脱衣服，现在还在龙山警务所当所长。
当了二十年所长，也没谁了。
袁二妮扭回脸，看着肖晨晨。
离得有点远，光线也不好，肖晨晨看不清她眼神。
她大声说：“二妮，你不要怕，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不是你做的就不是你做的，有什么说什么，没有的不要乱说。”
两名女警推搡着袁二妮下楼去了。
女生们都站在自己房门口，远远地看着，没有人说话。
袁二妮脚步踉跄的背影，让许多人觉得其实她挺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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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晨晨冲进321宿舍，顾小冉坐在桌子上抽烟，其它几个女孩坐在床上，有两个也在抽烟，整个宿舍烟雾缭绕。
女生宿舍能被搞得这么乌烟瘴气的，也就321了。
肖晨晨住328，同宿舍的叶子也抽烟，她都是到楼道、公共卫生间抽，最次也得打开窗户，把头伸到窗户外面抽。
“顾小冉，你这下满意了！”
肖晨晨大吼道：“你和袁二妮到底有什么仇，有必要把她逼上绝路吗？那钱怎么回事，你比谁都清楚，陷害她，坏她名声，打她一顿，难道还不够？”
袁二妮是被陷害的确定无疑，到底是什么原因，肖晨晨想不明白。
“我和她没仇，也没有陷害她。”
顾小冉从桌子上跳下来，背靠着桌子，大眼睛盯着肖晨晨，一字一句地说：“她偷了钱，就应该受到惩罚。”
她在说谎，她的一些小动作出卖了她。
顾小冉紧盯着肖晨晨，双手紧抓桌角，语速突然变慢，还不自觉的舔着自己的嘴唇，头稍微侧向一边，这些都证明她说这话时候的心虚。
肖晨晨摇摇头，“那钱要不是你，或你同伙塞进她抽屉里的，我肖晨晨的肖字倒着写。”
她说完，扫视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几个女孩，几个女孩都低下头不说话。
她们更不敢招惹肖晨晨。
肖晨晨接着说：“她从大山里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比路边的小草还卑微地活着，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你们如此对她，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她知道，和顾小冉这些人讲良心，那是对牛谈琴。
顾小冉亲口对人说过，她的良心早就被狗吃了。
顾小冉放松下来，她摇摇头笑了，“肖晨晨，好听话谁不会说？你可怜她，把她领你们宿舍啊，你不是有钱吗？你可以供她上大学啊，你不是有势力吗？你可以不让她卑微啊。说起来还是我赔了，那作为证物的两千块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拿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回来。”
肖晨晨盯着她的眼睛，“我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
“随便你去查，事情明摆着呢，谁还能翻得了案？”
顾小冉躲过肖晨晨的眼神，满不在乎地说：“说到底是同学，我对警务所的人说了，只要她承认了这件事是她做的，我可以去签谅解书，不会让她有牢狱之灾。你看，我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冷血，那样无耻。其实，两千块钱对我来说真不算钱，她要是求我，送给她又怎么样，她不应该偷。”
肖晨晨注意到，顾小冉每说到袁二妮偷钱的时候，语速都明显变慢。
她能看出顾小冉说谎没啥用，测谎仪测谎都不能做直接证据，最多让她确认袁二妮没有偷钱。
肖晨晨惊问道：“你真的对警务所的人这样说的？”
坐在床上的一个女孩说：“是啊，冉姐还是很大度的，袁二妮要是早承认是她偷的，也不至于惊动警务所。”
顾小冉得意地说：“看吧，对钱的方面我真的很大度，我又不缺这点钱。”
“你……”肖晨晨爆了一句粗口，转身跑出321宿舍，向楼梯口冲去。
顾小冉看着肖晨晨的背影，摇摇头，“这丫头真聪明，人又长得漂亮，可惜不是我们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