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下饭
joker从外面回来，手上提着一袋从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来的零食和泡面。
俱乐部里人已经不多了，助理还在呼呼睡着，joker没有刻意去管他，把零食放在吧台上，继续忙自己的事。
阿肆从包厢里出来，joker抬头看了她一眼，说：“要吃点夜宵……嗯，早餐吗？”
阿肆走过来，joker把袋子里的零食拿出来给她，“自己挑吧。”
阿肆挑选了几个面包和一瓶水，说：“我就拿这些，谢谢。”
“不客气。”joker说。
“哎，有吃的。”助理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他扒下自己脸上的面具，凑过来扒拉袋子，“还挺多种类的。”
挑了一根火腿拆开，助理问阿肆：“小姐呢？”
“在包厢里休息。”阿肆回答。
助理有点心虚，自从有阿肆在旁协助，他的工作就要轻松很多了，突然闲下来还有点不自在。
“你要是累了就说，我跟你换班。”
阿肆摇头道：“没事，不累。”
她带着面包离开了，joker和叼着火腿的助理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好。
“话说金去哪儿了？”助理打破尴尬随便找了个话题。
joker说：“二楼。”
“咳！”助理被呛到，满脸通红地看着他，“你是说，医生他……去二楼，调教室？”
joker放下pad给他拍着后背顺气，笑道：“你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怎么还大惊小怪的。”
助理喝了一口水缓了过来，讪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他真能在派对找到对象。”
joker挑眉纠正他：“那个不叫对象，只是志同道合的同好而已，也许他们的缘分仅限于今晚也不一定。”
助理无所谓地“哦”了一声，神情恹恹。
他对这个不感兴趣，他至今也不能理解他们的癖好，把自己全身心地交付给另一个人，打死他也做不到。
他甚至很直男地想，为什么这些人不去谈一段正儿八经的恋爱，反而要把精力放在这些东西上。
不过不同人有不同人的想法，他的这些小心思自己知道就好，要是当着他们的面说，自己能不能完好无损地走出这个俱乐部估计都是个难题。
joker知道他不感兴趣，也没继续说，只低头做自己的事。
安静了一会儿，助理凑过去，问他在做什么。
joker把pad给他看，上面是一个小型设计图，用多种颜色的笔做了标注。
“这是在设计什么？”助理话痨停不住。
joker也没嫌他烦，回答道：“三层小别墅，客户的。”
原来还是个设计师，助理点点头，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播放着小丑在前面走，后面建筑爆炸的画面。
嘶，这也太吓人了。
助理站起身踱步到包厢那边，屏息凝神也没听到一点儿动静，只能说这里的隔音做的是真的不错。
而此时包厢里的杜雨晴吃完小面包正躺在沙发里唉声叹气呢。
“阿肆。”短短五分钟，这已经是杜雨晴第四次叫她了。
阿肆无奈地走到她面前，低头问她：“怎么了？”
杜雨晴把红肿的耳垂给她看，说：“我怎么感觉有点疼，是不是破皮了？”
听到她说疼，阿肆正色起来，蹲下身仔细去看她的耳垂，红彤彤的，皮肤很薄，看起来有点像水晶状的多肉。
“没有破，可能是充 血了。”阿肆伸手轻轻捏了一下，杜雨晴眨了下眼，凑近了点。
“你的手好凉。”
阿肆说：“刚刚碰过水。要不要给你拿冰块来冰敷一下，会舒服点。”
“不用。”杜雨晴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浮起水雾，“晚点还要去上班，我得赚钱。”
阿肆沉默不语。
杜雨晴心里猛地跳了一下，直觉这个话题有些敏感，解释说：“你放心，你的工资我让助理记着呢，不会白让你给我打工。”
阿肆没这个意思，到现在这种程度，就算杜雨晴突然反悔说不给她工资她也不会多说什么，只要她能让自己留在她身边就够了。
杜雨晴想了想，补了一句：“身无分文好像是为难了点，我会让助理给你准备应急资金的。”
应急资金，也就只够应急而已，多了她肯定不会给的，比如说离开这座城市所需要的费用。
“好。”阿肆没有拒绝。
还以为她多少会客气一下的，杜雨晴有点失望。
天差不多快亮了，杜雨晴也没继续在包厢里待着，她要回一趟小别墅。
joker见她出来了，把袋子里所剩不多的零食往前递了递，说：“醒了？要来点吗？”
杜雨晴拒绝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
joker笑笑：“改天是真的改天吗？”
杜雨晴也笑了，她上一次也是这么对他说的，结果隔了半年才再次过来。
“当然。”
joker理解地笑笑，知道她忙，也没多说。
走出俱乐部，外面的天灰蒙蒙的，看起来像要下雨的样子。这个时间点的街道上行人不多，司机接到通知很快就把车开了过来。
天开始降温了，雾气蒙蒙，车窗上的凝露随着车辆行驶的速度划出一道斜斜的痕迹。
女佣们已经起来了，杜雨晴一眼就看到了偷摸爬上假山的米拉，眼中带着考量。
她早就知道米拉是斯蒂夫安插在自己身边的人，只是一直没去管，想来她也不敢捅什么大篓子。
她把阿肆带回家的第一天就被米拉给看见了，所以在酒会遇袭的那一次，卢丹看到阿肆也不觉得惊讶，只是在不断地打量。
既然他想通过米拉来了解她的私生活，那就让他了解个够。
车子驶入小别墅前院，还未下车，别墅里便奔出一只金黄的小毛球，乖巧地在车门前坐着摇尾巴。
杜雨晴推门下车，躬身将小柴抱起，毛绒绒一团，手感极好。
女佣惊慌地追出来，看到小柴已经到了杜雨晴手上，稍稍放心一些，“小姐早安，小柴今天还没有进食呢。”
被点名的小柴嬉皮笑脸地窝在杜雨晴臂弯，充分表现了什么叫做“狗仗人势”。
“那给你吧。”杜雨晴挠挠小柴的下巴，把它交到了女佣手上。
小柴哼哼唧唧想要挣扎，被阿肆一个眼神给镇住，“不许乱跑。”
“……”小柴好像能听懂人话似的顿住了，耳朵都耷拉了下去。
女佣忍住了笑，低着头不说话。
助理稀奇地凑上来逗小柴，“能听懂说话吗？我今年财运旺不旺？”
小柴嫌弃地把头扭开，呲着小尖牙。
助理气笑了，“小心我克扣你伙食！”
走进客厅时杜雨晴才开口调侃道：“我之前说什么来着，你们果然是关系好的小伙伴。”
阿肆保持沉默，她才不会承认那只小傻狗是她的小伙伴。
“自己忙去吧，不用等着我了。”杜雨晴要去好好洗个澡。昨天在俱乐部待了一天，虽然没出汗，但身上沾染的酒气让她有些受不了。
杜雨晴在楼上沐浴洗漱完毕下来时，客厅里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你们吃了吗？没有的话一起。”杜雨晴坐下，问一旁站着的助理和阿肆。
“吃过了。”助理回答，他的头发还是半干，衣服也换了，估计是问管家借了一套暂时先穿着。
阿肆换了一身黑色运动装，外套拉链拉得很高，扎着高马尾，黑色长发配上她高挑的身材，莫名有点酷。
杜雨晴低头喝了一口粥，味道比较淡，早上喝刚刚好。
“你们别站这儿了，守着我吃饭干什么。”杜雨晴白了助理一眼。
助理轻咳一声，“那……我站远点。”
说完他就远离了饭厅，直接在大厅沙发坐下了。
阿肆也要跟过去，被杜雨晴叫住了。
助理一脸看戏的表情。
“你坐我对面去。”杜雨晴说。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阿肆茫然地看着她。
杜雨晴舔了下唇，神色自若地说：“下饭。”
“……”助理顿时心梗。
敢情我在那儿影响您胃口了是吗！
阿肆无言，听她的话坐到了她的对面。
杜雨晴很满意地翘起了唇角，如果心情有实质表现的话，那她的头上肯定出现了一朵招摇的小花。
阿肆看着她浅浅地笑了，如果这样能让她开心的话，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助理心里可乐呵了，终于不用他天天伺候着这位小祖宗了。
上班途中，车里响起了手机铃声。
助理和阿肆都下意识摸了手机，结果都不是。
无动于衷的杜雨晴愣了一下，伸手拿出自己的手机，屏幕亮起，显示出金的名字。
杜雨晴接了：“金，什么事？”
金那边支支吾吾的，好一会儿才说：“zoe，我……咳，我可能……”
杜雨晴：“放心，你要是得病了我还是可以给你找个好墓园的。”
“哎！你怎么这样。”金被她给噎了一下，叹了口气，说：“我找到了一个dom。”
“嗯，然后呢。”
金抿了下唇，说：“那个dom头发挺长的，戴了变声面具。”
杜雨晴大抵知道了，“他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