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关系结束
何念蒙住双眼，小心翼翼地往楼上去。
杜雨晴必须要保证她的安全，一路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身侧是今晚格外沉默的阿肆。
其实杜雨晴料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阿肆肯定不会接受的。不说她，就是长期跟在她身边的助理，至今也还是不能理解她对于调教的执着。
没关系，她本就没有想过要寻求谁的理解，她自始至终都只是自私地为了自己罢了。
何念在视线缺失的情况下摸索着找到了房间，不过她没直接进去，而是将口袋里的钥匙交给了杜雨晴。
在“moonlight”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旦踏入调教室，那么你将不再是你，你的一切都将由主人掌控。
杜雨晴来过这里很多次，今天意外地有点紧张，或许是身边多了个人的缘故。
然而在何念和杜雨晴都进入房间后，阿肆站在门口迟迟未动。
杜雨晴看着她，问：“你不想进来？”
阿肆目光坚定：“不想。”
杜雨晴本是要让她亲眼看看ds关系之中的她是什么样子的，既然阿肆不想知道，那她也不会逼她。
“那好，你不要走远。”杜雨晴怕她一个人在俱乐部不安全，拿出手机联系了joker，让他帮忙照顾一下她。
joker很快给了回复，杜雨晴放心地收起手机，“那……晚一点见。”
“嗯。”
杜雨晴跟何念的事情助理向来是不会掺和的，他只需要负责安排她们的见面时间和地点，至于吵不吵架分不分手他是完全不管的。
所以当杜雨晴带着阿肆一同上楼时，助理只为阿肆感到辛酸，那可是他的好队友，不带这么虐的。
派对已经开始，俱乐部里的人越来越多，人与人之间擦肩而过都能擦出火花。
助理原本在吧台这边待得好好的，mc忽然提出全场酒水免单，顿时一群人如饿虎扑食般往这边涌来，在躲避人群时还不知被多少人给揩了油。
助理骂骂咧咧地想要挤出去，一只手从他身后绕过来，搂着他的腰把他给解救了出去。
“哎哎哎，谢谢兄弟，你把手撒开撒开，我自己能走了。”助理从那人的臂弯挣脱开来，回头看见一个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
“joker？”助理一眼认出他，“你怎么在这儿？”
眼前这位就是“moonlight”俱乐部的老板joker，这并非他本名，和fox一样。
joker带他到人少一点的吧台内部，说：“怎么就你一个人？zoe没来？”
“来了，上楼去了。”助理说。
能去到俱乐部楼上的都是这儿的常客，至于上去做什么就不知道了。
joker笑笑：“她这么久不来，我还以为她要退圈。”
“要我说，你们这个圈子太乱了，退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助理低声嘟哝道。
场内人声太嘈杂，躁动的音乐让joker听不清助理说的话，他不由得凑近了些：“你刚刚说什么？没听清。”
助理皱眉拦住joker继续靠近，扬声道：“没什么。你别凑太近，我怕这个面具。”
joker一愣，继而笑道：“我这面具多酷多好看，你怕他干什么？”
助理扭开脸不看他，说：“看着好像随时要去炸楼，太危险了。”
“那好吧。”joker真的就没再靠近，他在吧台坐了一会儿，短短几分钟时间他已经拒绝了好几个男男女女的示好和暗示。
joker的人气在俱乐部是很高的，不仅仅因为他是老板，面具下的那张脸也是他人气高的一个因素。
在一旁看见这幅场景的助理愈发觉得这圈还是退了好，照这样的搭讪程度，还不知道要欠下多少风流债呢。
在舞池中鬼混了许久的金终于回来了，他的面具上多了许多个唇印，手上还抓着一小叠用餐巾纸写的联系方式。
“今晚大丰收啊！”金把那叠餐巾纸丢在吧台上，对坐在里面的助理和joker说，“这些联系方式对应的个个是极品，我要去把这些卖出去也能赚一大笔钱了。”
joker出言警告道：“不要扰乱我俱乐部的秩序，金。”
金瞪眼看他，“你好没情趣，开个玩笑还不行吗？你看罗生说什么了。”
罗生：我能说什么？
“算了算了，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顾头不顾腚，我还是自己潇洒乐去吧。”金捂紧自己的面具，朝fox那边走去。
阿肆下来的时候助理正在吃joker给他的水果捞，见她这么快就下来了有点稀奇，立即站起身询问情况：“怎么样，进去那房间里没有哇？”
阿肆摇摇头。
“小姐她居然！不让你进？”助理一脸震惊。
阿肆解释道：“不是，小姐让我进去我没进去。”
那就是自己不愿意喽，助理表示理解，在这种环境下，根本不可能发展出什么纯爱情节嘛。
然而此时的调教室里正陷入了一种诡谲的气氛，杜雨晴和何念两人对望着，谁也没说话。
何念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说：“zoe，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在这里跟你这么说话。”
杜雨晴安静地听她说。
“你现在给我的感觉，不像是需要我，而你知道的，一旦我们脱离开这层关系，我也可以不需要你。”何念抬手理了下头发，继续说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很喜欢染头发，但是自从和你在一起后我就没再染过，因为你只喜欢黑发。”
“我喜欢的事情还有很多，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再也没做过。因为我怕你哪天忽然想跟我见面，而我却变成了你不喜欢的样子。”
“现在我不怕了。”何念认真地看着杜雨晴，“zoe，我不想继续了。”
杜雨晴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却是最能让何念感受到温度的一次，“原来你也不开心。”
只一句话，何念的眼中就盈了泪，她红着眼眶，说：“我们都在满足对方，却都忘了自己。”
杜雨晴轻轻笑了一下，俯身在她脸侧亲了一下，不带任何情欲和杂质，“祝你以后都要快乐。”
何念把脸埋在她的肩上，第一次在她面前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
一段关系在这个喧闹的夜里结束。
助理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喝完舔了舔唇，问joker：“这个酒挺好喝，是什么？”
joker正在帮忙不过来的fox调酒，闻言回头说了一句：“日出。”
“哦。”他不懂，不过很好喝就对了。
助理把fox又递过来的酒转手给了阿肆：“你也尝尝，挺好喝的。”
阿肆不爱喝酒，不过她酒量好，随便喝也没事。
joker看到他俩这举动，忍不住笑道：“你们不要把我这挺名贵的酒当饮料喝好不好，一会儿价钱都要给你们喝低了。”
“怎么可能，全场酒水免费，不是你安排人说的？”助理此时条理还是很清晰的。
阿肆喝着酒，若有所感地往人少的通道那边看去，与倚在墙边的杜雨晴对上了视线。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阿肆仿佛能听到她此时的难过，她放下酒，往她那边走去。
穿过熙攘的人潮，从灯光绚烂的舞池走到人数寥寥无几的走廊通道，只花了短短一分钟，她就到了自己面前。
“你怎么下来了？”阿肆问她。
杜雨晴嘴角勾了一下，说：“我没有宠物了。”
“我把我的宠物弄丢了。”杜雨晴低着头，看起来有些落寞。
阿肆几乎是一瞬间就听明白了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错愕地问：“你跟何小姐……分开了？”
杜雨晴点点头。
虽然很想知道原因，但现在似乎不适合提起这个。
“那……要喝酒吗？”阿肆嘴笨地问了这么一句。
杜雨晴抬眉看她，半晌说了句“也好”。
把酒水当饮料喝的人又多了一个，joker气笑了：“你们三个是来砸场子的吧。”
杜雨晴摆手，“你应该往好处想，我这是在给你捧场。”
“……”joker无奈地笑笑，不再多说什么，谁让她露出一副快要哭的表情呢。
面具派对持续了很久，已经有不少人寻找到了自己的过夜对象，剩下的人不是孤狼就是已经喝酒喝得迷醉七倒八歪。
助理很少熬夜，他的工作强度不允许他熬夜，这还是他头一次这么晚还在外边儿泡吧。
杜雨晴喝酒也得有些晕，不过她不想在外面睡着想，尽管身边有阿肆在，她也不想把最脆弱的一面展露给别人，对她来说是致命的弱点。
joker终于挨过了最忙碌的时间，fox已经快要累瘫在吧台了，随意拉了张靠背椅坐上去开始呼呼大睡。
joker没有阻止他，毕竟员工也是人，一晚忙碌个没停，总是会累的。
joker叫杜雨晴：“zoe，侧面有包间，你去那边休息吧。”
“好。”
杜雨晴和阿肆准备进包间时，通道里走出两个人，只是看起来有些奇怪。
被男人抓住手腕往外推的女人满脸泪水，一双黑眸写满了求救地看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