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亲吻
“你们没事儿吧？叶枫程没事儿吧？大晚上把老单身狗从床上就起来猛塞一口狗粮是人干的事儿？”风华导演对着手机破口大骂。
“对不起对不起。”高晨连忙道歉，说完才犹犹豫豫道：“我看您微博不是显示在线吗？”
“冲……冲浪也是睡眠的一部分！”风华导演振振有词。
“嗯嗯。”高晨连忙道。
“你嗯什么？身为导演要从生活里取材，多输入，多看人间百态，你以为我只是在冲浪，其实我是在汲取灵感！”风华导演觉得这个小经纪人在敷衍他，不乐意了。
“您说的对，”高晨见势不妙连忙应和：“微博是很好的取材平台，上面各种新闻和消息都很精彩，都是灵感的来源！”
“对啊！谁像叶枫程一样，就跟个老古董一样连软件都不会玩，这样交不到朋友也找不到对象好吧！”
“……”虽然但是，我们叶哥好像不止有了对象，貌似还结婚了。
高晨真不知道这话该不该接。
“……”风华导演好像也知道自己把自己给埋进去了，一时无言。
高晨在沉默中硬着头皮开了口，道：“导演，您看这飞行评委的事……”
“行了知道了，我给节目组说！别管了！”
“麻烦您了。”
“这有啥！叶影帝要去，节目组平时请都请不到，巴不得呢！真不想麻烦我以后就别半夜打扰老单身狗的网上冲浪了！”
风华导演挂断了电话。
“……”高晨听着听筒里嘟嘟嘟的声音叹了口气。
谁还不是个单身狗了？
“他怎么说？”叶枫程问。
“风华导演说没问题。”
“行，你跟公司那边说一声，我明天要跑节目。”叶枫程的脸色好了起来。
“好，叶哥，该睡觉了。”高晨看了看表道。
今天医护人员又给叶枫程做了个体检，他的身体状态恢复的差不多了。
高晨知道，其实叶枫程在车祸里受的最大创伤就是变成了个恋爱脑，其他的不过就是擦伤。
不过医院仍旧嘱咐叶枫程好好休息，明天看体检情况才能办理出院。
“嗯。”叶枫程应了一声，拿着手机躺在了病床上。
高晨深知叶哥的洁癖，在卫生间洗漱完才靠近了那张陪护病床。
陪护病床和叶枫程的病床挨得极近。
“等一下。”
就在高晨即将躺下去时，叶枫程出声了。
“怎么了叶哥？”
叶枫程看着高晨即将爬上床的动作皱了皱眉：“把床挪远一点。”
“……好嘞。”
知道了知道了，现在只有乔先生才能和您贴贴。
乔铎在排练室跟萧泽澜排到三点。
萧泽澜进步飞快，他领悟力强也用心，最后一遍呈现出来的效果跟第一遍相比好的不是一点半点。
乔铎打了个哈欠。
生物钟使然，他也该困了。
“畅快！跟你对戏好舒服！不过怎么感觉你这一遍没有上一次有力了？”
王萍推开排练室的门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
王姐：“？”
她看了看乔铎，只见这人眼睛有点红，眼中甚至还带着点眼泪。
乔铎这是打哈欠困的。
……
乔铎见有人进来，恨不得上去捂萧泽澜的嘴。
这人怎么回事？对戏对的神志不清了？怎么开始说奇奇怪怪的话？
没听说萧泽澜还有这种怪病啊！
“有的词语别乱用！”乔铎连忙找补道，对王萍解释：“我这是困的，困的。”
“我怎么乱用词语了？？”萧泽澜一脸纳闷。
“……”
哦，原来是浑然不自觉直男病。
“时间的确不早了，明天上午十点要开始录制，今天的排练就到这里吧？”王萍笑着道。
“也是。”萧泽澜点了点头，意犹未尽地对乔铎道：“要不明天你早点来，我们录制之前再走一遍？”
乔铎：“……”
这个萧泽澜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为什么这么有活力。
下午加晚上的排练也把乔铎激起了几分好胜心。
他在大学时排片段就是和同学们像今天这样一遍一遍走，不断在角色中寻找更好的表演方式，去体会更细腻的情感和矛盾的心理，在一遍遍中表演的更好。
乔铎毕业这一年拍了电影，也拍了电视剧，但在片场和在学校时还是有很大区别。
在片场拍戏一段不能反复拍那么多次，基本演的差不多、情绪出来了就过了。
并不是说真正拍戏是敷衍的，但受精力、财力、人力所限，必然不能像在学校时那样一个片段反复留给演员时间去揣摩和成长。
在片场需要演员直接拿好的东西出来，没有那么多试错的机会。
乔铎在冯导的纪实电影剧组成长了很多，但在后来那个电视剧剧组就像是流水线一样，一场戏拍个一两遍基本看着没问题就过了，更不用说去深挖人物了。
成不成长看剧组，也很看导演和剧本。
对乔铎这样的新人演员来说选择很少，成长的机会更是珍贵。
于是像今天这样从头开始，看着对手一点点进步上来、自己也在这个过程中体会到更多开始没感受到的人物情绪的感受，乔铎倒是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今天的排练不像是片场拍戏，更像是同学之间的课程研讨。
很有意思。
“行。”乔铎揉了把脸，答应道。
李年旭一点多就撑不住了，毕竟年纪大了熬不动夜，看乔铎这边没啥事儿交代了一声就撤了，临走前还嘱咐乔铎早点回家休息。
于是乔铎三点多是和萧泽澜与王萍一起离开的北市电视台。
大门口，乔铎等着自己网上叫的出租车过来，一边的萧泽澜朝他挥了挥手上了保姆车，王萍朝他点了点头也跟着上去了。
夜色已深，三点多的街道上很安静。
安静到乔铎能听见摇下窗子的保姆车里王萍让萧泽澜不要再随便发微博的话。
“我的微博，我爱发啥发啥。”
启动的车留下暴躁小学鸡任性的话，缓缓开远了。
乔铎：“……”
乔铎进不去医院，别墅又太远了，他索性去了公司旁边自己租的那间小房子，他以为能顺利和叶枫程结束协议搬过去的那一间。
——反正租都租了，不用白不用。
乔铎到了公寓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半。
翌日清晨。
“砰。”
车门被关上。
“叶哥，我们先去哪？”坐到驾驶位上的高晨问道。
叶枫程一大早就起来了，经过体检，各项身体指标很正常，让高晨麻溜地帮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先回家。”
叶枫程嫌弃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知道乔乔现在在家还是已经去工作了，叶枫程想回家好好洗个澡，换身得体的衣服再见乔乔。
如果乔乔已经去工作了的话，就给他一个惊喜！
“好嘞！”高晨调出导航，朝着湖林别院开去。
……
换身衣服，把自己整理得当再去工作不只是叶枫程一个人的想法。
乔铎也是这样想的。
他早上从公司旁的公寓里醒来，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房子虽然能睡觉，但是并没有自己的换洗衣物。
今天要参与节目录制，化妆、前采都得上镜，还是去换身衣服比较合适。
要不然李年旭又得揪着他叨叨，觉得他对通告不上心。
乔铎睡眼惺忪地打了个车，到了湖林别院门口。
睡眠时间少，他还没完全醒过来。
到了门口，他头脑发昏地摸出钥匙开门。
——并没有听见门里隐约的人声。
“咔——”锁转动了，乔铎把门打开。
他还皱了一下眉，想这两天田姨过来收拾家，走的时候忘了反锁吗？
门打开，乔铎和门内的两双眼睛面面相觑。
高晨正在客厅里给叶枫程倒水，叶枫程在玄关处，刚把自己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乔乔！”
叶枫程眼睛一亮，走过来把乔铎抱了个满怀。
“……你怎么出院了？”
乔铎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脸上骤然接触到一片柔软。
微凉的唇畔轻轻印在了他的脸颊上。
乔铎被亲懵了。
“早！乔乔，早安吻。”叶枫程眼中含情，愉悦地注视着他。
乔乔说过，回家就可以亲亲了！
看到这一幕的高晨：“……”
他默默地把手里的凉水壶放下，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尽量不让自己这个电灯泡在此时此刻显得那么亮。
“早……”
乔铎脑子嗡嗡的，脸上残留了柔软的触感。
他长到现在二十三岁，从来还没被人这样亲过，冲击太大了。
“嗯？”叶枫程似乎是注意到了乔铎的穿着和惺忪的睡眼，又想了想乔铎好像的确是从外面回来的。
他愣了一下，问道：“乔乔昨天晚上没回家睡？”
神情惊讶又不可置信，就好像乔铎偷偷跑出去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乔铎刚睡醒，本来脑子就不太转，再加上还沉浸在被亲的冲击里，此时听叶枫程这样问，下意识解释道：“我在公司附近租了个公寓，晚上就过去睡了。”
叶枫程深邃的眸子张大了些，叶影帝的粉丝们绝对想不到这双看上去冷漠又多情的眼还能露出像现在这样委屈的表情。
他仔细盯着乔铎的脸，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有些伤心地问道：
“租了别的公寓？乔乔，你不想和我一起住了吗？”
乔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