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清晨，白月睁开眸子，却发现身边已经空荡荡的。

    慕星正在收拾他的药箱子，冷着脸。

    似乎昨夜的热情只是一场黄粱梦。

    慕星抬起头，正对上白月的眸子。

    他下意识地垂眸。

    他贪恋白月眸子里的爱意，还有她的美貌和肉/体，但亦是觉得羞耻不敢直面。

    他知道他不应该，可他就是这么自私地占有了她。

    白月下了床，突觉腿上一酸，发现上面有了淡淡的淤青，差点站不稳。

    慕星嘴唇动了动。

    他缓缓转动轮椅过来，看到白月的淤青，露出心疼的眼神，遂拿了药给白月擦拭。

    白月真的看不懂他，昨晚抱着她抵死缠绵，早上起来却又冷冷淡淡，这时候又温柔地给她上药。

    慕星问她：“还疼么？”

    “不疼了，谢谢你的药。”

    他看了看白月的腿伤，又看了看白月红肿的眼角：“真的吗？”

    “真的！”白月笑道。

    “那就好。”

    白月眸子微颤，有些期待地看着他，但慕星只是淡淡地瞥她一眼，未留下多余话，转身出了门。

    这一瞬间的开心顿时烟消云散了。

    白月怔然。

    -

    结束了一天的问诊，慕星回到家里，突然问她：“过几天白月教你法术，你愿不愿意？”

    白月惊讶地眨了眨眸子，犹豫道：“姐夫，我是个不开窍的，又笨，什么都不会。以前族中的长老教了我好久，怎么也学不会那些厉害的法术，何况……”

    她的话还未说完，慕星便打断她的话：“白月知道，你体质有些特殊，不过白月觉得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你相信白月，白月会帮你。”

    白月含笑点头，但没有说话。慕星终于轻松地莞尔，细细端量起她。

    黄昏时分，夕阳光斜斜地透射进来。

    初经人事，白月似乎变得更漂亮了，稚气稍稍褪去，映着落日余晖，显出说不清的风情。

    夜晚时，白月与慕星躺在狭窄温暖的床上，白月小心翼翼地将头倚靠在慕星肩膀之上。

    他一只手忽然搂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一用力，将她没入怀里。

    他感觉到，抱着她的每一秒，竟是那么美好。

    一百年来的寒冷孤独，唯有抱着她才有温暖慰藉，一切都是那么梦幻，仿佛又回到了天界，他还是天界太子，被一群人簇拥着，热爱着。

    慕星勾起白月的下巴，贴了上去。

    食髓知味之后，连着数日，慕星都早早回家，与白月未多说什么，迷迷糊糊中不知为何又倒在床上去了。

    白月只能回应他。

    她不明白，这明明是她期盼已久的事情，可为何一点不觉得开心。

    终于有一日，慕星抱着她，昏睡之中，迷迷糊糊说了一句：“华……樱。”

    她难过地将慕星推开，背过他，泪水粘湿了枕头。

    这日，慕星又要求欢，在他指尖触碰到她的瞬间，她再也绷不住，难受地呜咽：“不要。”

    慕星怔然，停住手上的动作。

    在看到她满脸的泪后，冷冷道：“若你非要留下，就只有这样，不然你大可离开。”

    他的冷言冷语如刀扎进白月的心。

    慕星干脆一拉被子，闭上了眸子。

    半夜，下雨了。

    白月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一夜未眠。

    若是离开他，她能去哪里呢？

    她已经没有家了。

    瑶华已毁。

    族人全灭。

    何况，她怎能放下？

    白月蹙眉，手臂挡住湿润的眼睛，沉沉地叹了口气。

    翌日。

    这一天一夜，她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慕星又是一大早在她未醒的时候就出去。

    她极想见他，又极不想见他。

    待在房中闷得慌，白月干脆走出院子。

    院子外的梅花已经完全谢了。

    空气里的凉意消退了不少。

    春天即将到来。

    “小月姑娘，你真的病好了！脸色真好”

    刘妈妈出现在半道上，手上还拿着一个菜篮子，里面塞满了各种食材，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

    她嘴角上扬，笑道：“最近慕大夫让我不要到他院子里去，怕打扰你休养身体。今天早上和我说，你的病好了，让我拿些菜过来。”

    说着，将菜篮子忙递过去。

    白月接过菜篮子，弯着眼睛道谢：“多谢刘妈妈。”

    白月一愣，她对这个问题手足无措，沉默半晌后道：“我们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