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跟着你碍你什么事了?
阿丽娜自认自己扮女子惟妙惟肖,从未曾设想自己会被人识破性别,乍然被这妖僧戳穿,有一拍心律不齐。
林刁耳尖微动,听到了那一瞬心脏急促鼓动。
阿丽娜露出被冒犯的女儿神态:“林神君,我言尽于此,至于是否要去治眼睛就看您自己了,二位随意,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一身橘红柳翠的飞天女起身离开了。
释清惬意的轻轻摇摆下巴,两只胳膊舒适的搭在扶手上靠在圈椅里:“好了,此处只有你我二人了。”
“她真是个男人?”林刁没去反驳他带着偏执病态的话,若有所思的反问。
释清垂着眼,仿佛又成了一座活佛,安详道:“自然是真的,虽然他扮得的确毫无破绽,骨架也比寻常男子纤细,但男人就是男人,我绝不会看错。”
这就妙了。
一个外域人为什么要装成女人在江湖里搅弄风云?况且这阿丽娜看着也不是什么善茬,在原本的剧情中他又是谁呢?
毫无头绪。
但这并不重要,林刁看了眼外面阴沉的天:实在不行收集天象聚集起来的能量也一样……
福娃头的系统当然听到了这可怕的自言自语,立刻炸了。
s-01泪汪汪的大声:‘我不要!上次雷劈差点给我干碎了,刁哥你做个人吧!’
他说话依旧有些大舌头,控制不住流口水,像个刚学会说话又十分话痨的小孩子一样。
s-01抱住胖胖的自己:‘雷打在身上可疼了!’
卖完惨后又开始发表他灭世言论,十分丧病。
林刁已经对他这套感到麻木,看看身边这一直盯着自己的白嫩佛子,林刁只想赶紧把失了智的佛子丢回法华寺,然后天高海阔,任他遨游。
林刁带着捆绑play中的释清佛子的离开的第一夜竟然迎来一波江湖追杀,释清佛子本就一直压抑着杀性,好家伙,当场就被杀气刺激得破防。
林刁拎着空荡荡的绳子,没去看正在进行的这场虐菜,将绳子当做腰带,把自己敞怀的衣襟系紧了。
地上躺着一片筋脉被震碎的死尸,林刁打了个哈欠,无聊的蹲在火堆旁戳了戳里面燃烧的柴火。
那阿丽娜还真是记仇。
s-01不服:‘刁哥,你怎么确定是那个女装大佬在搞鬼?没准就是当初若生谷的那群崽种发现了释清,过来就是单纯的想搞伏杀呢。’
然后一锤定音:‘大人的心思真肮脏。’
林刁笑嘻嘻的说:‘你最近胆子不小啊。’
俊美的脸在火光的跳跃中衬得诡谲艳丽,一股子对着餐盘要开动的凶残样。
s-01听到这笑声就肝疼:‘对不起,请原谅小的!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释清料理完这批人后在一旁的树上蹭了蹭满手的血,发现擦不干净,又不得不弯腰在尸体上使劲儿擦。
林刁只当没看到他这ooc的动作,这世界连佛子都走火入魔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邪恶阵营的妖僧,林刁还能让时间倒流不成?只能装瞎看不见。
如今数一数——
善良阵营的佛子变成了混乱邪恶;
早该死了为婆娑阁添砖加瓦的顾缘君如今刚灭了后期叛国的魔教无影峰;
明面上的大反派冰狸奴目前处于隐藏状态;
主角释心还在法华寺当敲钟的小和尚并没有被婆娑阁收养。
林刁回忆了一番,目前剧情虽然处于前期,但是出现的人物却都不简单,若是他自己动作快一点,完全可以趁着剧情前期的便利把能量收集满格。
整天灭世轮的s-01可完全不知道他刁哥的打算,还在为刁哥不上进感到焦虑着急。
林刁虽然态度对s-01柔和了一些,但却从未将自己与系统划到一个阵营,他十分清醒且冷硬,绝不容许自己在这方面有丝毫退让。
果真,去照霊峰的这一路上追杀不断,林刁兴致来了便杀上一场,没兴致就躺在一旁当咸鱼,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要求这拥有百年内力的佛子与自己干架。
只可惜这佛子空有内力,招式完全不行,还不如林刁自己左右手互博来的有趣。
林刁抵达照霊峰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一路上听了不少江湖热闻。
“白头居士真是一如既往的运筹帷幄。”释清斯文咀嚼着烤野猪肉。
林刁手持油滋滋香喷喷的猪后腿,犬齿大口咬住,一侧头便扯下大块肉,吃相极为豪放。
落雪无声,不远处就是照霊峰,天地一片银装素裹。
“你是说他杀了魔教教主卧织罗这件事?”林刁咽下后也想到不久前在酒楼里听到的事。
释清手里的肉被树枝插着:“卧织罗那女人阴鬼功大成,不是简单人物,不过无影峰的确不是好地方,灭了干净,百姓们可松快了。”
说着释清笑容有些怪:“白头居士好手段,好气魄。”
林刁看了他一会儿,好奇:“你现在是不是见谁都看不惯。”
“怎么,见不得我说他坏话?”释清看着对面的俊美男人,笑得说不出什么滋味,那笑看着也不像个笑,“他对你而言很特殊?是因为他救过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你这话问得奇怪。”林刁再次大口吃肉,满嘴腥香。
见他不在意,释清反而更介怀,肉也不吃了,定定看了他半晌:“若是我师门不收我,我就跟着你吧。”
“咳咳,你跟着我做什么。”林刁呛住,擦了下嘴,一边咀嚼一边问,“你都着情况了,师门怎么可能不收?不怕你为祸百姓?”
“说什么瞎话,释清怎可能为祸百姓?”他端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似乎是觉得这句话冒犯似的似嗔怪的看着林刁。
林刁嗅着他一身血腥气,感叹入魔后的妖僧若是用这幅样子去糊弄法华寺的秃驴们,保管一糊弄一个准儿。
敲开积雪深厚的死门,开门的竟是个胖和尚,门里飘出一股火锅味。
林刁嗅着那香味,觉着不久前才啃的猪腿白吃了。
“大师兄?”胖和尚很震惊,他盯着释清眉间已乌黑的朱砂印,总觉得大师兄变了,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这位檀越,还有大师兄……怎么回来了?”胖和尚游移不定,“师兄您还未到回师门的时候呀。”
胖和尚站在门口没有动的打算,眼神落在林刁身上有些失神,然后猛地抽了自己一下,想起什么。
“师父昨夜交代说师兄你要回来,没想到果真回来了。”
林刁站在一旁未开口,以他的身材只能低着头看这胖和尚,这才问:“老方丈又交代什么吗。”
释清笑眯眯的站在一旁。
佛子本不是个神态外露的人,向来中正平和,因此见到大师兄一直笑着,胖和尚颇为不安。
“师父的确有交代。”
胖和尚咳嗽两声,模仿起老方丈的模样:“真爱所乐,因于心目,若不识知心目所在,则不能降服尘劳。”
胖和尚:“师父问你,惟心与目,今何所在?”
释清笑容逐渐消失,黑沉沉的双眼直勾勾盯着胖和尚。
胖和尚被师兄看得有些瑟缩,还是秉持师命继续说:“师父又问,释清,灯燃于室,你的灯烛照在何处?”
林刁侧头看着释清长出寸长短发的圆头顶,看样子这法华寺真不会收他,总不能真一直带着这疯羊吧?
胖和尚两手分开扶在大门上,迫不及待要赶紧关门,不敢直视师兄的眼睛,急匆匆道:“大师兄,你走吧,七年后再回,师父说到时候自有分晓。”
s-01幸灾乐祸:‘刁哥,怎么样?后悔当时没听我的赶紧离开吧,现在好了,甩不脱了哦。’
两人沉默下山,林刁站在山脚十分了当:“就在这里,你左我右。”
原本快乐踩雪的小和尚立刻拉下脸,不开心的皱眉:“干嘛,我又惹你了?”
“你总不能一直跟着我。”林刁站在原地,绛红的薄袍被吹起衣袂,在雪地中十分醒目,他轻轻瞥一眼不听人说话的佛子,“我还有事要办。”
“那我陪你去办事。”释清蹲下,像只小狗似的,一只手紧紧缠绕上男人健壮有力的修长大腿,“我吃的又不多,还有百年内力,碍着你了?”
s-01一听也起劲儿:‘刁哥,你接下来准备干嘛!?’
系统竖起耳朵。
‘去干婆娑门。’
小福娃立刻用力鼓掌,手心拍得发红,双眼亮晶晶:‘好!刁哥!一步到位!’
“我有正经事儿,你放开。”林刁把被他抱着的腿抬起来抖了抖。
释清干脆盘着腿坐在他脚面上,粘的很紧,有点生气:“什么正经事儿无法带我?都说了我百年内力,难不成还帮不了你?你就是想甩开我。”
淦啊。
当然要甩开你啊。
林刁可不想接着带孩子,而且还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小和尚,弯腰扒拉抱着自己右腿的无赖:“你给我松开。”
“我不,我跟你一起。”
“你到底什么毛病?赶紧给你自己把把脉,喝点药。”林刁弯腰掐着他后脖颈,抓猫崽似的要提起来。
这猫崽勾得死紧,被扯得后仰都四不撒手。
画面十分可笑激进。
白头公子顾缘君坐在马车内通过窗棂看了半晌,端起热茶饮啜一口,定定看着胡闹的两人,只当在打发闲暇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