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两人点了一大把的蔬菜和肉，还拿了几罐啤酒，选了店门口靠近街道的一个小木桌那坐着。
肉串陆续被端上来，谷雨泽拿了一串开始一口一口地吃。
“你这吃法也太秀气了吧！”于牧也看他。
谷雨泽挑眉让他示意一下应该霸气的吃法，于牧也立马拿起几串一起，但他还是停顿了一下，也是一口一口的吃。
“……有差嘛？”谷雨泽问，“就比我多拿几串显得霸气？”
于牧也摇摇头，“本来想直接从底下嗦到头的，我怕有倒签。”
谷雨泽笑了，左手食指直接勾起啤酒易拉罐的环把它拉开，推到于牧也面前。
于牧也抬头冲他一举杯，“谢了！”
这个时间点，只有在这片区域，街上还是有很多人在走动，店铺都没有关门，热闹非凡。
于牧也看着基本上只在吃蔬菜的谷雨泽，忍不住“啧”了一声。
谷雨泽知道他想说什么，解释道，“太腻了，晚上吃了睡觉不消化。”
“你还有地儿睡吗就想着消不消化？”于牧也说。
“有没有地儿睡都是要消化的，”谷雨泽又拿了一串烤馒头，塞了一个到嘴里，“这个最好吃！”
他又把那串递到于牧也的嘴边，“你试试？”
于牧也看着面前伸出来的手，半天没动。
“哎哟，我又没咬到签子。”谷雨泽以为他是有洁癖的，正准备收回手，于牧也直接拽着他的手腕凑上去咬了一个奶香小馒头下来。
于牧也的手挺热的，搭在他的腕上的时候，谷雨泽竟然有一瞬间条件反射的想收回手。明明入秋了，天应该也不会这么热了吧，不是天热的，不是手热的，那大概就是心热的吧。
好在于牧也只是就着他的姿势咬了一口就把手放下去了。
两人吃了个把小时才停下来，谷雨泽也只喝了两罐啤酒，之前在ktv的时候，干喝了一罐，胃里感觉怪胀的，现在吃完了，也喝不了多少了。
谷雨泽付完钱出来，于牧也站在门口等他。
“你怎么还不走？”谷雨泽问。
“这个问题你一晚上要问多少遍？”于牧也说，“走吧。”
“去哪啊？”谷雨泽跟上他的步伐。
“回去睡觉啊，还能去哪？”于牧也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再看智障。
“……”谷雨泽叹了口气，“你不是回家吗？”
于牧也疑惑地“嗯”了一声。
“你回呗！”谷雨泽说，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用管我。”
“我不管你你就真得露宿街头了，去网吧你也没有身份证。”于牧也倒退几步回来揽上他的肩，“走了，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谷雨泽懵懂的跟着于牧也走到一个小区门口，才突然反应过来，“去你家啊？！”
“昂——”于牧也又大声的跺了两下脚，楼梯间的感应灯应声而亮。
“这不太好吧！”谷雨泽说，“太麻烦了。”
“都到家门口了才觉得不好意思啊？未免太迟了吧。”于牧也从兜里开始掏钥匙出来，“有什么麻烦的？又不会单独给你搞个房间铺张床，你跟我睡，不然你睡地板。”
“……”谷雨泽没说话了。
门开了之后，屋里透出炽白的光，谷雨泽跟着进去，于牧也甩了双拖鞋在他面前，“不用谢。”
“……”看着粉红色的小熊拖鞋，“你口味……还挺少女的。”
“干嘛？！”于牧也回过头看了一眼那双鞋，“我妈当时在街上要买的，结果买回来也不穿，别说，和你气质……还挺配。”
？！这是哪门子配的啊！！
“一想到你别的同学来你家里玩也穿这双，我心里也就平衡了。”谷雨泽无奈地穿上。
“我没你这种脚小的刚好穿小熊拖鞋的别的同学，”于牧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而后又顿了顿说，“何况我家这么个情况，也没别的同学来我家里玩。”
谷雨泽愣了一下，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于牧也倒是不在意，指了指客厅的沙发，“你先坐一下，我去看看我妈他们睡了没。”
谷雨泽走到客厅中间，打量了一下整个家里的布局，棕黄色的木质家具以及小摆件，特别显示出一种年代感，皮质的沙发，木质的橱柜，旁边摆满了绿色的盆栽，电视机上面蒙了一层白色的帷幔，顶上还有吊下来的绿植挂篮，墙上面还挂着一张全家福，林秀澜怀里抱着襁褓中的婴儿，于荣有揽着林秀澜的肩膀，看起来一家人非常的温馨。
“那是刚百天吧。”于牧也突然出现在他身后说道。
“哦。”谷雨泽应了一声。
“你先去洗澡吧。”于牧也说，然后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
于牧也的房间很干净整洁，暖黄色的色调显得格外温馨。木质的书桌上是一台台式电脑，桌上摆了本杨绛先生的书，一朵塑料的玫瑰花插在一个小猪存钱罐的缝隙里，旁边是木质的书柜，分了好几层，里面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床紧靠着墙，灰色的被子铺的挺平整，床旁边有一个小型的沙发，上面斜摆了个吉他，地上铺了条纹地毯。
“啧。”谷雨泽初步打量了一下，“温馨，不太像一个男孩子住的。”
“你就直接说不太像你住的就行了，”于牧也挑眉看着他，“你的房间是不是跟狗窝一样？”
“哪能呢！”谷雨泽不服，“有机会啊，给你看看我的房间，简直绝了！杂而不乱，美不胜收！”
“好！我到要看看有多美不胜收，胜似狗窝！”于牧也从衣柜里扯出一件黑色的短袖和灰色的五分裤出来给他，“没多余的睡衣了，你勉强一下？”
谷雨泽本来打算说不用了，今天就穿着这件衣服将个烂就的算了，但是一闻到身上的烤串味还是接过了于牧也手里递过来的衣服，“谢了！”
“就是……”于牧也似乎有点犹豫，“这个内裤……”
啊！别说这个！！好他妈尴尬啊！！！
谷雨泽清清嗓子，“也……不用，一般人也不会有没穿的内裤，我就这一晚，明早回校再换也不迟。”
于牧也听后笑了，抬头看他，“不是，我内裤也有新的，万一不合适，我就怕……你穿大了。”
“……”谷雨泽无语。
我他妈是得多小啊！！
啊不是，你他妈是得多大啊！！
于牧也说归说，还是给他拿出一条黑色的内裤和干净的毛巾给他，谷雨泽立马抓起就往外面跑。
于牧也笑着说，“别走错了，出门右拐。”
门应声锁下，不多会儿，里面就穿出哗啦啦的水流声。
谷雨泽洗澡很快，洗完后就立马出来了，头发上还是湿漉漉的，顺着他的脖子一路往下淌，他不想滴在别人家的地板上，就出去在阳台上吹着。
“洗完了怎么不进来？”于牧也问，“真不合适啊？”
这茬您能别问了嘛？
真不合适我也不能说吧！！
谷雨泽半天才难为情的说了两个字，“没有。”
没有，刚好合适。
“头发没干。”他又说。
于牧也听后进屋又拿了条毛巾出来扔在他头上，“没事，我家没那么些习惯，滴水了到时候拖了就行。”
谷雨泽拿毛巾在头上揉了几下，确定不滴水后才进屋，手里的毛巾给他挂在浴室里去了。
“你要不要吹一下？”于牧也问，谷雨泽的头发只是不滴水了，但还是一根根连在一起，刚洗过澡后眼里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潮气，湿哒哒的眼睫和脑子放空状态下迷离的眼神看的于牧也竟然忍不住小声地说了一声“操！”
“别了吧。”谷雨泽回过神来，“阿姨叔叔都睡了，再吵着他们不合适。”
“那你先坐会儿吧，头发不干睡了第二天会头痛的。”于牧也交代说，“我先去洗澡，你可以随便翻翻看看，虽然我这房间也没什么好玩的。”
“嗯。”谷雨泽点点头。
他没有乱翻别人东西的习惯，只是到处好奇的打量了一下。
他站在于牧也的书柜面前看了看，里面一层摆满了各式的中外名著小说，一层摆满了各样的悬疑侦探玄幻修真言情武侠小说，还有中间一层，摆的是按期号顺序排放的杂志《时代少年》，还有一本叫做《繁森》的杂志突兀地插入其中。
“看看你书可以吗？”谷雨泽听见他从浴室里出来的声响问。
“随便看。”于牧也说。
谷雨泽伸手抽出那本《繁森》杂志来，刚翻开一页，就听见于牧也在后面“哎”了一声。
“怎么了？”谷雨泽回头问。
“唉没事，你看吧。”于牧也说，“我问你要不要吃西瓜？”
谷雨泽把书放回去，“吃！”
两人一人切了一大块，于牧也给谷雨泽搬了一个凳子坐在阳台上，他自己就蹲在地上吃。
“我不理解。”谷雨泽说。
“嗯？”于牧也朝垃圾桶里吐了几颗籽。
“蹲在地上吃是格外香的嘛？”谷雨泽问。
“对啊！”于牧也说，“你都不蹲在地上吃东西的嘛？”
谷雨泽还没说话，于牧也又接了句，“也对，你肯定又要觉得蹲在地上会有边吃边拉的感觉，毕竟蹲的姿势就不优雅。”
“……我没有。”谷雨泽说。
“没有吗？”于牧也明显不信，“不应该啊……”
“我有个朋友，她也喜欢蹲在路边吃东西，你俩倒是可以认识一下。”谷雨泽又啃了一口多汁的西瓜。
“男的吗？”于牧也问。
“……女的。”谷雨泽回答。
“女……朋友？”于牧也不确定，“不会是暗恋对象吧？”
不会，她是个姬。
“不是。”谷雨泽说，“发小。”
“青梅竹马啊这得是。”于牧也把瓜皮扔进垃圾桶，“你转来那天说是去找人就是找她的吧？”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却表达的是一种肯定的意思。
谷雨泽都还想了一下，他怎么就这么聪明能这样联想到那里去，“是啊。”
“有图吗？”于牧也问问。
“干嘛？！”谷雨泽突然警惕，“你别有想法，她不会喜欢你这种的。”
“干嘛？”于牧也问，“瞧你护犊子的样，我又不和你抢，天降哪抵得过竹马啊？我就是看看，想看看这种青梅竹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图片，应该挺好玩的吧。”
“……不是，没有。”谷雨泽没那个意思，“我们是三个一起长的，没很多图，就大概一年拍一次吧。”
“一年一次也不少了啊，这也得十七八张了吧。”于牧也感慨，“我就没个青梅竹马，唉~那你们另外一个也是女生嘛？”
“不是。”谷雨泽说，开始翻手机的图，“我手机里没什么图，你要看的话我叫人明天发来。”
“没事，”于牧也说，“我就随便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