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酒吧委托的后续
伦纳德悠悠转醒，但是剧烈的痛楚也随着他意识的恢复迅速袭来，使他无法分出心力关注四周。
他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在地上打滚，好半天才在帕列斯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头痛也不再像刚刚那样，排山倒海般的压过来，而是变成了一种他勉强能忍受的阵阵抽痛。
不过好在他可以分出心力来关注其他了。
他一边警觉地环视四周，顺便在心里敲了敲他的那位随身老爷爷：
“老头，这是怎么回事？”
“注意下你的新同事，他好像要醒了。”帕列斯提醒了一句，便又不吭声了。
伦纳德也没有再问，而是依照他的吩咐去叫醒了克莱恩。
说叫醒也不太对，毕竟双方都对克莱恩装昏一事心知肚明。
身怀秘密的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达成了一致，并迅速确定好了下一步：
找邓恩队长求助！
半个小时后，“恶龙”酒吧二楼，阿德米索尔的房间。
房间的租客和他的房东此时都阖上了双眼，哦，或许还要在加上一个房东的朋友。
邓恩被克莱恩喊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现场。
只是略微不同的是，阿德米索尔安然无恙地躺在了床上，反而作为房东的斯维因和他请来的客人老尼尔破破烂烂地躺在了地上。
他们都并没有受伤，邓恩粗粗查看了一遍，下了定论。
这才是最令人迷惑且不安的。
不过好在队长暂时并未追究他俩是怎么醒来的，克莱恩想到。
不同于有外置脑回路的伦纳德，一个人艰难创业的克莱恩就要苦逼的多，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苦逼的只有他自个儿。
回到事发之初——
在伦纳德提出“要不要占卜一下”以后，克莱恩就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老尼尔。
虽然众所周知占卜是“占卜家”的基本操作，甚至被含进了魔药名称，但是刚刚踏入非凡道路的克莱恩并不知道普通人里的占卜和非凡世界里的占卜有没有区别，毕竟他和老尼尔的课程还没有进展到这里。
不过老尼尔也没指望克莱恩，他带上克莱恩，纯粹是为了让他长长见识。
他甚至一边做着占卜的前置准备，一边跟站在一旁斯维因身后的克莱恩讲解：
“用水晶占卜的话，要用你的非惯用手来。内心想着你要占卜的内容默念七遍，记住，只能是陈述句。结果的话，顺时针表示是，逆时针表示否。当然，也可以解读为顺利或是不顺利。”
说完，老尼尔就闭上了眼睛，开始默念起自己的占卜语句。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克莱恩就不清楚了，只是在他最后的视野里，是一片足以淹没整个房间的、强烈的白光。
然后他就彻底昏了过去。
不过他比伦纳德醒来的要早，只是迷茫的他见到所有人都没有醒来，也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在伦纳德来叫他的时候，他就顺理成章地假装醒来了。不过他明白自己的“昏迷”有多大的水分，所以同时，他也由衷地感谢伦纳德没有拆穿他。
之后，就在两人的心照不宣下，达成了下一步计划。
并不清楚两人心理活动的邓恩结束了查看。他站起身来，沉吟了一下，吩咐两人道：
“伦纳德，你去一趟‘机械之心’，把老尼尔的那位‘窥秘人’朋友请来，我需要知道具体原因；至于‘代罚者’那边，”邓恩沉吟了一下，“你估计下时间，等我们差不多快到黑荆棘再通知。”
“那我呢？”克莱恩问道。
“你把弗莱叫来，嗯，你们俩把马车也带过来，我们需要把他们三个带回去。”邓恩叮嘱道，“对了，记得通知科恩黎让他提前准备好，我们有东西需要放进查尼斯门后。”
次日上午，克莱恩来到黑荆棘安保公司报道。
进门以后，他习惯性地和坐在柜台后的罗珊打招呼：“早上好。”
只是罗珊的状况并不是很好，她的脸色比以往憔悴了许多，而且几乎是一见面就连珠炮似的发出一串问题：
“克莱恩，你们昨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圣堂’的人都惊动了？老尼尔会怎么样？”
“等等，你慢点说。”克莱恩连忙稳住她，罗珊性子太急，他还没能听清她的问题。
在克莱恩的安抚下，罗珊咬字清晰地把话重复了一遍。
克莱恩听明白了，但是不知道的他没办法说，知道的又不能说。
而面对真心实意担忧着老尼尔的罗珊，他只能选择性地回答：
“……所以他们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时间一长就不一定了。”
“会怎么样？”罗珊有些急了。
“可能会因为长期未进食而饿死？”克莱恩也不确定，但还是好言安慰她，“不过不会到那个时候的，昨天下午队长就已经向贝克兰德总部汇报了，相信事情很快就能解决。”
与罗珊告别，克莱恩朝地下查尼斯门的方向走去，他想向队长申请下资料库的钥匙用于自学。虽然老尼尔暂时醒不了，但这不意味着他可以落下太多。
“怎么了克莱恩？”邓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眨了一下因为通宵而略有些发涩的眼睛，温和地朝他询问。
“我想申请下资料库的钥匙，”克莱恩道明了自己的来意，“尼尔先生现在状况不佳，我想先自己看看资料学习。”说完，又试探性地问道：“行吗？”
“当然可以。”邓恩颔首，对克莱恩的勤奋表示认可。
“如果你看书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先记下来。”邓恩拉开抽屉，找到了资料库的钥匙，好心提示道，“这次从贝克兰德派的人中有戴莉，作为一个‘通灵者’，她在占卜和仪式魔法颇有心得。”
“谢谢队长。”克莱恩感激道，他还正愁没有老师教。
“对了，”邓恩敲了敲太阳穴，灰色的眸子里流露出细微的笑意，“去占卜俱乐部的费用你可以找奥利安娜太太报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