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穷哈四人组的群居生活
高中生活是单调的，单调得连记日记都失去了意义。
每天的生活内容就是睡觉、学习……学习、睡觉。
每天的生活轨迹就是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
如果硬要写日记，只需要写一天的，后面每天全用复印的就行。
环境影响人。
周围所有人都如疯魔般投身于书山题海，楚擎也不禁变得紧张兮兮。
高二结束后的暑假，全班有半数同学选择留校自习。
学校极端支持此举，专门安排了食堂师傅值班，保证饭菜不断供。
楚擎乐得留校，免得回县城舅舅家看舅妈脸色。
这个暑假他连抓黄鳝的事业都放下了。
不是他变懒了，而是郁禾父母给的1万元感谢费还剩6000多，经济方面暂时不至于火烧眉毛。
于是整个暑假和刘浩、邵强、周林他们一起搞学习。
重生一年以来，由于每晚坚持修炼先天一炁，楚擎的五感六识变得十分通达。
高一的各科知识早就回忆起来。
新学的高二知识、提前学习的高三知识，几乎达到过目不忘的地步。
从背单词方面就可以看出，一张生词表400多个词汇，他一个早自习背得滚瓜烂熟，久久不忘。
至于数理化生，课本知识的记忆不在话下。
他汲取前世备战高考的经验教训，直接找来真题和题库，一道道背题！
六班师生惊奇地发现：
班长楚擎高二上学期开学时，在班上成绩只能算中等，连偏上都算不上。
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直接拿了全年级第一名！
不仅如此，楚擎还是江上翻船事故中的救人英雄！
除此之外，他还同时身具反伪科学斗士、捉鬼高手两种矛盾对立的身份！
重生一年以来，全校女生都知道了高二六班的班长楚擎。
在重重光环笼罩下，楚擎的形象不只是皮相英俊，精神气质简直是迷死人不偿命。
无论哪个年级，无论男女学生，见到楚擎都会尊称一声“擎哥”。
甚至师范学院刚毕业来实习的年轻老师，见状也跟着学生们叫他“擎哥”。
生怕他是哪个校领导的儿子，对他不敬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那一声声“擎哥”，楚擎心中早已麻木，并没有多少愉悦感。
有时甚至还有些落寞之感。
毕竟他最喜欢听的“擎哥”，不是来自青涩的实习女教师，不是来自高冷团支书冉诺，更不是来自未来时管大师胡丽菁，而是那个曾经在临江高中称王称霸的毛刚。
被刚哥叫哥，那才是哥中哥。
毛刚缺席了高考。
听说他去了省城，当上了一名司机，过上了平淡的生活。
“毛刚上面有人，能保送他上好大学。”
——这一长期流传的谣言不攻自破。
毛刚托一个瘦小伙同学给楚擎带了一句话：
“刚哥说他不习惯欠别人人情，他欠你的，一定会还！”
……
高三是最关键的一年。
很多学生家长在校外租了房子，把孩子接出去住，贴身照顾他们。
家长亲自做饭，提高饮食营养，补充消耗极大的脑力。
家长承担洗衣服、打扫卫生等生活杂务，以免孩子学习分心。
刘浩、周林、邵强三人父母都在外地打工，没法前来关爱他们。
他们决定自己关爱自己，一起在外面合租一套小房子。
三人来拉楚擎入伙时，表达的理由可谓牵强。
刘浩说：
“擎哥，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聪明，课外都不怎么看书，还能考第一名。
“学校寝室晚上11点就熄灯了，赵明那货呼噜打得震天响，我根本睡不着，只好在床上烙饼。
“去校外自己租房子，可以多看会儿书，也不算浪费时间不是？”
邵强说：
“浩子说得对，我也是烦赵明打呼噜。我忍他两年了，最后一年迎战高考了，不能忍了。惹不起，咱躲得起嘛。”
周林想了半天，说：
“我也一样。”
楚擎一点都不相信他们。
他夜间常常趁大家睡着后上楼顶修习，深知同寝室七人入睡先后顺序。
面前三人睡眠都很好，基本稳定在前五名之内。
而且邵强打呼噜的威力比起赵明毫不逊色，甚至隐隐还有超越之概。
周林的“雷音”火候略逊于二人，但偶有发挥超常，也不遑多让。
真是老鸦笑猪黑！
楚擎作为过来人，深知他们想搬出去住的真实原因：
花钱买心安。
三人学习成绩都不怎么样，但都知道高考的重要性。
住在外面花销一定比住校高，但他们想为自己多花点钱，在心理上似乎就能增加高考的胜算。
就像每个班上的差生（兼职当学生的混混不算），教辅书一定最齐全。
齐不齐是一回事，看不看另是一回事，突出一个心安。
“你们真是这么想的？”楚擎笑吟吟。
刘浩说：“我负责做早饭和夜宵，省下的钱可以冲抵一部分房租。”
邵强说：“我负责洗大家的衣服……内裤袜子就算了，还是自己负责。”
周林说：“我负责打扫房间卫生，倒垃圾。”
楚擎说：“那我负责监督你们三人的工作。”
三人闻言都笑了，多拉一个人分摊房租的目的达到了。
校外，关爱孩子的家长之多超乎他们想象，性价比高的房子都租出去了。
好不容易在一条巷底找到一个二层小楼。
房东钟叔一家住二楼，一楼整租，600元一个月。
搬完家的一个周六晚上。
按老习惯，楚擎在小面馆吃完面条，去晓卫书屋闲逛一圈回去。
推开出租屋大门，只见客厅里，三人正手握扑克牌打得火热，啪啪啪的斗地主呢。
刘浩、邵强满面红光，喜笑颜开。
周林颇为沉稳，叼着一支香烟，不笑不闹，皱着眉头，似乎还有点忧郁。
作为班长，楚擎从不摆架子，但传递正能量，抨击负能量该做还得做。
三人看到楚擎回来都有些紧张，以为他要出言训斥。
刘浩强笑：
“擎哥，今天周六嘛。我们平时学习挺辛苦的，这也算劳逸结合，一张一弛嘛。”
楚班长走过来，拉过小板凳来坐下，笑嘻嘻地观战。
年轻人嘛，可以理解。
江湖有谚：不女票不赌，对不起父母。
这三个光棍汉，没有女票，还没去女票，已属难能可贵。
周林放下牌，闷闷不乐地说：
“不想打了。擎哥来两把？”
楚擎接过扑克，周林起身，喃喃自语：
“打牌把脑袋都打昏了，出去透透气，回来学习。”
说完推门走了。
刘浩、邵强面露惭色，对视一眼。
周林学习成绩比他俩差，别人竟然先想到学习。
一分钟后。
刘浩：“炸弹！哈哈哈……”
邵强：“火箭！哈哈哈哈……”
大家家境都不太好，两个家伙好歹守住了穷哈最后的底线——没有赌钱。
只是喝凉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没有夜里11点的定点熄灯，三人不知不觉就玩到了凌晨。
各自喝了一肚子凉水。
刘浩捂着肚子说：“我憋不住了！”
冲进厕所，一阵山呼海啸。
刘浩潇洒出来后不久，邵强捂着肚子冲了进去。
邵强潇洒出来后不久，刘浩捂着肚子冲了进去……
最终，两人因为身体原因，暂别了赌台。
两人望着肚子和自己一样鼓，却面色如常的楚擎，大为不解：
“擎哥你肚子就没感觉吗？这可是自来水！”
楚擎微笑摇头，心说我会告诉你我用先天一炁把胃里的凉水煮开消毒了吗？
当晚周林出去透气透了一整夜，没人担心他。
他一没钱二没色，没有歹徒打他的主意。
次日周林回来，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原来这货去网吧包宿了……
接下来的几天，刘、邵、周打牌成瘾。
晚自习回来打几把，午休时间打几把，有时晚自习前还要打几把。
楚擎怒了，把扑克牌抢过来往门外一扔：
“天天打，打个几把呀！玛德还劳逸结合，一张一弛，我看明明是逸逸结合，一弛一弛了。”
三人不敢顶嘴。
楚擎不只是六班班长，身上更有多重光环在，敢顶嘴，分分钟玩死自己。
三人灰溜溜回到寝室，蒙头就睡。
见三人都睡熟了，楚擎想起很久没炼体了，决定出门找个空地打几拳。
身体不能落下。
无声起身后，他蓦然发现纱窗中伸进来一根饮料吸管。
吸管口冒出一缕白烟。
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