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偷梁换柱
不知不觉到了子时,谷氏实在等不下去了。
夏苋能不能同熊爷搭上话自己不清楚,但她的女儿还在青楼被人糟蹋,她这个做母亲的,时时刻刻都在煎熬着。
谷氏同儿子商量了一下,还是准备亲自出马。
月色下,视野受限,什么都看不大清。
夏蓅刚要翻墙,谷氏却发现院门没有上锁,是虚掩着的。
推门进去,就见厨房的门开着,里面有个人影,明显是个女子的身形,除了夏藕她们不做他想。
谷氏见小狗子昏迷着倒地不起,喜出望外的朝还扒在院墙上的儿子,小声喊道“蓅儿,蓅儿,成了成了!
赶紧趁着药效还没过,给小狗子送花楼,换回你妹妹去!”
“这就来了!”夏蓅忙不迭的从墙上下来,将“夏藕”横抱起来。
就在这时,谷氏又发现旁边还有个大麻袋,道“套上吧,眼不见,心为净!”
二人看也不看,就利索的将人给套起来。
夏蓅心里急慌慌的,将人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刚走出村,他就有点累了,便两个人抬着……
谷氏和夏蓅一路抬着人,到了花楼后门。
此时,正是花楼热闹的时候,里面萦绕着欢声笑语,好不逍遥。
谷氏甩了甩手,走到了跟前儿,扶了扶发钗,这才伸手去敲门,道“开门啊,是我,夏家的,来给你们送货啦!”
“怎么还不来开门,都杵在这喊了好半天啦!”夏蓅有些不情愿地瞅了手里的大麻袋一眼。
想不到看起来瘦巴巴的小狗子,竟这般重,抬了这一道儿,手臂累得都抽筋了。
他也跟着喊了几嗓子,院里还是无人应答。
院墙深,再加上院儿里夜夜笙歌的,谁会注意到后门这头儿的动静?
夏蓅这心里急啊!
他可是童生,有着功名在身得读书人,若是待会儿被人瞧个现行,回头再闹得人尽皆知,那可还了得?
他累的满头大汗,耐性就更差了,便在这时,麻袋里的人似乎醒了,开始挣扎。
夏蓅心急之下,干脆从大门口的地上捡了块大石头,将麻袋里的人拍昏过去。
随后,他将麻袋丢在地上,站在勾栏院的后门,也跟着用力的拍打那木门。
见仍旧无人应答,他拎着石头卯足了劲儿就重重地拍打上,道“是我,夏家的,给你们送货来了!”
这回响声够大了。
但还是过了好一会,才听见院里有人应和那么一声,道“这就来了!”
接着,吱呀一声,大木门打开了。
之前的老鸨子因为夏苋的缘故得济,已经去了燕京城的楼里招揽生意,现在的鸨娘换成了她的“女儿”之一,年老色衰却风韵犹存,足足的人儿精一个。
“童生老爷,方才前院太特闹了,我这儿都听不到什么,还请原谅妈妈的不是吧!”
鸨娘面上带笑,举手投足都带着成熟女人的妩媚,对着夏蓅这个男童子谄媚一笑。
别看这鸨娘年纪比谷氏小不了多少,但对付夏蓅这样的童子,那股子魅态一下子就让夏蓅晃了心神。
紧接着,鸨娘轻轻地一个媚眼儿抛过去,夏蓅的魂儿都快要被勾走了。
谷氏一看势头不对,赶紧挡在二人中间,道“你先看看货,事成就将我的女儿换过来!”
“好好好!”鸨娘朝着麻袋一摇三晃的走过去。
解开麻袋口,露出一张小家碧玉的面容,扫了一眼,又顺手将麻袋系上,省得人跑了。
这张脸虽比不得夏苋,但却比夏蓙更精致,还是个雏儿,想必能大赚一比。
她顿了顿,道“要不写了卖身契吧?之前你们就说是堂亲卖的,你们房根本不知情,这回可别再出这事了……”
“人都送来了,你们这么大的花楼还看不住个人嘛?”夏蓅才不会留下证据,尤其白纸黑字的卖身契,更是想也别想。
他们都在后门站了有足足一炷香的功夫了,再耽搁下去怕是会惹来旁人注意了。
偷梁换柱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你家闺女的模样磕碜了些,不过年纪正好,在我这儿调教还要不少费心力呢!”
鸨娘依在门口,抬手捏着夏蓅的下颚,从头看到了脚,又停在了他的胯间,眉眼间全是媚色。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她瞧上了少年才子夏蓅。
谷氏眼瞅着都已经这个节骨眼上了,也不能再退缩。
无奈下,谷氏不得不答应让夏蓅陪鸨娘一夜春宵,反正她家的儿子也不吃亏,如此能换来女儿回家,总是值得的。
夏蓅半推半就的答应了,道“成吧,你先将我妹妹带出来!”
鸨娘挑眉,对身侧的龟奴暗递眼色。
龟奴将麻袋抗了进去,很快又将夏蓙领了出来。
“娘!你怎么才来!”夏蓙因为不听话,被打得鼻青脸肿,好不狼狈。
“蓙儿!娘来了,不怕,不怕!”谷氏一见女儿这般,哭得是泣不成声。
夏蓅见母亲和妹妹有抱头大哭的趋势,忙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紧回村去!”
谷氏看了儿子一眼,拉着女儿离开。
夏蓅是个正常的男子,哪里禁得住鸨娘的风情?
很快,夏蓅食髓知味,反客为主,一夜鱼水之欢,好不快活。
后罩房里,田婻被一盆冷水泼醒。
她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入眼便看到一个满脸凶相的老妪,和一个满肚肥肠的中年男人。
后脑一阵阵刺痛传来,她抖着手抚向那个刺痛的地方,摸到一手黏糊糊的血色。
她明明在家睡觉,怎么会在这儿?
“爷看这个妞儿的姿色,行吗?”
“勉强吧,麻利的收拾干净,送到爷的屋里。”穿得一身华贵的中年男人,说完就离开了。
老妪笑着将人送走,回过头就对着田婻,打量着道“小美人醒了?赶紧起来收拾收拾接客吧!”
“不,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怎能沦落风尘?”田婻惊愕的看着这一幕,瑟瑟发抖。
老妪笑容一收,单手叉腰,怒指着缩在墙角的田婻,像一柄冒烟的黑脸茶壶般。
“老娘告诉你,能让侯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要不是看你身子干净,侯爷能看上你?
若不是楼里的漂亮姑娘们,都同夏苋去了燕京,随便挑一个来顶你的缺,都比你强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