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果园的女人

    入村路口有个仿古凉亭，那里有两位老人在聊天。

    田安把摩托车开到凉亭旁，停了下来。

    “阿伯，在聊天呀？”田安和老人打了个招呼。

    “是呀！”老人笑着回答。

    “阿伯，我是从市区来的，想问问这村里有果园转租吗？”

    “没听说，去村里问问吧！”

    “好的！谢谢！”

    没走多远，田安就来到了这个叫石头寨的小村庄。

    池塘旁边有个小卖部，田安走了过去。每条村的小卖部就是信息交流平台。

    “大姐，买瓶王老吉。”

    “好的，四块。你是外地人？”小卖部的老板娘问。

    “是的，我从市区来的，我老爸是个硬骨头，说天天困在小区里闷死了，想承包个果园活动活动，请问这村子有果园转租的吗？”

    其实田安的老爸十年前在一个工地出意外走了。田安来石头寨的目的，是因为a那晚进入的那个果园，就在这条村庄附近，果园和这里的村民应该有或多或少关系。

    “没听说。”

    “大姐，前面国道边的那个果园出入比较方便，请问是谁家的？不知他肯不肯租。”

    “国道边的果园？哦！那是阿生的果园，好像已经租出去了，你问问他吧！”

    “有电话号码吗？”

    “有，你等下。”

    田安在村庄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直接拨打阿生的电话。

    “喂，哪位？”

    “生哥您好！我是朋友介绍的，听说你国道边的那个果园打算租给別人做是吗？果园里有什么果树？”

    “里面只有几百棵荔枝树，有水有电。你又不早问，两个月前已经租给一个女人了。”

    “太遗憾了。生哥，不知她有没有打算转租出去或另租一半的想法呢？一个女人住荒山野岭，包果园，干粗活，担心她吃不消。不知你方不方便带我上山去问问她。”

    “你直接去问她吧！我很忙，没什么事我挂了。”

    今天算是没有白走一趟，田安满意地开车走了。

    田安看看时间，是下午三点半，比较适合上门拜访。

    田安骑着摩托车，爬坡而上，一直开到果园门口。

    “汪汪！汪汪！”熟悉的情景，小黑又在竹门里面对着田安狂吠。

    “请问里面有人吗？”

    田安用手敲了敲竹门。

    “谁呀！不叫了！快回去！”

    那女人刚说完，小黑狗“嗯呜！嗯呜！”发出撒娇一般的声音，就不叫了。

    “谁呀？请问有什么事？”那女人在竹门缝里盯着田安问。

    “您好！我是阿生的朋友。”

    “不好意思！他的果园已经租给我了。”

    那女人没有开门迎客的意思。

    她声音有点嘶哑，但听着很舒服。

    是不是每个光棍听见女人的声音，都觉得舒服？田安怀疑自己是不是患上了严重疾病。

    田安拿出手机拨通阿生的电话，按了免提。

    “喂！”

    “生哥，我已经到你果园了”

    “你直接和她说吧！我正在开车”

    阿生在那头立即挂了电话，竹门也从里面慢慢打开一半。

    她四、五十岁左右，弯弯的柳眉，淡淡忧伤的瞳孔，身形苗条，皮肤白皙。

    她轻轻咳了几声，一副弱不禁风、小鸟依人的样子。

    不知a图她什么，虽然她也长得也不差，只是和红姐比起来，差多了。田安想起可怜的红姐，为她打抱不平。

    她也在门边打量着田安，这个眼前的陌生人。

    “我姓叶，是从市区过来。”

    “叶先生，你好！”

    “我姓辛。”

    “辛女士，是这样的，我老爸今年七十岁，是个硬骨头，整天说困在小区里和坐牢没什么区别，浑身不舒服。要不是乡下的老屋塌了，他早就跑回老家种田了。前段时间他又提出想包个果园锄锄掘掘，既可以有所寄托，又可以锻炼身体。为了完成老人家的心愿，我不断打听，兜兜转转，才找到朋友阿生的这个荔枝园。请问我可以进果园里参观一下吗？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这段台词，田安在心里不知默念了多少遍。

    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要伪装，说谎言，利用别人的善良和同情心。田安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正义呢，还是龌龊？是不是如电视主角说的，任何事情都有多面，没有对错之分，因为角度不一样，站的位置不一样。

    “进来吧！摩托车停在外边，要上锁。”

    “好的，谢谢！”

    小黑狗趴在集中箱的雨棚下，一直盯着田安，它的眼神里透露出不友善与怀疑。

    狗，或者才是主人最忠诚，最灵敏的侦探。

    田安不敢和小黑狗对视，径直走进荔枝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