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永远在一起
同事是在一处冷巷的角落找到希元甲的。
当时的希元甲比我们想象的要狼狈的多，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整个人在雨中哆嗦着，看起来像个即将饿死的乞丐。
知道希元甲在审讯室，我本来想进去，谁知道刘雨宁发现我偷跑回来，在背后拉了我一下，结果又扯到我的伤口，看到我疼的脸色惨白，喝道:“你伤的这么重，谁让你出院了？”
“没事了，当然要出院，难道你很喜欢我待在医院吗？”我没有多说直接走进审讯室。
希元甲带上冰冷的手铐坐在椅子上，一副狼狈的样子，等候着我们的审讯。
看到我回来了，在旁边的肖元德也有点吃惊，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下来。
我慢悠悠坐下，直接问:“为什么杀死那些女人？”
“你说哪些女人？”希元甲很平淡地回答。
“之前的，悟凌玉、时又梦、卑惜芙，还有……”
我还没有说完，希元甲就骂道:“你特不要乱说，我根本不认识她们！”
“你紧张什么，我只是猜测而已！”
“你这样就不对了，警察同志，你可以怀疑我杀害了赛以丝，因为她该死，但其她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如果你想让我承认，屈打成招或许我会认罪的！”
感觉到希元甲话中的漏洞，我故意问:“你的意思是赛以丝是你杀的？”
“这个，我也没有，我和她也认识没多久！”希元甲的话有迟疑。
这家伙根本就是在说谎，早些时候，我已经让李鸿查了他的所有资料，我拿出一些他过往的照片和资料给他看。
“你曾在一场车祸中害死本该活下来的於紫巧，或许是出于愧疚、内疚，你的精神出了问题，进了精神病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内心变得极其的扭曲，所以你才会产生对女性的报复心理！你觉得这些都是一种理所应当的复仇！”
“於紫巧？自从她死后，我的脑海里就不断出现她被撞吐血的一幕，她好像一次次在车尾重新出现，血淋淋的身体，哀怨的眼神，她每天都来找我，出现在我床边，一口崩塌的牙齿被鲜血染红……呀呀！来找我索命的！她来找我索命了！”
希元甲说到这里，身体使劲地抖动起来，在审讯的座位上激动的挣扎着，眼神空洞又充满恐惧，仿佛真的看到於紫巧重新出现，就在他眼前一般。
这家伙一定是因为於紫巧的死，产生了巨大的创伤，类似于ptsd症状的模式，真不敢相信他到现在都还不承认其他女人是他杀的。
我本来还想逼问，谁知道此刻希元甲突然青筋暴露的，嘴巴骤然打开，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冷笑:“呵呵，於紫巧，不是说好我们三个永远在一起么？你死了，我把赛以丝也带给你啦，哈哈！接着……我也下去陪你们怎么样？”
哈哈、嘻嘻、呵呵、嘎嘎，各种诡异奇怪的笑声荡漾在审讯室这里，就在他的笑声最癫狂的时候，突然又停了下来。
审讯室里突然寂静无声，到处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血腥的味道。
希元甲无力地盯着天花板，伸手往上面一指，嘴角露出很诡异的笑容:“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希元甲话音刚落，他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皮肤上的血丝暴露，眼珠子完全充满了血液变得猩红恐怖。
哇啦一声，他口中吐出了一个圆形的物体，鲜血喷射到我们的聆讯桌前，吓得我和肖元德下意识后退。
砰——！
刘雨宁推开审讯室的门，当她看到希元甲失去呼吸的一幕，也是吓得捂住了嘴巴！
希元甲死了！
两分钟后，我们才意识到这是个必须接受的事实。
很快法医来到了现场，这时，我留意到刚才希元甲临死之前吐出来的一样圆形的物件。
谢雅欣拿起它擦干净上面的血迹，没想到这圆形物件，居然又是一颗珍珠。
难道说那些女人……真的不是希元甲杀的？
谢雅欣看到我在，没有问我为什么回警局，而是将注意力都在了珍珠上，她从我手上接过珍珠，随后也惊讶道:“这珍珠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
“是的，当着我们面吐出来的。”我指了指头顶的监控，示意绝没有说谎。
“凶手放的？还是他自己……”谢雅欣开始对希元甲的尸体进行检查。
此刻希元甲嘴巴张开的很大，还有许多血液从里面流淌下来。
小陈和几个法医助手松开了手铐，先把希元甲的尸体放在审讯室的地上。
随后谢雅欣揭开死者的眼皮照着的瞳孔，又去检查他的喉咙，片刻后她说道:“看死者的状态，好像是中毒了，我得抽取他的血液去化验。”
说着她就拿出针筒开始抽血，我则是让李鸿给我调查一下希元甲小时候发生的那次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鸿告诉我，那么久的事情应该很难调查了，不过他还是找到档案室的同事，结合他们的努力，调查到一些线索。
8年前，也就是希元甲20岁的时候，和於紫巧、赛以丝一起在深桥东路街道行走，这个时候一辆卡车驶到了他们的面前，刚好撞到於紫巧的身上。
赛以丝被吓晕了，本来於紫巧还有气息，如果救治及时，或许还能活命，但是懦弱的希元甲没有选择叫救护车，他竟然害怕的逃跑了。
后来他得知於紫巧死亡的消息后，把自己封闭起来，神经出现错乱，这才进了精神病院。
希元甲背后的故事很凄惨又可恨，不过并无法给我们破案带来任何帮助，我之前认为那些女死者的死是希元甲所谓，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是错的，或者说不完全正确。
现有的证据和线索只能证明希元甲和之前的死者有某种特殊的联系，而唯一的联系，就是他死之前口中吐出的珍珠。
真凶还没有找到，大家的情绪由激动变得压抑起来，我的思绪也变得混乱，既然希元甲和其他凶杀案无关，为什么他谋害的死者，赛以丝的车里会有珍珠？为什么希元甲死之前会吐出另一颗珍珠？
而希元甲的死亡，也搅乱了我们之前认为凶手只杀害漂亮女性的猜测，凶手对付的人不止是女性，对男人都不放过？这当中，凶手又有什么深意和计划吗？难道，希元甲的死亡，是凶手计划之外？可如果不在计划中，为什么又要暴露珍珠的存在？
不是，应该不是这样，越是混乱的线索中，只要整理清楚，越是会得到最直接的证据。
我让李鸿首先查到那面包车的车主是希元甲，我就让他继续调查，希元甲案发的时候在那里，应该天网监控的排查，我们发现他在凌晨1点后走进鹏泰足浴中心。
我们第一时间去到鹏泰足浴中心，咨询前台希元甲是不是来过，足浴中心的前台一听到希元甲的名字就说:“他是我们的常客，经常都来这里啊！”
“那他12号的晚上，1点之后，都一直在这里？”我问。
“对啊，你去找小馨，她天晚上和希元甲一直在203这个套房。”
根据前台的话，我们找到了小馨，肖元德负责问她。
我来到套间里面检查一下，发现这里的窗户没有被破坏过。
又到监控室去调查，发现案发时间，希元甲来到大厅买了一包五叶神又带了一瓶酒回到203套间。
回头找肖元德，他说前台告诉他，希元甲12号晚上的确一整夜都和她在一起，直到第二天早上6点才离开。
也就是说，希元甲当时根本不在公园，他有不在场证据。
回到警局李鸿告诉我们发现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开了希元甲的车来到公园里面，想必那家伙才是真凶。
真凶开了希元甲的车去公园杀人，之后害怕他暴露自己的身份，为了杀他灭口……
想到这里我就拍了一下腿道:“我明白了，真凶本来要炸死的人是希元甲，而不是我，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何笙？”看到刘雨宁疑惑的模样，我就把自己刚才想到的事情都告诉她，大家都感觉到这个看法是合理的。
随后我们在刑事案件办公室的黑板上，针对这几次的死者们进行了一次详细的分析。
第一个咖啡厅服务员悟凌玉。
第二个女高中生时又梦。
第三个ktv前台卑惜芙。
第四个是高港市电视台记者赛以丝。
第五个是面包车车主希元甲。
这些死者我们都从她们的身上身上找到了共同点，她们都具备一定的颜值和气质，喜欢穿短裙丝袜露出修长美腿，但背后都有各种阴暗面的存在。
可是如今的希元甲却是个男人，再继续分析女死者是共同点就不存在意义了。
但她们生前各自不同的阴暗面却是完全不相同的，比喻第一个咖啡厅女服务员悟凌玉表面上只是一个普通的咖啡厅服务员，实际上她的背后却在从事这那种不堪的勾当。
“悟凌玉死亡的样子是身体下部被严重破坏，凶手还用圆冰塞到她的身体下部，这就证明悟凌玉是生前做这种事情凶手才会这样报复她的。”
我按照第一个人的情况分析这说道。
高强看着死者名接着说:“第二个死者时又梦高中女生，她死的时候全身被多处划伤，这女生平时特别喜欢残害那些动物，凶手也就在她的身上用同样的方式报复。”
此刻刘雨宁也开始跟着我们的节奏说道:“第三个死者卑惜芙，她的舌头被割断，生前特别喜欢说谎，和她死的时候相对的情况也一样第四个则是被石头攻击，那赛以丝生前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凶手要让她被石头压死呢？”
刘雨宁说完，她刚才被派出去调查的张望就回来了，他告诉我们查到赛以丝曾经在高港市医院背后遗弃过一对婴儿。
“什么时候的事？”我问。
“就最近一个月内。”张望回答。
凶手是因为赛以丝做了这种事才用石头压死她的么？这里面又有什么联系呢？
第五个死者，希元甲早些年见死不救，现在出现这种死亡方式，也应该是凶手对他之前做过的事情所作出的报复。
在这里的一些同事就她们五个死者的情况还在那里思考的焦头烂额。
不知道凶手为何要使用这样的报复方式，希元甲的死又使得案子再次断了线索。
我坐在桌子上琢磨着，无意中看到笔录本上写的字迹，上面洗着赛以丝和希元甲去过珠宝店，叫什么恒永珠宝店的来着，现在没有其他线索，唯一没去过的地方就只有这儿。
我跟刘雨宁说打算去恒永珠宝店探探情况，她直接跟了上来，似乎我俩又想到一起了。
恒永珠宝店，或许在那里会有不一样的发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