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半截断舌
新永ktv,昔日警局例行检查,我们也来调查过,可这次再来,与上次完全两种心情。
ktv外面围了许多民警,已经被全面封锁,我们走到里面,民警看到是刘雨宁,礼貌的提醒道:“刘队,里面的情况有点瘆人,你做好心理准备!”
“有那么严重?真是的。”刘雨宁有点不以为然地走了进去,我也跟在她的背后,到达ktv洗手间,发现法医和痕检科的人都在,他们已经在对现场进行勘察。
当我和刘队进来的时候,尸体还吊在洗手间的天花板上。
一条帆布捆绑缠绕着死者的脖子,身上的衣服没有破损,只是死者的口腔正在大股大股地流着鲜血,一根断裂的舌头就在座厕的盖子上摆着!断舌的血液和死者口中的一样新鲜。
尸体笔直地垂挂在包房内部洗手间,血液从她的口中滴落到脖子、身体,随后是双腿,乌紫的脸色带着幽怨,面对着我正裂开可怕的嘴角!
我不敢正视这个女人,感觉她的舌头不见之后,整个人就散发出一种哀怨和诡异。
旁边的谢雅欣,面无表情地用夹子收起那舌头,要是换了我,也不一定敢动手。
断舌鲜血淋漓,仿佛还残留着死者的唾液:“从这舌头的切割痕迹看来,手法还算熟练,手起刀落,感觉这个凶手平时的工作也会使用到刀具。”
“不能是剪刀造成的吗?”我提出疑问。
“也有可能,不过要非常锋利的剪子才能形成如此平整的伤口,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三起命案死者都是挺漂亮的女性,而且都喜欢化妆,还都穿着短裙。”谢雅欣说。
“对呀!又是一个三起案件的共同点。”刘雨宁正色点头,离并案只差些许证据链,“把尸体放下来,看看嘴里有没有珍珠。”
当我们想取下尸体的一刻几个工作人员去发现有点不对劲。
这女尸脖子上缠的帆布居然和她的脖子分不开,好几个人用梯子上去举起女尸,试图移动开,但细心的人发现,死者的脖子和帆布被粘合在了一起。
“直接把帆布切断!”我说。
工作人员拿出剪刀用力剪开那帆布,女尸就好像一根柱子一般快速滑落下来,幸亏我下意识接住,不然这尸体下来还得来个四脚朝天。
女尸安放在平整的地面,死者面容经过清理还是可以清晰辨认。
此刻刚才发现尸体的哥们被我几个同事问话,我了解一会儿才知道这哥们也是无意中发现女尸挂在洗手间的天花板。
他说自己是和朋友来这里喝酒的,喝大了想找个地方躲酒,本来他是躺在包间的沙发上休息,因为听到卫生间发出咚咚的怪声,他才忍不住循声进了卫生间。
本以为里面有什么人,但当他看到头顶有一个女人的身体被外面窗户的阴风吹动,双腿不断踢打起来,碰到侧面的木板上,刚才那咚咚的声音就是女人的脚和木板接触而形成的。
那哥们被吓得腿都软,只知道一个劲儿的退后,足足过了三四分钟他才大喊起来,随即惊动外面经过的服务生和大堂的经理,最后还是大堂经理报的警。
了解到具体情况后,我就把后面的事情交给同事处理,刚好看到刘雨宁从女洗手间出来。
看到我在外面走廊,刘雨宁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她问我:“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还行,大家的情绪都好点了,你说这凶手是不是越来越残忍了?”我问。
“调查死者身份了吗?”刘雨宁问向一旁走来的肖元德,他应该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刘队,我刚才在这个ktv的大堂经理的口中得知,死者是ktv的前台,名字叫卑惜芙,长的挺漂亮却不干正经事,经常谎称家里有急事骗同事们借钱给她。
大堂经理也表示被她骗过,当时卑惜芙说一个项目投资可以高达多少的回报,本来大堂经理不相信的,但后来在卑惜芙的多次劝说下,还是投资了3万多,卑惜芙已经失踪几天了,还以为她因为这件事玩人间蒸发,没想到今天居然出现在ktv的包间里,还死了……”
“大堂经理说的这些跟死者被杀也没什么必然联系。”
我正在琢磨,忽然手机响了,是李鸿打来的,接起来问:“哥们,你有什么发现吗?”
“何笙,第二个女生的脸部还原出来了,经过我在资料库的脸部识别对比,确定她是403班的时又梦,同事去过一趟高港市中学,找到时又梦所在班级的班主,了解到一些情况,班主任和同学说,时又梦经常欺负小动物,无论是家畜还是猫狗,甚至鹦鹉都不放过,有一次同学们看到她当众对一只小狗进行暴打,捆起来活活把它折磨死了。”
听了李鸿所说,我脑海里的疑团好像抽到了一丝线索。
悟凌玉,生前从事违法性工作,被凶手摧残身体的下部,还刨走女人独有的子宫?
时又梦,喜欢虐杀小动物,被凶手深一刀浅一刀的活剐,遍体鳞伤?
卑惜芙,生前说谎成瘾,博取同情,所以被割了舌头,放血?
难道凶手杀人的手法,与死者生前的一些所作所为有什么联系?
凶手是根据某些方式来惩罚这些他认为该死的人?从第一个高温油喷洒到第二个千刀万剐,接着是现在的割了舌头,这些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只不过……死者这些问题无论从哪个角度讲,罪不至死,更不至于被如此残忍的虐杀。
我越是这样想,越担忧害怕,如果不能尽快把凶手绳之以法,以凶手的变态手段,只怕接着下来还会有更可怕的手段。
此刻从男洗手间走出来的抬尸员已经带着卑惜芙的尸体出来了,我和刘雨宁说了一下这三名女死者的情况和我的猜测。
得知这个后,刘雨宁也说:“看着死者生前的所作所为,再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报复杀害,这种手段看起来不像是报复,更像是凶手自认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发起制裁。”
“但实际上只是另一种更残暴的杀人手段罢了,凶手的心理一定是极其扭曲,我想应该找杨芬芳谈谈,她是我们局里的心理咨询师,我得问问这是一种什么扭曲的心里疾病。”